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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換掉那一身華麗的紅色長袍,今日的他清清雅雅只穿著一身素白,衣擺處繡著的紅色梅花紋平添幾分妖色,阿善見到他這身衣服很快就想起一個人來,於是停下腳步後,她抬起胳膊用手掌擋住了自己的視線。
「你這是做什麼?」子佛看到她遮擋的樣子笑了,懶散靠坐在椅背上,他轉了轉手中的竹笛,「就這麼不想看到我?」
阿善當然不想看到他,但還沒到看到他出現就擋視線的地步。她忽然如此,只是用手掌遮住了子佛的面容,於是這樣她視線中就只剩穿著素白梅花紋的修長身影,回想了下記憶中的人,她放下手臂道:「你這身衣服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子佛挑了挑眉:「誰?」
「嘉王。」
很早之前昭陽長公主請她去長公主府時,她遇到的就是穿著類似一身衣服的嘉王,見子佛轉著手中的竹笛表情都沒變一下,阿善質疑:「你真的不是他嗎?」
子佛反問她:「我說我是又怎樣,說不是你又信不信?」
手指漫不經心的轉了轉竹笛,他見阿善站在原地未動,慢悠悠又補充了一句:「我倒是好奇你從哪兒看出我與那嘉王相似的,面容?穿衣?聲音語氣?還是說性格喜好?」
顯然他說的這些嘉王與他都是完全相反的,阿善又想起那日子佛來劫持她時曾與那嘉王對上,這樣想來他就絕不可能是嘉王了。
最重要的一點是……
阿善將目光看到子佛落在白衣上的髮絲,頓了頓還是換了話題:「剛才的人是誰?除了你還有別人能來這裡?」
子佛撫了撫額間的紅痕,彎唇笑得十分的不正經:「什麼人?這裡除了你和我哪有還有第三個人。」
被他這麼一糊弄,阿善還真覺得自己剛才是眼花了,畢竟那身影消失的太快了,她什麼都沒有看到。總歸無論是不是她眼花,子佛這樣說都是不想讓她知情就是了。
阿善每次跟在他身邊總覺得他身上有很多秘密,終於抬步靠近他,她蹲到他身邊無奈道:「你這次下山到底是為了什麼?」
子佛將竹笛舉到陽光下照了照,「喜歡這笛子嗎?」
阿善抓住了他的衣擺,「就算你不是嘉王,可你刺殺修白一事和嘉王脫不了干係吧,難不成你和他認識又或是他什麼人?你為什麼要為他做事。」
子佛眨了眨眼睛,唇邊的笑意不變拿著竹笛碰了碰阿善的臉頰,他繼續答非所問:「我記得我下山前你可是吵著鬧著要讓我教你吹笛子,總歸你現在也無事可做了,不然我現在教你如何?」
阿善如今會的所有東西,基本都是子佛在佛岐山上教她的。
隱約記得她很早前的確是想讓子佛教她吹笛子,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有關佛岐山上的事情阿善現在一概都不想提,所以她沒看那笛子一眼,反而抓了抓他的頭髮,放大聲音喊他:「子佛!」
冰冰涼涼的髮絲與白色的素衣相融,分不清到底誰比誰的顏色更刺眼。子佛的笑容終於淡了,他一點點將頭髮從阿善的手中抽離,平靜問她:「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阿善:「我想要出去。」
咔----
子佛手中的竹笛應聲斷成了兩截,或許是用的力道太大,其中一截在斷裂時打到了阿善的額頭上。雖說東西不沉,但突兀拍過來還是讓阿善痛了一下,她眨了下眼睛,委屈看著忽然變臉的子佛。
「既然你今天不想學,那我改日再來教你。」子佛面無表情幫阿善揉了揉被碰到的額頭,從竹椅上站了起來。
說走就走,他每次離開時都毫不留情。阿善想要去抓他的衣服卻被他躲開,眼看著他的人隱入了白霧中,阿善抓起剩下那截竹笛扔向他:「我永遠不想學,也不希望在看到你!」
與容羨最大的不同是,阿善每次對他發脾氣時他從不理會,冷漠的徹底,完全把她當成空氣。
阿善要被這一個兩個的狗男人氣死了,也不怪她不對他們動心,又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她砸入霧中道:「你給我等著,我能逃出去一次就能逃出去第二次,你根本就困不住我!」
嗒嗒嗒。
周圍除了阿善自己的聲音靜的只剩水滴音,阿善閉了閉眼睛,明明這地方要比佛岐山好很多,但她還是有一種徹骨的冷意。
「有沒有人!」阿善衝著白霧籠罩下的高牆外喊道,她早已絕望根本就沒指望會有人回應,但她卻突然聽到有人『啊』了一聲。
「是誰?是誰在外面?」阿善微怔,還以為是自己被這鬼地方逼得幻聽了。「你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高牆外的有人又驚呼了一聲,他哆哆嗦嗦道:「大、大哥,你有沒有聽到有人說話?」
另一嗓音較粗的人似乎是吞了一下口水:「好像是個女人?」
「對,就是女人!」
阿善在聽到兩人的對話時趕緊往高牆處走近,剛想再開口,就聽到先前那人結結巴巴的開口:「我、我就說這城郊的華府是出了名的鬼宅,大哥你還不信,你說這破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什麼寶貝,咱們還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