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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皇城大門的那場劫持,阿善是在嘉王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的。事後容羨趕來怎能罷休,雖然他明面上並沒有懷疑容迦,但暗地派了不少人潛入嘉王府找人。直到阿善平安回來,容羨都沒有撤離跟蹤容迦的人。
這次容迦前來,表面上說是為了來看望平安歸來的南安王世子妃,但背地裡他想搞些什麼陰謀容羨還並不知道。容迦畢竟是嘉王,而且按輩分來講他還是他的王叔,所以就算容羨不待見他,他人來了南安王府也不能怠慢。
在容羨吩咐老管家下去安排的時候,阿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詢問:「嘉王是誰呀?還有他為什麼說是來看我的?」
雖然她聲音壓得很低,但耳力極好的容迦還是聽見了。
本欲隨著老管家入廳堂的男人忽然停了腳步,隔著一張面具,阿善只感覺嘉王的目光從她臉上定了片刻,嗓音微低,他喚身側跟隨的魁梧男人:「青鶴。」
名喚青鶴的男人立即雙手奉上一個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嘉王抬手拿過,走到阿善面前將東西遞給她:「這是本王的賠禮。」
方方正正的小盒子為上等木料,上面雕刻著精緻的立體花紋,復古繁美。小盒子不大,精緻小巧女子的一隻手就能握住,這樣的盒子放在嘉王手中顯得就有些過於小巧了,阿善盯著盒子好奇的看了片刻,她看了看容羨沒敢直接接過,而是怯生生詢問:「什麼賠禮呀?」
嘉王好似完全不意外阿善什麼都不記得了,或者是他掩飾的太好什麼都沒有問。
他只是平靜解釋:「皇城的那日劫持是本王沒能將你護好。」
當時阿善就在他的馬車之中,再加上馬車周圍全是他與南安王府的人,在這樣的銅牆鐵壁下他都沒能把人看住,實在是說不過去。
阿善只能裝的似懂非懂,攪了攪衣擺無助的看向容羨,她不知該怎麼辦:「夫君,這……我該不該接呀?」
容羨掃了眼那小小的木盒,雖然笑得散漫但眸底陰鷙有些發沉,抬手為阿善拂開發上的落雪,他輕飄飄開口:「既然這是嘉王的賠禮,那你就收著吧。」
阿善壓根就沒看出容羨的不對勁兒,因著他這話她十分乖巧的把盒子接過道謝。
容迦五指修長,常年練武的男人指根白淨看起來竟然一點也不粗糙,將手臂收回後,容迦並沒有隨著老管家入廳堂。
佛珠在手上一顆一顆的碾過,嘉王望著阿善道:「想必世子還有要事處理,既然賠禮已經送到了,那本王也不多久留了。」
明明這話是對著容羨說的,可是從頭到尾,他看了阿善無數次,卻未曾看容羨一次。
出了南安王府後,容迦逕自入了等候在南安王府外的馬車。青鶴掀開車簾很快也坐了進來,他看到自家主子斜靠在車壁一言不發,耳邊全是佛珠咔嚓咔嚓碾過的聲音,但莫名間,他覺得這佛珠碾過的聲音比以往沉悶了不少。
「去查查南安王府最近都發生了什麼。」等到馬車動起來後,容迦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青鶴低頭道了聲是。他是主子身邊最信任的人,知道的事情也最為多,但今日他跟在主子身邊,忽然就有些看不透他了。
猶猶豫豫張了幾次口都沒說出什麼,容羨微側著面容明明沒有看他,卻冷聲詢問:「你想說什麼。」
青鶴一驚,只能硬著頭皮把疑惑問了,「主子,您今日是不是對南安王世子妃的注意過多了?」
那麼明顯的注視,就連他都察覺到了,就算阿善本人感覺不到,難道她身旁的那位還能看不出什麼嗎。
佛珠的響動一停,斜靠的男人忽然坐直了身體。寬大的華麗袖袍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垂落到地上,容迦猙獰的惡鬼面具對向青鶴,戾聲打斷他的話:「你叫她什麼?」
青鶴自知失言,趕緊改口:「是、是顧姑娘。屬下覺得您今日對顧姑娘的態度太過於明顯,恐怕會讓南安王世子起疑心。」
容迦將一直握在手中的佛珠套入手腕中,似是覺得不合適很快又摘了下來。
「就算他起了疑心又能怎樣?」低頭把整串佛珠都握入掌心,十指收攏間,他又道:「難不成他還要派人來殺我?」
「屬下會誓死保護主子安全!」青鶴反射性就說出來這句話。
說出來可能有些傷自尊,他這武功高強的護衛跟在主子身邊其實沒一點用武之地,因為他家主子本身就是個絕頂厲害的主兒。總之他是不信有什麼人能刺殺到他家主子的,青鶴只是有些擔心:「可顧姑娘那邊怎麼辦?」
暗地裡過招這麼多次,容羨是什麼樣的人青鶴十分清楚。
像他那樣陰狠無情的男人,是寧可錯殺一萬也不會讓過一個潛在的危險,青鶴至今還沒查出容羨與顧善善在錦州城發生了什麼,只能皺了皺眉道:「屬下是怕那南安王世子會為難顧姑娘。」
「像南安王府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如若他對顧姑娘起了疑心,那顧姑娘在王府中的處境可能會不太好。」
馬車行駛到了皇城最熱鬧的一條街,當青鶴停止說話後,外面的喧鬧聲就變得清晰起來。
車內大概安靜了有片刻,寒風席捲著雪花忽然吹開了車簾。風停,有雪花落在了容迦垂落在衣間的墨發上,他輕輕掃去後平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