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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57 作者: 狂風萬里
    機位架起,燈光打過來,別說咬一口小甜心的事了。他剛一動,圖木就舉著喇叭大喊,「卡卡卡!」

    「你剛對著一群女同志的勁兒去哪了了?反應要快一點,你要等他把魚線勒你脖子上嗎?」

    「你在調.戲他啊,要厚著臉皮,看著他眼睛,你躲躲閃閃幹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不要你錢是想劫你色呢!」

    就這最後一段,炎燚拍了好多遍還不過。

    在暫停自我修整的空擋,化妝師毛毛過來給他補妝,圖木臉色很難看地在一邊給他指導,「你記住,在轉彎的時候發現左明,到你跨出去第二步的時候,就要迅速作出反應。你平時不挺浪的嗎?胳膊肘一伸,能放開的時候就要大幅度放開。你要喚起他的記憶,要他暫時停止殺你的想法改換其他思路懂嗎?」

    炎燚已經疲了,「行行行,知道了!」

    圖木又過去交代池洲,「要收氣,給他主動發揮的空間,別一直帶著他跑!他就嘴上騷包,實際真沒膽兒敢動你!」

    耳朵還不是很聾的炎燚:……我不要面子的啊?

    他示意了毛毛停一下,轉過頭實在憋不住了,「你是不是在記我仇?」

    圖木冷臉,「哼!記你仇的人多了,再廢話我讓你NG一百遍!」

    炎燚:……導演果然是不能得罪的!

    圖木:「自己調整好,大家都在等著你害不害臊!」

    「說實話,我真不害臊!」炎燚厚顏無恥道。

    圖木就瞪了他一眼,「還有兩分鐘。」

    阮銘過來給他遞了水,炎燚咕咚幾口,沒點兒味道,「我巧克力呢?」

    阮銘耷拉著耳朵,「圖導剛交代了,先不讓我給你。」

    炎燚簡直崩潰,「這都要管?」

    已經走遠的圖木,猛一回頭,「我不管?你想讓我拍出來一圈黑牙嗎?」

    炎燚:……好吧!我喝水。

    他憤憤然猛灌幾口。

    「好了嗎?」圖導計算著時間站在機位前問他。

    炎燚沒說話,只朝他比了個手勢。

    圖木:「各部門就位!」

    工作人員依次準備,燈光再次打起。

    炎燚閉眼,深吸了口氣。

    池洲那邊的化妝師也退出去了,經過炎燚身邊,他不知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退後半步,「你很喜歡吃巧克力嗎?」

    炎燚剛調整好呼吸,池洲冷不丁在耳邊一問,嚇了他一跳。

    他當即就抬起了頭,正對上池洲深邃平靜的眼睛。炎燚微愣了一瞬,有些莫名,「是啊,不是秘密了!」

    池洲:「那你,把自己的巧克力給我,是……」

    「哄你啊!」炎燚脫口道:「圖老頭兒說好不容易才能把你請來,怕我一個玩笑把你得罪沒了。」

    那一頭,通過收聲話筒聽得一清二楚的圖木:……

    他乾脆就黑著臉坐了下去。

    眼不見為淨。

    「我沒生你氣。」池洲默了一陣,低聲道。

    「沒有?」炎燚帶著懷疑的眼神窺了下池洲。

    似乎……不太像說謊的樣子。

    他瞬間就感覺虧大了!

    那巧克力是他托人費勁千辛萬苦才買到的定製套盒。

    死貴就算了,關鍵還特別稀有。

    吃完這個下一個都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了!

    啊!絕望。

    池洲笑看著他,似乎一下子就猜到他心裡在想什麼,「這樣……」

    他斟酌一下,「這次如果一遍過,你晚上去我房間。」

    炎燚,「哈?」去房間?

    他不明所以地眨巴兩下眼睛,很警惕,「你幹嘛?」

    潛我啊?我告訴你沒可能!

    「對明天的戲。」

    池洲無語,但還算鎮定,「剛好我還有幾盒巧克力沒人吃,一起送給你。」

    ???巧克力啊!!

    炎燚一聽眼睛都直了。

    但是他硬是又保留著最後的一絲節操,想了想覺得不太妥好。

    婉拒道:「其實,我冰箱裡還有……」

    「我的……好像跟你今天給我的那盒一樣!」池洲根本給他說完的機會。

    炎燚立馬:「好的成交!!」

    毫無節操。

    果然,這一次,真是見鬼了的,一遍過了。

    在昏黃的燈光下,羅曦在丟了他眼裡的身外之物以後,發現跟著他的腳步聲沒有停下。

    但是他絲毫沒有放慢自己的速度,吹著口哨,轉動手裡的鑰匙圈拐進右手邊的巷道口。

    後方,左明緊緊地握著他手裡的那根魚線,幾乎勒的他的手都泛了紅印。

    就在羅曦口哨聲突然消音的瞬間,左明突然加快步子……

    卻在下一瞬,又被逼退了出來。

    左明收好魚線,陰鶩抬目,正好看見半隱在光影里的羅曦。

    他用手機打光,照著左明的臉。

    很大一會兒,才斜身靠在牆上笑問他,「怎麼,我給你的錢不夠?」

    左明無比痛恨這種居高臨下的施捨,尤其是對羅曦來說。

    他是仇人家的兒子。

    他的小西跟他一樣大的時候,天真善良,卻被他們殘忍殺害而葬身河道。

    他憑什麼以這種令人憎惡的面目,來對待他們?

    左明眼睛裡划過一抹厲色,風衣里悄聲收起的魚線,再次被他扯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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