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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0:34 作者: 兔八啃
    方知行展露脆弱,手指勾住鍾思遠的袖口:「一個人睡好冷哦,你上來陪我。」

    是個正常男人都受不了喜歡的人示弱撒嬌,鍾思遠心裡軟的一塌糊塗,把方知行的手放回被子裡,答應道:「好,你先睡,我去洗個澡就來陪你。」

    方知行自我感覺睡了十幾個小時應該不太困,事實是鍾思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開始犯迷糊。

    他第一次睡鍾思遠的床,枕頭上的香味跟鍾思遠身上的味道很像,清清淡淡的,帶著點冷意,這個味道讓他迷戀,更讓他安心。

    方知行身體一直挺好的,上一次生病還是在韓國,跟現在差不多的季節,起因是鍾思遠不肯跟他一起睡。

    真是今時不同往日,當年的方知行打死也不敢相信有一天鐘思遠會對他有求必應。

    鍾思遠洗完澡出來,方知行已經睡著了,應該很不舒服,睡夢中還皺著眉。

    他掀開被子上床,把方知行滾燙的身體擁入懷中,手掌撫過腰際,挪到後背輕輕地撫弄,像是給莫扎特順毛,但他對著貓都沒有這樣的耐心。

    方知行沒多久就開始出汗,熱的踢被子,面頰燒的通紅。

    鍾思遠輕扣著他的手腕,小心摩挲,細緻安撫,溫柔淺啄他皺起的眉心:「卿卿,別亂動。」

    方知行仿佛被他一聲喊醒,面色古怪的睜開眼。

    鍾思遠放開他一點,小聲問:「怎麼了?」

    方知行緊抿著唇,突然一把推開他,捂著嘴就往床下跑:「靠,我想吐!」

    作者有話要說:

    某些人生病都不安生!

    第39章 第 39 章

    39.

    方知行後來是被鍾思遠抱回去的,他靠在人家肩膀上,感覺著實丟人,虛弱道:「你會嫌棄我嗎?」

    鍾思遠也挺無語的,就剛才方知行吼那嗓子,跑步那架勢,一點不像發高燒的樣子。他順著方知行的話說:「有點。」

    「啊……」

    鍾思遠把人放床上,正好再量個體溫。

    方知行有點擔心:「你不會不讓我追你了吧!」

    還追呢,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追誰,鍾思遠感覺自己一直在伺候這祖宗。

    方知行梗著脖子瞧他:「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不能因為我吐了就把我踹了,程皓那麼渣都沒嫌過郁然!你要是嫌我,你就比程皓還渣!」

    振振有詞還挺有道理,鍾思遠起了壞心思:「我要是就嫌你了怎麼辦?」

    「你——」方知行坐起來一下,又軟回枕頭上,放棄了,「還能怎麼辦,我現在起都起不來,你要是把我趕出去我也沒法反抗。」

    聽起來好可憐。

    鍾思遠笑了笑。

    「但是等我好了,我是不會放過你的!」說的好像要報復,「我死纏爛打,我成天在你家門口堵著,你走到哪我跟到哪,徹底落實思卿夫夫的名號!」

    空氣有瞬間的安靜,鍾思遠的目光陡然間深沉起來。

    他彎下腰,緩緩湊近方知行:「嗯,你說的。」

    暖色的燈將鍾思遠冰峭般的臉龐烘熱,舌尖輕輕舔過齒列,他輕描淡寫的訴諸自己的渴望。

    方知行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歪打正著堵住了鍾思遠心頭的豁口,那些口子是他親手留下,而今又被他填補整齊。

    方知行匆促的眨幾下眼睛,心臟亂跳,方才叫囂的氣勢全無,整個人被圈入鍾思遠投下的陰影中。

    高燒發熱的鼻息噴灑在臉上,一路燙到心裡。

    鍾思遠忽然低了頭,珍重的吻住方知行的嘴唇。

    「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你……」

    方知行震驚的看著鍾思遠,這是他們重逢以來除了拍戲以外的第一個吻,來的太突然了,完全沒有任何準備,只剩下頭暈目眩。

    方知行怔忪半晌,茫然和緊張淡去,他覺得自己的世界突然鮮活起來,巨大的驚喜將他圍困,如願以償的感覺更是催的他紅了眼眶。

    「你親我了是嗎?」他確認這是現實不是夢境,確認這樣親密的接觸不是高燒產生的幻覺。

    鍾思遠目光灼灼的盯著他的嘴唇,三個月來,他借戲輕薄過好多次,卻沒有哪一次比剛才來的痛快過癮。

    「再來一次。」方知行說。

    鍾思遠托住他的脖頸,輕易滿足他。

    方知行抬起雙手圈住他:「再來一次。」

    鍾思遠再次低下頭。

    方知行的聲音帶了哭腔,孩子似的不肯放手:「還要……」

    鍾思遠侵入他發燙的口腔,勾起綿軟濕熱的舌頭,心裡想,哪怕方知行想要天上的太陽,他也會竭盡所能幫他實現。

    環在脖頸上的手鬆了,方知行臉上披著晶亮的水痕,鍾思遠輕柔的拭去他的淚,抬手合上方知行的眼睛:「睡吧。」

    方知行揪住鍾思遠的袖口:「遠哥……」

    鍾思遠告訴他:「我不走。」

    方知行側過身,面朝著鍾思遠的方向,好像這樣,無論他睜眼還是閉眼,都能感覺到鍾思遠的存在。他精力不濟,心神一松很快沉入夢鄉。

    鍾思遠在床邊看了他好久,發覺這種失而復得的情緒飄在半空,仍是虛的,方知行的反應更讓他意外,那麼渴求,那麼嚮往,仿佛已經不計回報的等了許多年。

    他知道當年那場離開背後還藏了更深重的秘密,可能是比腿上這道疤還要刻骨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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