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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男人像是聽不懂她的話般, 他傾了傾身將下巴抵在阿善的肩膀上,兩人的距離變得更加貼近,他輕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不,你是。」

    ……可她真的不是。

    阿善一開始還沒覺得什麼, 這會兒看著死抱著她亂認人的男人,她總覺得這人舉止詭異不太正常的樣子。

    以為自己遇到了神經病,阿善有些慌了,她又推了幾下沒能把男人推開, 於是就拍著他的手高聲呼救, 她這一叫,還真引來了人。

    「公子,老奴可算找到你了。」

    一位擦著汗的白鬍子老頭兒聽到聲音很快跑了過來, 他氣喘吁吁的, 在見到男人懷中的人時, 像是見了鬼般嚇得往後一退。

    「夫、夫人……」老頭兒手指哆哆嗦嗦的, 說話都不太利落, 「您您您不是死了麼?」

    這下阿善是明白自己的易容真和別人撞臉了,她又試探的推了下男人,無奈道:「你們認錯人了,我真不是什麼香香夫人的,我姓顧。」

    好說歹說,阿善嘴皮子磨了很久才讓老頭兒相信他們認錯人了,但老頭兒信了沒用,關鍵是他家少爺得信啊。

    糾纏了很久,阿善總算是從男人懷抱中鑽了出去,但她並沒能離開,而是被老頭兒拉到一旁道:「不瞞姑娘,前幾日我家香香夫人剛剛沒了,少爺是思妻成病鬱鬱寡歡,這幾日尋死覓活的老奴十分的憂心。」

    白鬍子老頭兒告訴阿善,他家少爺自香香夫人沒後,已經很久沒搭理過人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少爺如此有人氣兒。

    在得知阿善還是名大夫後,他不太好意思的開口:「可否讓我家少爺去姑娘那兒借住幾日?」

    「顧姑娘能與我家香香夫人長相如此相似,想必一定也是位心地善良之人,您放心,我們不會久纏著姑娘不放的,等我家少爺情緒穩定些能分得清人,老奴立刻就去把他接回去。」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阿善於情於理都沒理由領一個陌生男人回家,哪怕她是名大夫,在哪怕她與他家夫人相貌相同。

    想到自己都是借住在南風館中,阿善有了理由回絕。

    誰知那老奴十分的開放,聽到『南風館』後只驚訝了一瞬就表示不介意,「姑娘是位醫者,無論住在哪裡老奴都理解,只要能看顧好我家公子就成。」

    阿善見軟的不行只能來硬的了,張了張口她剛要說自己不同意,那老奴掏了掏衣袖,竟然從袖子中拿出一大把銀票。

    「姑娘就不要再拒絕了,佛祖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老奴向姑娘保證,我家公子就借住幾日。」

    「哦對了,這是老奴的一番心意。」

    老頭兒說著將那大把銀票一股腦的往阿善手中塞,「姑娘先拿著,這幾日就要勞煩你了,等到事成,老奴一定還有重謝!」

    「……」望著這些白花花的票子,阿善所有拒絕的話都堵在口中,她開始想,這些銀票能為北吟贖身了嗎?

    不等阿善答應,那老頭兒一溜煙十分精明的跑路了。

    阿善看了看手中的銀票又看了看不遠處盯著她看的男人,總感覺自己像是落入了什麼圈套。

    ……

    直到阿善把男人領回南風館,她還是有種自己上當受騙的感覺。

    柳三娘那邊還好交代,但聞訊趕來的花姐可就難纏了,她見阿善領回來的男人個子雖高但面容十分普通,鼻子哼了哼不太高興的樣子,阿善見狀趕緊往她手中塞了張銀票,同她說明了情況。

    「好說好說,不就是多張嘴嘛,還能吃垮我不成。」花姐這人雖說對阿善和柳三娘不錯,但這都是看著子絡的面子。她其實和阿善柳三娘沒多少感情,再加上經營的又是這檔子場所,她骨子裡勢利冷漠又愛錢如命。

    見阿善給了她一張票子,花姐頓時就笑著走了,柳三娘湊過來問她:「你哪來兒那麼多的錢?」

    她們逃跑時子絡倒是也給她們留了不少錢,但那是子絡給柳三娘準備的,所以無論柳三娘怎麼說,阿善都沒有要一分。

    柳三娘也知道,阿善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帶多少錢,她生怕阿善被人騙了,見她帶了個男人回來趕緊細細詢問了一遍,在得知這男人是妻子死後思念成疾後,她惋惜道:「還是個痴情種。」

    阿善點了點頭,她沒柳三娘『江湖經驗』多,所以當柳三娘問起這男人的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時,她整個人懵了。

    「他、他沒說啊。」

    當初阿善和那老頭兒糾纏了太久,在見到銀票時腦子一空還沒想起來問,他人就不見了。

    「就你這還侯府千金、權臣世子妃呢,出個門能讓人騙的團團轉,能活這麼大真是個奇蹟了。」柳三娘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阿善的腦門。

    她主動走到男人面前詢問,在問及住處時,他站在太陽底下微垂著面容一言不發,問到姓名,他總算是有了反應,但卻是看著阿善說的。

    「你可以叫我鳶。」

    「鳶?」阿善覺得這名字好怪。

    總讓他站在門外也不太好,阿善招了招手讓他進了屋。

    花姐給她們的這間院子不小,阿善和柳三娘一人一間屋子,再多一個人也住的開。阿善選了選將這位鳶公子安排在她隔壁的隔壁房,防人之心不可無,再怎麼說他也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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