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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說來也巧,容羨走至阿善房門外時,阿善她們剛好在聊他。
阿善這姑娘麵皮薄,一聽到柳三娘和司雲芳狂誇容羨的顏,她本能謙虛著:「沒有沒有,其實容羨長得也就那樣,沒你們說的那麼好看。」
容羨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她們三人完全沒發現房門外多了個人,柳三娘笑著調侃:「咱家善善妹子眼光可高著呢,雲芳你可知我剛認識善善時,她是怎麼同我說容羨的嗎?」
「怎麼說的?」不僅僅司雲芳好奇,就連站在門外的容羨也好奇。
柳三娘捂著肚子笑道:「我和你說啊,我當時沒見過她夫君是真信她的話,她說她家夫君長相也就是看著順眼。」
「我就想啊看著順眼得是什麼模樣,然後幾天後我就看到她夫君戴著面具去彩霞口看她,那模樣氣勢……」
柳三娘嘖嘖兩聲:「是真、順、眼。」
司雲芳噗嗤跟著笑出聲,惹得阿善臉都紅了。
「善善妹子,既然容羨那張臉你看不上,那你還看得上那家男人的臉呀。」
三個女人湊在一起是什麼都敢說,也不知是誰說了句:「容國要是能實行一妻多夫制就好了,這樣咱們就能多找幾個漂亮夫君。」
容羨聽不下來去了,抬手扣了扣門,他淡淡出聲提醒:「該休息了。」
話音剛落,熱鬧的房間中忽然沒了聲音。
床榻上柳三娘和司雲芳同時捂住了嘴巴,她們同時看向阿善,阿善也羞的不行,卻只能硬著頭皮回:「馬上睡。」
「……」
三人聊到深夜,第二日毫無意外都起不來了。
容羨和容絡都不方便進去喊人,就只能派妙靈進去喊。阿善比她們兩人都要幸福,因為這裡是她的寢房,她可以繼續蒙頭睡,而司雲芳和柳三娘不得不早早離開,司雲芳在穿好衣服出門時見天色都還沒亮,在容羨面前硬生生把怒氣憋回去了。
中午的時候,容清怯生生來找阿善玩。
小孩子來時很會找時間,每次都趁著容羨不在的時候來。阿善剛好無事,就拉著他練字,後來二人不知怎的就把字練到了雪地上,再後來二人索性連字都不練了,蹲在雪裡堆雪人。
此時距離太后離世已經過去一段時日了,這雪下了融融了又繼續下,當初她們三人堆起的雪人已經沒了,如今卻出現了一個新雪人。
「姐姐,我想祖母了。」看著那個新雪人,容清抽了抽鼻子有些想哭。
阿善又何嘗不難受,在慈孝太后身上她感受到衰老的可怕以及人在生命面前的退讓,她輕輕拍了拍容清的背安撫:「清清,這世上沒有過不去的坎兒,人總要向前看。」
向前看,也就意味著要拋下身後的人,可拋下並不意味著遺忘,因為有些人的終點就在那裡,你等不了她,也留不下來。
「那有一天姐姐也會留在我身後嗎?」
阿善想了想,不忍心打破小孩子的美好幻想,於是她回:「姐姐不會,姐姐會一直和你並肩走。」
容清聞言揚起一抹笑容,他輕輕抓起阿善的手,烏溜溜的眼珠倒映出阿善的面容,「那清兒可就信了哦,姐姐一定要一直陪著我。」
阿善說好。
她想,長大後的容清自然會找到能陪伴他一生的人。
儘管容清走的及時,但他出門時仍舊與容羨遇上了。阿善見容羨情緒不太好,就笑他:「你天天和一個孩子吃什麼醋。」
容羨似笑非笑看向她,抬步走到阿善面容將人抱起,他陰陽怪氣道:「我是怕如今不多吃些醋,等到以後阿善多找幾個漂亮夫君,為夫這醋就吃不過來了。」
那晚就是阿善提出的這句話,她發誓她真的只是隨口說說沒別的意思,沒想到容羨耿耿於懷記到了現在。
為了岔開話題,阿善指了指桌旁的紙墨道:「容羨,你來教我練字吧。」
阿善也是這幾天才知道,容羨字羨鳶,取自只羨鴛鴦不羨仙。她感嘆道:「明明是這麼好聽的名字,竟然沒人喊過。」
容羨早就想手把手教阿善練字了,他自身後攬著她,一手扣腰一手覆在她的手上,薄唇貼在她耳邊輕輕道:「那善善來喊?」
阿善脖頸發癢,她輕微動了動,還真認真思考起來,「那我要怎麼喊你。」
「羨鳶。」
「鳶鳶?」
「啊。」念著念著阿善忽然樂了,她想起了件趣事扭頭去看容羨:「我就說我以前喚雪兔時你為何總看我,原來你們都叫『圓圓』。」
容羨沒搭理她就算是默認了,他輕輕在阿善腰上捏了一把提醒:「好生練字。」
阿善決定以後就喚容羨鳶鳶了,雖說這可愛的稱呼與容羨本人完全不符,但阿善莫名覺得有種反差萌。
「……」
容絡和柳三娘準備第三日清晨離宮,所以他們第二日就要把一切準備妥當。
容絡既然要走,就不能帶走與皇子身份有關的一切,包括他這個『人』,所以容羨在第二日晚安排了場『刺殺』在這一晚中,大皇子容紫絡將徹底在大容國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