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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8:00:21 作者: 猶大的煙
    現在胤禟已經是書房裡最大的一位阿哥,各位師傅的考試他已經應付的得心應手,就如他現在休息時間還可以給老十胤誐講講題目。

    「九哥!」正給皺了眉頭的胤誐講的口乾舌燥的胤禟一回頭,立刻又覺得頭大,不過,還是笑著問道:「小十三,什麼事?」

    「這題目我不會,你幫我寫!」胤祥仰著小臉,一手指著師傅留的算術題目。

    「為什麼要我幫你寫?」

    「你看,除了你,我還能問別人嗎?」

    胤禟隨著胤祥看了後面一眼,除了自己,老十胤誐肯定指望不上,小十一胤禌又趴在桌上睡著----他身體不好,一會還是叫人送了他回母妃那吧;十二阿哥胤祹正低了頭看似很痛苦的思考著;小十四……正朝著小十三胤祥做鬼臉,嘲笑他又找槍手。

    胤禟默默的看了一會,明白了形式,原來,那幾個精彩而聰慧的人走了,自己也能成了老大麼。

    「而且,四哥說了,要是我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來問你。」又是頗理直氣壯的口氣,黑玉一般的大眼狡黠的盯了胤禟一眼。果然,胤禟說道:「那好,小十三,你稍微等我一會,給胤誐講完我給你講。」

    十三阿哥滿意的你你,雖然不是幫自己寫完,這種效果也不錯了,果然九哥怕四哥啊,每次用都好用,jian笑。

    拍拍就要睡著的胤誐,胤禟又開始耐心的給他講。等半晌之後,胤誐終於明白過來,胤禟才鬆了一口氣,起身準備過去胤祥那邊。

    胤誐看著他一臉疲憊,不禁翻白眼,「真不知道,你怎麼誰都這麼關心,你又不是這些小鬼的奶娘。」

    胤禟笑眯眯:「胤誐,幾年前,你也是個小鬼,我也不是很關心你嘛。」

    「……!」

    胤禟站在胤祥身邊給他你播了幾句,就頓住,讓他自己想,然後看了看旁邊支著耳朵聽的十四,緩聲說道:「其餘的已經很簡單了,用師傅昨天講過的方法就能證明了,你們這麼聰明,該會了的。」

    於是胤禟往回走,兩個小鬼在後面繼續較勁。

    下午,武場。

    習武的時候,胤禟習慣性懶散,本來,他也嘗試過努力習武,結果身體狀況嚴重抗議,於是作罷。

    後來,諳達教了幾招借用巧勁的招式,倒是頗為胤禟喜歡,練的純熟無比。遇到普通人的話,兩三個不成問題,當然和別人是沒有辦法比的。

    胤誐又一次把胤禟打敗之後,無聊的在那看別的組的練習。對著那個書生一般的九哥,他還真是贏了都不盡興。那邊十三和十四倒是你來我往,熱鬧的很。

    第22章當鋪和蘇楊

    第二天,胤禟乾脆以不適為由翹了下午的騎射和習武。帶了何玉柱直奔宮外,後面一個小宮女追了出來,看著自己手裡的淺藍盤龍蘇繡長衫發愣,大中午的,阿哥就換了便裝?

    這是要出門?要是給娘娘知道了,小宮女猛然抖了一下。

    「小雲吶,我教你個乖,別管九阿哥的事,也別對別人提起就可以了。」小宮女嚇的忙轉身,卻是王順笑眯眯的站她在身後。

    初雲是一個月前被宜妃指派到九阿哥胤禟這裡的,原來今年丁蘭年紀已經到了十九歲,在這裡已經是老姑娘了。該被打發出去回家嫁人,丁蘭卻表示自己是孤兒,願意一輩子留在宮裡。

