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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暗光打在她的身上,小姑娘垂著腦袋似乎很失落。
容羨心中一跳心中的煩悶越來越重,他竟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要凶她。
這種感覺只存在片刻就被容羨壓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掌中還握著個瓷瓶,像是找到了理由,容羨想要喚修白,然而話還未出口,他就看到垂著腦袋的阿善沉默著轉身離開,她離開時沒再往容羨這邊看一眼。
砰----
房門被容羨大力闔上,他陰沉著臉將眾人全部關在了門外。
他這還沒說什麼呢,她就不追了,以前纏著他耍賴撒潑的時候怎麼不見這麼好說話?
容羨抬手就將瓷瓶摔在地上,裝滿藥粉的小瓷瓶應聲碎裂,這聲音也讓容羨的臉色微變,他垂了下眼睫並未往那處看,淡漠對自己道:「只要她死不了,我何必那麼在乎。」
擦不擦藥疼不疼那都是阿善自己的事,只要她死不了,她再疼又與他容羨何干。
他本該如此自私。
阿善沒有去房間休息,她將房間都讓給了李大人和王大人,其實還有一處房間可以供阿善休息的,但阿善對南宮復笑了笑,又將房間讓給了他。
這次賑災南宮復也跟著過來了,有他在可以救治災民,阿善剛好可以跟著他一起救人。
天色已經很晚了,阿善陪著妙靈趴在桌子上休息,她白天睡久了這會兒頭疼有些睡不著,見睡著的妙靈縮了縮肩膀,就將自己的披衣罩在了她身上。
雨聲滴答,後半夜總算有弱下來的意思。
陳娘同自己的兒子在廚房湊合了一晚,二人天還沒亮就醒了過來,看到阿善站在窗邊,正撐著下巴望外面的雨景。
「姑娘一夜未睡?」陳娘的兒子猶豫著靠了過來,阿善搖頭對他一笑:「剛醒。」
其實她就是一夜未睡,濕透的鞋子冰的她腳底發涼,很不舒服。
雨越來越小了,等到天微微亮只剩下滴答的幾滴雨,見阿善想出去走走,青年就主動隨著阿善出去,交流下阿善知道他的名字叫滿星陳。
「滿星辰?」阿善蹲在地上撿了根樹枝,她一筆一划將這三個字寫出來,歪頭詢問,「是這樣寫嗎?」
滿星陳看著阿善的面容有些呆愣,村中和城鎮的女子他見過無數,但還沒見過像阿善這樣漂亮嬌軟的姑娘。
阿善的眼睛很明亮,看著人時清澈的眸底讓人一望到底,含著些微水波有些無辜。滿星陳臉頰開始發燙,他搖頭結結巴巴道:「不、不是,我爹姓滿我娘姓陳,所以我叫滿姓陳,滿星陳。」
阿善覺得這名字又好聽又有寓意,笑起來時頰邊的小酒窩隱現,「你爹爹對你娘一定很好。」
容羨出來時,妙靈和修白也隨著阿善蹲在了地上,幾人似乎在地上玩著什麼,容羨眸光微頓,看到阿善正笑著同一名青年說話。
陳娘又是煮粥又是燉肉,想留著各位大人在家中吃上頓飯,李大人見雨已經停了就想立刻出發,他詢問性看向容羨,容羨眯了眯眸,淡漠道:「全憑李大人安排。」
這就是同意他們立刻出發了。
一行隊伍很快集合,有村民打包了乾糧送給隨行的侍衛和大人,阿善也收到了滿星陳送的,從容羨車旁路過時她沒有停頓,挨了一次厭惡她不準備第二次犯傻,逕自又回了小馬車。
「出發!」
一聲令下,馬車又繼續南行,滿星陳看著阿善的小馬車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此時阿善的馬車還沒到他面前,一輛奢華的大馬車從他身旁路過,不知為何他渾身發涼,總覺得有人在看他。
下完的暴雨並沒有讓天氣好轉,天空烏雲密布仍舊醞釀著一場雨。
離滄海城越近暴雨就越大越多,車隊在行到夜晚後又遇上了一場暴雨,阿善隱隱作痛的頭暈開始擴大,同時烙印處疼的厲害,忍不住她就讓妙靈幫她去找容羨要藥。
容羨心神恍惚了一日,玉清走到他的車旁時,他正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敲窗聲微弱,玉清低低道:「爺,妙靈求見。」
妙靈。
一聽到這個名字,容羨很快就想到了阿善,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他很快詢問:「何事?」
妙靈得到允許帶著哭腔回話:「求爺把世子妃的藥交給奴婢,世子妃她心口疼。」
容羨手中的玉扳指險些掉落,他動作緩慢將玉扳指戴回手上,聲音沒有起伏道:「讓她自己來拿。」
妙靈抽泣起來,大概是真的慌了,這次她稱呼都忘了改。「姑娘她身體不舒服,這會兒出不來的。」
阿善到底是怎麼個身體不舒服,並沒有對容羨說清楚,因為不放心阿善一個人待在馬車上,所以她在沒要到藥後很快回去。
其實容羨哪裡還有阿善治烙傷的藥,藥瓶已經被他砸碎,他臨走時都未撿。
心悶慌亂的感覺再次出現,自妙靈離開後容羨就覺得自己難受的越來越厲害,他捂住胸口,明白這是獨情蠱發作了。
今晚的暴雨要比昨日的還要大,而且這次他們也沒有可以避雨的地方。車隊越行越緩慢,容羨掀起窗簾掃了眼外面的大雨,忽然想到,要是阿善真的自己跑出來拿藥怎麼辦?
好似在驗證容羨的想法,後方傳來馬的嘶吼聲,砸地的暴雨下好像還有說話跑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