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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馬上就好了。」將銀針拔出時,阿善的手微顫,也不知是在安慰容清還是自己。

    容清手中的糖紙已經被他抓皺,他全程一哼未哼,懂事又讓人心疼。

    阿善給容清用的最好的藥,幫他包紮完腿上的傷口,她又動手處理他手臂上的鞭痕劃傷。考慮到容清對她還有些牴觸,她沒敢去脫這孩子的衣服,只是柔聲問他:「你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

    容清輕輕搖頭,小聲回:「沒有了。」

    阿善不太放心,又不能真動手去扒他的衣服,於是她從藥箱中找到幾瓶藥交到他手中,「這些藥你先拿著用,每天早中晚三次塗抹,注意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知道容清是來見慈孝的,她交代完後將人又抱了起來,「走,我帶你去見祖母。」

    「……」

    慈孝太后仍舊昏迷不醒,成燁帝下令嚴守賢禧宮,阿善不知容清是怎麼溜進來的。

    她是大大方方抱著容清進去的,有宮婢看到阿善抱著容清神情複雜,阿善也沒在意,倒是容清怯弱提醒:「姐姐還是放我下來吧,母妃看到會不高興的。」

    阿善以為是泱妃不喜別人抱自己兒子,略有些猶豫,她看著容清的腿道:「可是你的腿……」

    「我沒事的。」容清眨了眨眼睛。

    又一宮婢路過,他反應迅速的去遮阿善的臉,阿善有些疑惑,等到那宮婢過後容清才緊張道:「姐姐近日要小心,我怕母妃會找你麻煩。」

    他眼睛中滿是慌張,在提到『母妃』二字時聲音發顫。阿善這才反應過來,不喜兒子的泱妃又怎會在意容清被誰抱,她是不喜任何人對容清好,誰對他好,誰就是公然和她作對,誰就要死。

    阿善明白了,本想將人放下的阿善把人又牢牢抱在懷中,輕手去推寢房的大門,她去拍容清的後背:「別怕,姐姐有靠山的。」

    她最大的靠山就是容羨,有容羨在誰也不敢欺負她。

    .

    容清並沒在慈孝的寢宮停留太久,看過慈孝過後,他就和阿善道別離開了。

    明明是尊貴的小皇子,這孩子過的卻還不如受寵的奴才,阿善送他出賢禧宮時心裡酸澀澀的,尤其是當他一瘸一拐走了幾步回頭看阿善時,阿善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就是覺得難受。

    為了治療慈孝,御醫們在賢禧宮成立了治療小組,南宮復和阿善都在其中。重新回去後,阿善先去找南宮復說了蠱毒的事情,南宮復聽了略微驚訝,「其實老夫也有此猜測,但不敢言。」

    「世子妃可有將這猜測說與旁人?」南宮復並不知道,蠱毒的事情是容迦親口告訴阿善的。

    阿善搖了搖頭,昨晚她被容羨發現後太慌了,這事也沒來得及說給他。南宮復又確認了一遍:「世子妃沒將這事告訴御醫們吧?」

    「沒有。」阿善不知南宮復為何糾結這個問題,很快她就開始慶幸,幸好她第一時間找的是南宮復而不是御醫,不然就麻煩了。

    在這個世界,人們對蠱毒的接受度並不高,認為它是邪惡陰毒的存在。按理說榮皇宮內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能發生,慈孝太后中蠱一事雖大,但也沒到人人恐懼的地步。

    阿善險些忘了這件事中隱藏的關鍵信息,蠱毒來源於葉迦族。

    很多秘密榮皇宮內雖被禁談,但大多數人都知嘉王的生母是葉迦族聖女。一旦阿善提出中蠱猜測,就相當於把這件事牽扯到嘉王身上、葉迦族身上。

    這是一個致命點,就算阿善不怕但其他人都會害怕,任誰也不願意引火燒身。所以說太醫院中的御醫並不是真的什麼也看不出,他們是看破了卻不敢說。

    「我確定祖母是中了蠱。」看清這些事後,阿善就只能同南宮復商量對策。

    南宮復對她很是信任,並未詢問阿善是從何時得知,他取來幾本厚書分給阿善,「咱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查出太后所中何蠱。」

    蠱與蠱不同,不同的蠱毒有不同的解法,在解蠱之前,他們要先確定慈孝是中了何蠱。

    ……

    隨著容羨住入賢禧宮,隨身跟著的修白和玉清也時常出現在這裡。

    南宮復的書雖多,但有關蠱毒的事情不多,阿善想起自己存放在南安王府的書,正想派妙靈回去拿,就看到玉清匆匆路過,得知他是要回府取東西後,索性就托他幫自己也一同把書捎來。

    阿善原本是有《葉迦神物記》的,不過這本書已經物歸原主,被容迦收走了。等到玉清離開,阿善靠在朱柱上不停回憶著書中內容,她並沒有回想到有用信息,同時後悔自己沒有將這本書看完讀透,不然也不用面臨如今困境。

    容羨近幾日很忙,他除了要盯著天牢中的容辰,還要派人守著顧惜雙。顧惜雙極為精明,大概是猜到會有人跟蹤她,她每日都會扮成不同的人出門,自以為擺脫了眼線,其實她的一舉一動都在容羨掌控中。

    這日,容羨又收到顧惜雙去忠勇侯府的消息。想起阿善前幾日還念著顧侯爺,他考慮著也帶人回去一趟,全當散心。

    昨晚折騰的那麼狠,這個時辰那姑娘應該還沒醒。

    想起阿善,容羨心情變好。看了眼天色,他快步行至賢禧宮,本想回房哄阿善起床,誰知那姑娘早早醒了,不止是醒了,還坐在長廊上同別的男人有說有笑,仰著脖子盯著人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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