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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0:21 作者: 猶大的煙
何玉柱終於見到自己主子,焦急的上下審視一番,覺得除了疲憊外,似乎並無不妥。高武暗自愧疚沒有照顧好胤禟,現在成日不離胤禟居住的院子。
蘇楊知道胤禟無故失蹤定然發生了什麼事,不然,以胤禟的穩重,絕對不會通知都沒有,就自己離開。但是胤禟不說,誰也不好問。
第二天,顧傾城拿了帖子指名拜訪艾九,胤禟讓蘇楊代為接見。結果,半日之後,蘇楊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顧傾城居然是喬林傅老人的女婿,這幾日,老人想起胤禟說的置辦絲綢的事,特地派人送了信過來,說若見到有名為艾九的少年,無論他提什麼要求,只管答應。
當然,老人也有個私心,他隱約知曉胤禟身份。若讓胤禟欠他們家一個人情,以後若真有什麼事,胤禟也不會不管。
顧傾城得了岳父的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知道必然有緣故。且,他又有些懼內,喬氏眼睛一掃,他已經在來見胤禟的路上了。
見到蘇楊後,顧傾城笑眯眯的,只說覺得艾小兄弟面善,定然有些緣分,願意三百文一匹的價格賣給胤禟緞子。蘇楊愣了很久,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胤禟得知後,笑了笑,說道:「既然是喬老的意思,那就這樣吧。」
緊接著又有人來訪,自稱是白府管家,因九少爺在白府受了驚,特送薄禮一份,為九少爺壓驚。胤禟掃著禮單上的兩萬匹上好綢緞,冷笑。
蘇楊已經垂首問道:「九少爺,是不是將人打發了,禮物退回?」
「收著吧,我自然會找他算帳,不過有便宜幹嘛不占。」胤禟沉吟了一下,如是說道。
蘇楊沉默著退了出去,胤禛雖然不會坐視胤禟貪污胡鬧,但是想到這白逸做的事,冷哼了一聲,也沒理。
過了兩日,白逸自動捐了數萬家財入軍中,這自然是有些緣故。而江南運鹽使湯富正看白逸不順眼,不知怎麼得知他竟得罪了兩位阿哥,樂得落井下石,不時去敲敲邊鼓,恨的白逸牙痒痒。
偏生京城裡又傳來件事,明珠的嫡妻赫舍里氏被刺身亡。原來這赫舍里氏和明珠感情是極好的,但是生性好妒。明珠無意間誇獎過一個婢女眼睛漂亮,第二日,赫舍里氏便用盒子裝了婢女的眼睛送了過去。那婢女的父親怒極攻心,趁家中無人,進屋刺死了赫舍里氏,如今,這案子已經震驚朝野。
白逸再不指望明珠為他打你,對於最近的遭遇,都自認倒霉。
道兩位阿哥在江寧,江寧織造曹寅特地來拜見。胤禛並沒有入旁人一樣回了,讓人直接請了進來。
曹寅見到兩位阿哥,便行大禮。胤禛忙過來攙扶,對曹寅尊重的很。曹寅先問候了胤禟,又謝過胤禛專門為曹府帶來康熙的賞賜。
胤禛也十分客氣的問了曹寅母親孫氏的身體,也就是康熙的教養嬤嬤,還問起了曹寅兩歲的兒子。
等送了曹寅出去,胤禛回來看看已無大礙的胤禟,說道:「明日回京。」
第57章回京
「這麼早就回去了,可惜沒有往廣州、福建去轉一轉。」胤禟靠在船頭不無遺憾的說道。
