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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煩躁到疑惑，從震驚到不可思議，中間只間隔了三秒。

    而後與同樣覺得世界在玄幻的池洲，面面相覷片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我.操！」

    「他們倆怎麼在一塊了？」

    下了車，頂著一頭羊羔小捲毛的向馳甜甜的咧著嘴迎上來。

    「炎哥好，池影帝好！」

    乖巧，漂亮，溫和。

    總之，怎麼奶怎麼來！

    奶的炎燚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倒是池洲尚還保持著幾分從容，同他打了招呼。只有炎燚還覺得自己沒反應過來。

    半晌，將目光再次投往左元身上……

    「小……可愛？」

    左元：「咳、咳咳……」

    他瞪了炎燚一眼。

    向馳不明所以，「……嗯？」

    也看向左元。

    左大爺難得會不好意思一次，撓了下耳後，「咳，走、走啊，干站著幹什麼，找人去！」

    說罷，自己先走前頭了。

    炎燚：……

    炎燚跟在後邊，瞅瞅向馳，又瞄瞄走路帶顛兒的左元。

    禁不住想感嘆一句：「真瘠薄禽獸啊！」

    「你果然太天真了，炎老師！」

    身邊，池洲捏了捏他的手，湊在耳邊道一句。

    炎燚耳根一麻，不太明白：「……這話什麼意思？」

    池洲挑眉，意味深長看了一眼走在一起的兩個人，但笑不語。

    炎燚也沒心思多問。

    小姨媽的這座公寓是個老舊小複式，樓層並不高。

    就是好多年的了，進入電梯上行的時候，隱約還能聽得見裡頭機械滑動的聲音。伴隨著低弱的框框噹噹，恍如一個啞了嗓子的年邁老者在磨齒輪。

    等樓層到了，幾個人走出電梯，經過安全通道，往左轉，手邊就是房門。

    誰也沒說話，仿佛都提了顆心的樣子，停下之後就等著炎燚。

    炎燚也不確定人到底在不在這裡，猶豫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按了門鈴。

    很陳舊的音樂，還響得斷斷續續，沒有一點兒記憶里的樣子了。

    按完了，音樂也很快就停，炎燚等不及，趴在門上聽動靜。

    左元也湊過來，很小聲道：「聽到沒，有沒有人？」

    炎燚耳朵緊貼門縫，片刻，搖搖頭，「聽不到。」

    他索性不再去按門鈴了，抬手敲了幾下，喊道：「小姨媽？」

    「小姨媽你在嗎？」

    再趴上去，還沒有動靜。

    「怎麼辦，應該是不在這兒！」

    炎燚直身，眉頭皺著想了想，「不行我們就……」報警吧？

    後半句還沒說完，左元激動的砰砰砰直跺腳，「腳步聲，有腳步聲，我聽到了！」

    「真的嗎？」炎燚眼睛一亮，繼續拍門，拍完了再次貼上去……

    「咯噔」一聲。

    炎燚和左元，幾乎是將身體的大半重力壓在了門上，驟一無所承接，踉踉蹌蹌朝里扎去。

    「欸……」

    池洲跟向馳本來距離不遠，是想扯一把的，奈何剛伸出手，都沒碰到他們衣領，倆人就已經倒一塊兒了。

    門裡妝容精緻的短髮美女，甚是靈活往後退開。

    看著他們狼狽的跌在地上，愣了一會兒……

    而後，「哈哈哈……」

    笑得直不起腰來，「這才六月，你倆幹嘛呢，行禮行的早了點兒吧？」

    說著，無情的一人給了一腳，「起來，我沒現金！」

    炎燚：……

    左元：……

    齜牙咧嘴的分開，又呲牙咧嘴的爬起來，瞪著眼前毫無人性的楊女士。

    炎燚：「小姨媽，我還沒吃飯呢！」

    「沒……吃飯啊？那我踢重了？」

    楊女士趕緊彎腰去拉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來你們外邊的別干看著啊搭把手，我……拉不動！」

    艱難的把倆人從地上弄起來，楊晴讓他們都進屋了。攏了攏攤在桌上的那一沓又一沓紙張，「都坐啊，我這有點兒亂，這就給你們燒水……」

    「還燒什麼水！不渴！」

    炎燚嗔怪一句，看見楊晴就一陣一陣的心疼。

    張了張口又不知道怎麼說。網上的事情她肯定都知道了，但是從進門到現在，她都沒表現出跟以前有不一樣的地方。該笑還笑，該怎麼對他還怎麼對他，恍如一個沒事兒人一樣。

    可是往往越是這樣，才越是讓人不放心

    默了一陣，炎燚見她還在整理那些紙，還叫左元幫她遞一下掉在地上的、和落在沙發上的文件夾。

    炎燚就更心疼了。

    低了低頭，悄悄掩起即將變紅的眼睛，把落在腳邊的紙給撿起來。

    啞道：「你這、什麼東西？」

    楊晴把手裡的草草整理一下，放在電視柜上。一邊伸手，一邊笑道：「這都是錢啊，我的寶貝命根子！」

    炎燚：「……什麼錢？你缺錢嗎？」

    楊晴：「我不缺啊！」

    炎燚：……

    炎燚似不經意地抹了下眼睛，「那你弄這一堆幹嘛！」

    「這你就不懂了吧？」

    楊晴挑眉，晃了晃手裡的紙張，「動產加不動產，我不缺，不代表我不需要！」

    炎燚：？

    楊晴嘖了一下，「這麼多年了，我這不找個沒人的地方偷偷的數一數、算一算，都還不知道自己居然這麼有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