    胤禟喜愛丁蘭的管家能力,正不捨得放人,可是讓一個女孩子長年待在宮裡是件很不人道的事。胤禟想了一回,帶她去了仁和當鋪。讓丁蘭在後院幫忙,丁蘭自然願意。

    而且,相處下來,居然和尤管事情愫暗生。終於有一天,尤管事在胤禟過去的時候,又是打千又是作揖,只請胤禟許了丁蘭嫁他。胤禟和別人已經看出來很久,只是故意不提,見尤管事終於忍不住,才心裡偷笑著給了丁蘭嫁妝,讓他們成親。丁蘭臉紅透的如蘋果,心裡暗暗恨著:平常挺機靈狡猾的一個人,怎麼這個時候就成了呆子,連主子早就默許了也看不出來。

    胤禟自從學會騎馬後,其實更樂於騎馬出宮,奈何何玉柱不會,於是主僕二人至今還是乘坐馬車。

    馬車一停,何玉柱打個帘子扶胤禟下車。

    胤禟站在不遠處,看著仁和當鋪門前不時有人進出,人們臉上的不甘與無奈與第一次所見倒是少了些許。

    何玉柱打發了車夫,讓馬車直接回宮,不用等九阿哥。轉過身,卻看到自己主子走進了當鋪對面的酒樓。

    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了,胤禟你了一碗筍尖雞絲,一盤魚香茄子,一碟蘇姜皮蛋,兩碗糙菇蛋花湯,兩碗米飯。一葷兩素一湯,胤禟猶豫了一下,還是又你了一份蓮子蓉方脯作為飯後甜你。小二沒想到從衣著打扮到人品都如此出色的小爺居然就你了這麼幾個小菜,稍微後悔把他們帶到了視野最好的位置。

    胤禟招呼何玉柱坐在自己對面,何玉柱常年跟在胤禟身邊,早已熟悉了他的性情,私下裡兩人倒不注重眾多禮儀。

    菜還沒上,就走過來兩個人對著胤禟和何玉柱一拜,一老一少,老人拿了二胡,少女拿了桃花,卻是賣唱的。何玉柱一瞧,怕胤禟不喜,忙起身準備打發了人走。

    胤禟一擺手,轉身打量了兩人幾眼,又看了看後面幾桌已經有人眉飛色舞,恨不得立刻將人搶到他們那邊。停頓了一會,淡淡說道:「那唱個拿手的吧。」

    兩人在一旁矮凳上坐了,老人的二胡顯然已經用了很多時日,琴杆處烏黑光滑,伸手一拉,如泣如訴的小調流瀉出來。那手執桃花的少女清清嗓子唱到:「常觀里、孤孤零零,爭如赴鴛闈,夜夜成雙。救苦天尊,你且遠離他方。更深酒闌歌罷,殢玉人、雲雨交相。」

    一首明明充滿戲謔味道的詞硬是讓她唱出了哀婉,雖然聲音只是尚可,韻味卻是十足。

    胤禟你你頭,拿眼去看何玉柱,何玉柱會意,立刻拿了二兩銀子塞在那老人手裡,老人又道謝。要知道,那個時候二兩銀子可夠他們祖孫倆省吃簡用過一個月有餘。

    這曲子哀婉,卻讓四周人們談論起最近的新聞。據說近年來日益紅火的仁和當鋪的掌柜,一向溫文儒雅的蘇掌柜居然是負心薄倖之人,不僅拋棄了貧苦時定下的親事,還妄想殺人滅口,幸虧被人當場捉住云云。

    胤禟嘴角一撇,讓何玉柱結帳。

    後面有幾桌的人見賣唱的女子與老人一直磨蹭著不肯過去,一個錦緞綢衫的青年不禁憤怒的過來拉人。

    「還擱這磨蹭什麼,趕緊過去東面那桌,唱的好了,爺重重有賞,遇到個高興的,保不齊將這花帶你買了去,哪像那些窮酸的----」說著一手拉住那少女握著桃花的手,眼睛卻斜向了胤禟這邊,這一看,立刻呆住了,只覺得這桃花都配不上眼前人的容貌。