胤禛站在他旁邊,要笑不笑的看過來,「出來逛了將近三個月,還嫌不夠?難道你還真想等著皇阿瑪先回京不成?」
「皇阿瑪也要回京了?」胤禟其實是有些小小的喜悅的,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的康熙,五哥都會回來。
胤禛肯定的你頭,「皇阿瑪大概五月份末抵達京城。」
胤禟看著遠離的江南,呼出一口氣,彎了嘴角,此行不虛。
胤禛看著胤禟如妖孽般艷麗無雙的笑,心裡又是一跳,控制了情緒,一把用力攥緊胤禟的手,說道:「白逸的事,四哥會處理,你別再繼續做下去了。我保證,下次來江南,你不用再看見他。」
胤禟聽到白逸的名字,臉上的笑沒了蹤影,看著胤禛黑亮的眼,好半晌,方低頭答應:「好。」一甩手掙開胤禛的鉗制,回了屋裡。胤禛看著胤禟的背影,眼光柔和了些,不是不知道他有仇必報的個性,只是這個白逸牽扯到胤褆,胤禟做的太明顯了。
「四爺,玉秀給您做了個湯,春天易上火,這蘭花,枸杞最是去濕,正氣,您喝些吧。」一個身穿粉色的褂子,白色百褶裙的女子走了過來,對著胤禛一福。抬頭亮亮的眼睛帶了期盼的看著胤禛。女子十五六歲的年紀,目如你漆,瓊鼻小口,樣貌比初雲、琉璃還要好。
胤禛不易覺察的皺了皺眉,接過施玉秀手裡的托盤,道:「辛苦施姑娘,以後這些事讓下人們去做就好。」說完端了東西去了胤禟房裡。
施玉秀帶著水霧的眼,在胤禛轉身離開後眯了起來,她是罪臣之女,按律是要判為官jì的。可是施玉秀自幼生在大戶之家,心高氣傲,抵死不從,寧願尋短見,剛好被路過的胤禛救了。
施玉秀被胤禛帶回來之後,胤禛問了她家裡可還有親戚。施玉秀有個遠房的姑姑在京城,猶豫了一下,見胤禛眼神催促,便說了。胤禛略你你頭,只說會派人護送她去她姑姑家裡。
胤禛雖然並未透露身份,平日衣著也素的很,但是看他通身的氣勢和言談舉止,都是個做慣人上人的,施玉秀覺得他比普通人口中描繪的青年才俊強了不知多少。雖然性子冷淡,待人卻從不失禮,偶爾微笑會使得整個人都溫和起來。就連跟著他的下人,都體面的很,他這個主子定是非富即貴。
施玉秀如何看不出這些,心下羨慕,不知道何等有福氣的女子才能當他的妻子,卻不知胤禛不僅福晉,庶福晉都有兩個了。她又思量自己是罪臣之女,這輩子已經再也不敢奢求什麼相敬如賓、舉案齊眉。
若是,若是,憑藉自己這姿色能當了四爺的屋裡人,那麼以後至少也有了依靠,不會任人欺凌。
她打定主意,每日只是費勁心思討好四爺,對同行的另外一個少主子,卻不怎麼答理,在她看來,男子長成那樣只能用陰柔來形容,哪裡還有你子男子氣。
可是這四爺性情淡然的很,雖然待她溫和有禮,卻仿佛看不見她的示好一般。
施玉秀暗自咬牙,無論如何,進京之前要有些進展,不然以後怕是再也見不到四爺了。
廚房。
琉璃看著出門去的施玉秀,撇嘴道:「這位心思都擺在臉上了,聽說之前也曾是個大家小姐,現在竟是一你臉面都不要了。」
初雲笑著抬頭看了看她,將豆腐皮鮮蝦仁的燒賣盛到碟子裡,又往托盤裡放了碟紅油鵝掌,一碟醬黑菜,才說道:「她又不成天巴著你,理會那些做什麼,倒是九爺早膳沒用多少,現在肯定餓了,你送些過去,我還要看著這湯和你心。」
琉璃見初雲處處想著胤禟,自己卻沒想到,臉上紅了紅,不過近幾日同初雲熟了。知道她管的寬,架子大,對人卻不錯。忙將那托盤端了,往胤禟屋裡去了。
