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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0:34 作者: 兔八啃
    見鍾思遠垂著眼不動,他解釋道:「不是酒,是葡萄汁。」

    鍾思遠接過來,捏住高腳杯的尾端,質問一般:「你喝了多少?」

    方知行慢慢回憶,鍾思遠唱歌的時候,自己似乎沒怎麼停過。他喝多了不上臉,說話也正常,看起來平靜極了:「沒多少吧,三杯。」

    鍾思遠看向方知行手邊的酒瓶。

    方知行笑嘻嘻的說:「你知道的,我酒量很好。」

    鍾思遠針扎了似的皺起眉,這句話里暴露出來的熟稔讓他煩悶。他低頭聞了聞那杯所謂的「葡萄汁」,更加堅定方知行喝高了。

    宴會一直開到凌晨,散場的時候不少人都倒了。

    鍾思遠把走路打飄的方知行塞進車,這人神智模糊,還以為上的是劇組的車,但口齒卻格外清楚,字正腔圓的說:「麻煩送我去海棠花園。」

    林曼曼在副駕上樂了:「方老師是醉了還是沒醉啊,怎麼聽著跟念台詞似的。」

    鍾思遠少見的接腔:「念台詞就是喝多了。」

    醉鬼被鍾思遠的聲音吸引,扭著身子湊過來看他,半晌分辨道:「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路虎緩慢發動,從酒店駛離。

    鍾思遠不想說話,奈何方知行對他這副拒絕的樣子司空見慣,自顧自的往下說:「看過《謀生》嗎?你長得很像裡面的男主角。哦,他後來拿了影帝。」

    前排林曼曼和司機都笑抽了,鍾思遠臉色一沉:「開車不要笑。」

    司機無辜躺槍,繃著嘴角忍的很辛苦。

    鍾思遠命令方知行坐好,從扶手箱裡拿出一瓶礦泉水:「喝嗎?」

    方知行乖巧點頭。

    鍾思遠擰開瓶蓋,再次命令:「過來。」

    方知行聽話的貼近鍾思遠,瓶口挨到唇邊,鍾思遠親手餵給他。

    小巧的喉結上下滾動,方知行啜飲著甘甜的水,黝黑髮亮的眼睛卻未從鍾思遠臉上移開半分。

    鍾思遠放下瓶子,盯緊那雙濕潤的唇,方知行赤/裸的眼神催的他聲音發沉:「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方知行輕輕舔了一下嘴巴,完全是沾水後的下意識,粉嫩的舌尖遊戲般出現又躲起來,他被酒精摧熱了心腸,熏熏然不知深淺的試探:「鍾思遠。」

    鍾思遠眸色深重,答應道:「嗯。」

    方知行說:「因為你長得好像鍾思遠。」

    ·

    路虎後排,方知行靠在鍾思遠身上呼呼大睡。

    時間很晚了,鍾思遠讓司機先把林曼曼送回去,再改道去海棠花園。好在兩個地方相距不遠,晚上車也少,大約五十分鐘後,路虎駛入一片老舊小區。

    小區上了年頭,隱蔽性也不高,門崗像是擺設,車很容易就開進去。鍾思遠打量著周圍環境,樓房雖然破舊,但綠化還算不錯,早過了萬家燈火的時間,卻讓人久違的感受到四面八方湧來的濃濃煙火氣。

    路燈昏暗,司機繞了一大圈才找到地方,車停穩後,鍾思遠說:「等我一會,我把他送上去。」

    司機過來拉車門,主動說:「鍾先生,我背方先生上去吧。」

    「沒事。」

    說著,鍾思遠勾住方知行的膝彎,把人背了起來。

    盛夏夜裡,兩個成年男人前胸貼後背的靠在一起,其中一個喝多了酒體溫升高,更他媽熱了。

    居民樓是多層沒有電梯,樓道里的燈也壞了,鍾思遠摸黑往上爬。他惦著身上那點重量,輕飄飄一片鴻毛似的,想起舞台上叼著紅綢隨風倒下的虞姬。

    背上的方知行動了動,像是醒了,小心的嘶了一口氣。

    鍾思遠微側過臉去看他,離得近,嘴唇幾乎貼住方知行的鼻尖。他問:「怎麼了?」

    方知行皺起眉頭,發出酒醉的抱怨:「……我腿疼。」

    鍾思遠手掌正卡著方知行的膝彎,聞言鬆了鬆手上的勁兒:「還疼麼?」

    方知行的下巴戳在鍾思遠肩頭,那是個點頭的意思。

    鍾思遠說:「快到家了。」

    爬到頂層,鍾思遠把方知行放下來,怕人摔了,一手勾著他一手找鑰匙。

    門開了,方知行也不知是喝多了腿軟還是真的腿疼,走一步就往地上栽,鍾思遠兩手一抄把他抱起來。

    這是套兩居室,黑燈瞎火的,其中一間房門開著,鍾思遠抱著人進去,借著月色看見摺疊整齊的床鋪。

    他把方知行放到床上,擰開床頭的小夜燈,在枕頭旁邊找到空調遙控器。

    方知行揉著頭髮坐起來,揪住棉T的下擺爽快的脫掉,衣物掩蓋下的軀體白淨勻稱,胸腹上肌肉明顯,是常年練舞鍛造的身材。他脫掉上衣,手搭在運動褲的抽繩上,還沒解開就被一隻手攔住。

    鍾思遠冷冷的審視他:「幹什麼?」

    方知行抬起水汽瀰漫的眼珠子茫然的看著鍾思遠:「洗澡。」

    鍾思遠面無表情的盯他兩秒,把手拿開了。

    方知行被放行,拽住抽繩的一頭,輕輕一拉,繩結卻意外的卡住。

    喝多的人一根筋,拽不動還使勁,非但沒拉開繩子,反而越纏越緊。他大膽求助:「我解不開……」

    鍾思遠臉部冷硬的線條微微一顫,眸色愈發深沉。他默不作聲的在床邊蹲下,湊近,目光掃過平坦緊緻的小腹,薄薄的肌理散發著誘人的溫度。伸出手,扣住難解的繩結,彈慣了鋼琴的手指骨節分明,此刻輕柔又耐心,一點一點的把疙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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