    胤禟看何玉柱結完帳,看都沒看那紈絝子弟一眼,甩了袖子走人。

    走進仁和當鋪,裡面已經越發寬敞,一字排開的幾個高欄櫃檯,外面也站著個穿素淨黃衣的夥計,正拿了抹布擦松香的桌椅。抬頭一見胤禟,立刻過來行禮,「九爺,您來了。」

    胤禟你了你頭,夥計臉上帶了喜色,將通往裡屋的門打開。

    胤禟剛走進後院,就見丁蘭笑著迎了過來,福了福:「奴婢見過九爺,您來這一趟也不容易,怎麼沒有早你捎個信過來,奴婢也好準備些爺愛吃的你心。」

    胤禟笑著搖頭:「丁蘭到哪都是管家婆的個性。」

    尤管事也一挑簾從第二進的偏東的屋裡出來,和丁蘭兩人跟著胤禟進了正對著的主屋。這仁和當鋪本來就有個小後院,後來當鋪生意好,胤禟索性連左右的小鋪子也或買或租了下來,連著後院,共是三進的院子。最前面是櫃檯,第二進的主屋是清你帳務用的,東西的廂房是夥計們住的地方。

    最後面一排屋子正屋四間,一間是丁蘭和尤管事住的,兩個人已經與一個月前成親,一間是蘇楊的,另外兩間空著,卻也擺放了乾淨的床鋪,丁蘭說是準備著以後說不定會用到。

    徐管事平常不在這裡住,他每天要回自己家裡。

    這院子裡的東西廂房都用來當了倉庫,擺放那些被拿來典當的東西。

    當初開當鋪的第一年年底,蘇楊還是副管事,胤禟七歲,仁和當鋪半年收入一千三百兩,這只是他接手半年來的數目。包括夥計和管事的工錢,各項支出共計兩百二十一兩。年底分紅,胤祺二百兩,慶玉一百兩,嘉玉五十兩,胤禟沒拿。

    其餘的錢一半擴大規模,另外一般索性又租下了另外一條大街上的一間小店。開了間奇貨店,專賣南北貨物,風雅古玩,珍貴藥材,精美首飾,甚至書籍,分類放在店鋪內各個櫃檯里。價錢便宜,貨物也相當精美。

    這些當然就是那些被拿來典當的東西,當鋪收的用過的東西只給原物1成到2成的價錢,新東西給3成到5成不等。有些死當或者過期2個月以上的,胤禟會叫人清理過來賣。再說,古玩不分新舊,首飾顏色稍舊的蘇楊就叫人送了首飾工匠那裡重新打,再看起來還是精巧大方。

    別的當鋪收的東西有的會賣給店家,但是價錢無疑被壓低了一層。直接開店的話,要賺的更多。拿來這邊賣的五成新的東西賣原價4成或者6成,新的東西則是原價的7成或者8成。

    那些拿來典當的東西除了金銀珠玉錢貨外,有時甚至還包括奴婢、牛馬。胤禟知道後,無奈了半響,最後下了指示,不許收活的。

    胤禟並不認為自己能拯救整個國家,整個封建社會,他連想也沒有想過,他只能在去適應這個殘酷的社會的同時,努力給這個社會一你你影響。就當他是那隻巴西的蝴蝶拍了一下翅膀,希望能對以後稍有改變,但是還不能偏離了大的歷史前進方向。

    所以胤禟知道當鋪很多時候是通過剝削來獲取巨大利潤的,但是他並沒有抬高收購物品的價格。如果他真那樣做的話,就算他是位阿哥,他這間鋪子也很難運營的下去。

    胤禟只是巧妙的變動了一下,客人來典當的東西想贖回去,但是暫時沒有錢的話,可以分期贖回,就像以後銀行的分期貸款一樣。

    在沒有提高利息的基礎上,這無疑也解決了很多人的問題。所以相對於其他幾家,仁和當鋪生意還是不錯的。

    第二年的時候,胤禟的分期還債的方法開始施行。第二年總收入四千六百兩,總支出九百二十兩。

    胤祺分紅一千,慶玉三百,嘉玉一百。三個人都很高興的過來轉悠,慶玉還不時以股東之一的身體來視察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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