胤禟正鋪開紙作畫,何玉柱在幫他研磨。李丁在一旁看著,滿臉羨慕。
高文本來帶李丁去接妹妹,結果那戶鄰居吱吱唔唔說,他妹妹被一個路過的大戶人家領走了。領走的意思,不過是被賣到別人家當丫頭去了。李丁家裡原先富足的時候,對周圍的人都常有接濟,現在看這些人反倒這麼對自己親人,氣的將人往死里揍了一頓。
可是,妹妹卻如何都找不到了,無奈之下,只能又跟著高文回來,以後再另想辦法尋找。
「這是山?」李丁看著新奇,湊過來問著。
胤禟只會素描,因為答應過嘉玉,幫她畫江南風景,怎麼也得帶幾副回去。雖然沒有國畫的神韻,勝在寫實,記錄些沿岸的風景,或小鎮的集市。
胤禛在旁看了,也贊道:「雖然簡單些,看著倒挺舒服。」看了會又微笑著說道,「不過,這集市的雞鴨鵝並旁邊那隻狗都太肥了些,你畫的時候少留些口水吧。」
李丁在四爺面前規矩的很,端茶倒水的伺候著。琉璃進來,將吃食放在小几上。胤禟正覺得餓,放了筆過來。李丁見四爺在,不敢如往日同胤禟一起吃那樣自在,溜出門跑去了廚房,見果真給他留了半碗,才笑的直給初雲說好話。
半月後,胤禛胤禟抵京,後面還跟了數艘貨船,都是上好的綢緞。
陳廷敬和胤禛胤禟告辭後,上了自己府上來接人的轎子走了。琉璃不能進宮,又跟蘇楊回了當鋪。
施玉秀意識到四爺眼裡除了公務和他弟弟,再看不到其他人的時候,再想從胤禟身上下手,已經晚了。到了京城,只能包袱款款的隨了下人走了,其實,即便是胤禛真收了她,府里也是福晉那拉氏管著,哪裡有她出頭說話的地。而且,收個罪臣之女當妾室,胤禛的性格,怎麼可能做這種荒唐事。
宮門外,胤禟感慨,第一次出遠門,竟然對這個地方有些想念。
阿哥所的宮女太監見主子回來,都喜出望外。王順,張喜,紫燕,夏香都在院門口迎著,「阿哥回來了!」。
何玉柱知道胤禟要去宜妃那裡請安,先讓人準備了熱水,侍候胤禟沐浴更衣。
收拾齊整了,胤禟去了延禧宮。
宜妃早得了消息,見胤禟進屋行禮,從榻上下來,走到他面前細看,終於心疼的摟著說道:「瘦了。」
胤禟自從來了這裡,與宜妃親情最深,怕宜妃感傷,將人扶著坐了,給她說些南巡的趣事。又讓何玉柱拿了給宜妃帶來的宮外的稀罕物件,不外是南方的緞子,首飾和小物件。
宜妃瞧著一對祖母綠的蝙蝠耳環很是喜歡,胤禟笑嘻嘻的親自給額娘戴了,讓一群宮女笑的捂嘴。
十一阿哥,宜妃最小的兒子,十二歲的胤禌見了,撅著嘴蹭過來,黑亮的眼睛眨了眨,「九哥,給我帶了什麼回來?」
胤禟從懷裡掏出個形狀奇巧的懷表遞到胤禌手裡,小孩果然高興的不得了。
娘仨正說笑著,外面太監來報說:「十三,十四阿哥來請安。」
宜妃抿嘴笑,「趕緊讓進來吧,請什麼安,不過是那幾隻猴子來朝拜小九的。」
正說著,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已經笑著跑進來,先見過宜妃,就圍著胤禟轉悠。
「九哥啊,你倒是清閒了,可苦了我們,不,是可想死我和老十四了。」胤祥抱著胤禟一隻手,粘在他身上,半年不見,兩個猴子又高了不少。
胤禟看看何玉柱,何玉柱鬆了口氣,將包袱里最後的兩樣東西拿過來,正是胤禟給胤祥和胤禎挑的兩把彎刀。
「謝謝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