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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0:34 作者: 兔八啃
鍾思遠巋然不動:「我就那麼一個條件,而且已經給你重複了很多遍,你自己做不到。」
說起這個方知行就鬱悶,他英文不好是天生,學不會的那種,這一個月他使盡渾身解數從鍾思遠嘴裡摳字眼,聽來聽去就聽懂個「I Love u」。他自己組詞造句,起碼原創了百八十條,一條都沒中,嚴重打消了他的積極性和自尊心,覺得鍾思遠就是故意吊著他玩。
抱也抱了,睡也睡了,耳朵都親了還要端著,這要放小說里就是個幹了壞事不想負責的渣男!
方知行不甘示弱的懟了幾句,鍾思遠不接話他也能叨叨,一頓飯吃的豐富多彩。
後來,鍾思遠先放下筷子,他抽出紙巾擦嘴,狀似無意般道:「你昨天提到的那個綜藝,我看到新聞說金社長會來做評委。」
方知行神色如常的吃早飯,厚蛋燒塞的滿嘴都是,他含混著聲音說:「我也看到了,金社長大忙人竟然會來中國錄節目,啟泰下了血本了。」
他說話時語氣輕鬆大方,並未沒有像昨晚那樣迴避。鍾思遠認真看了方知行半天,沒瞧出端倪,難道是他想多了?
方知行吃完最後一口把碗一推,壞笑著說:「鍾老師,今天你洗碗,我去換衣服啦。」
他轉身回房間,門關上的瞬間臉上強撐的笑容盡數崩塌,他抓住上衣領口略顯暴躁的脫掉睡衣,發覺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再牽動嘴角。眼睛裡的光彩驟然褪去,厭惡、噁心乃至怨恨清晰的堆疊在無害單純的面頰上,讓他看起來像是變了一個人。
網劇的拍攝已經進入最後階段,角色的情緒轉換越來越鮮明,方知行明顯有點吃不消,本來是為了拍戲刻意減重,到後來演變成給他吃東西他也吃不下。
又一場激烈的哭戲結束,方知行整個人都虛了,被鍾思遠帶回休息室餵奶糖。
方知行躺在沙發上看天花板,咂摸著嘴巴里的甜味,喃喃道:「遠哥,我還有一場戲就殺青了。」
十一月快走完,三個月劇組生活做夢一樣,方知行比鍾思遠早幾天殺青,還剩一場淋雨的戲沒拍。
休息室里開了空調,鍾思遠怕方知行凍著上手剝掉他的外套:「殺青後有什麼打算?」
方知行沒骨頭似的享受伺候,回道:「三個月沒練功,我得開始訓練了,年底還要請大家去七艦看演出。」
剛拍完戲就要馬不停蹄開始高強度訓練,鍾思遠心疼他:「好辛苦。」但也知道跳舞才是方知行的夢,於是勸道,「在家多休息幾天再去,怎麼樣?」
方知行考慮半天,勉為其難道:「頂多歇兩天,不然來不及。」
鍾思遠輕輕揉著方知行的膝蓋:「我擔心你會腿疼。」
尤其最後一場戲還要淋雨,十一月底天氣已經很冷了,他真怕方知行會凍出毛病。
方知行知道鍾思遠在想什麼,笑盈盈的朝他伸出手,黏糊糊的說:「抱抱就不疼了,你要不要抱我。」
鍾思遠傾身過去把人抱了個滿懷,無奈的嘆了口氣:「不要生病,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方知行最近被慣的膽子有點大,偏頭對準鐘思遠的脖頸咬了一口,沒敢使勁兒,怕會留印子。
然後保證道:「答應你了,做不到隨你處置好叭!」
作者有話要說:
方知行,你最好不要隨便立Flag.
第38章 第 38 章
38.
方知行殺青前的最後一場戲拍的是故事的開端。
七月的北城狂風暴雨,郁然的妹妹深夜臨產,電話打到他這裡,郁然手臂骨折無法開車,拜託程皓送他去醫院,卻遭到拒絕,無奈之下只好獨自打車。
劇組叫的灑水車已經到達現場,劇務提前開始浸濕場地。
方知行在暖氣充盈的休息室里待到最後一刻,場務喊他去現場的時候他還蹦躂著做熱身運動。
在深秋季節演夏天,方知行不得不穿短袖,腳步剛邁出門檻就被風撲了一臉,他當即就扭頭想鑽回休息室。
季釧在後頭拿厚重的羽絨服把他裹起來:「你跑那麼快幹嘛,衣服還沒穿呢!」
方知行把帽子也卡到頭上,嗓子眼打顫:「我想提前感受一下秋天的滋味。」
季釧肩膀上挎個大包,裡頭塞了十多條浴巾,鼓囊囊的配上他這形象活像是趕著去陪老婆生孩子。
天色又深又重,方知行在夜色中環顧一圈,問道:「遠哥呢?」
「B組還沒下戲呢,他現在過不來。」
「好吧。」
方知行興致不太高,連呵出來的熱氣都變的很短促。
到了現場,陳華先帶方知行走一遍戲,地上定了不少點,到哪兒該做什麼一一交代清楚。然後他撩開方知行的羽絨服:「貼暖寶寶了嗎?」
想貼來著,但是夏天的T恤太輕薄,一沾水就容易看出輪廓,方知行搖搖頭:「沒貼。」
陳華滿意地應了一聲,拍拍他的肩:「最後一場戲了,堅持一下,我們爭取早點結束。」
灑水車開始噴灑,大雨如注般傾瀉,路邊上還放著三台強力鼓風機,把花壇上的小草吹的東倒西歪。
方知行脫掉羽絨服,裸/露在外的手臂甫一接觸空氣就泛起雞皮疙瘩,但他沒表露出來,接過道具傘撐開,隨著場記一聲「Action」悶頭衝進了風雨中。
凌晨三點半的高級住宅區渺無人煙,這個平時連計程車都嫌遠不肯開過來的地方,此刻在叫車軟體上更是無人問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