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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瀰漫的白色大霧將白衣刺客的身影完全掩住,他們如同鬼魅,在白霧中自由穿梭完全不受影響。
「不好。」玉清察覺到這群人不主動攻擊反倒是想將他們纏在原地,急切搜尋馬車位置時,他對靠近馬車最近的修墨道:「我替你擋住他們,你快去馬車內保護世子妃,她恐有危險!」
「啊----」
玉清的話音才剛落下,不遠處馬車內傳來女子驚慌的聲音,「姑娘!南安王府的人快去救姑娘!」
風來時,瀰漫的濃郁大霧散去許多,玉清只看到有一道白影從他們頭頂掠去,那人一身白衣行動迅速,最重要的是,他懷中還抱著一個人,那是阿善。
「……」
當阿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清晨。
距離她被白衣人劫持、消失在皇城大道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夜半,吸入太多迷.香醒來的她頭腦還有些昏沉,她從榻上坐起看了看周圍的擺設,發現這是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
推開房間的木門,映入眼帘的是青蔥綠竹椅以及一張方形的竹木桌,院內還種植著許多奇怪的花草以及排排的高竹,有滴答的水聲流淌,阿善站在院內尋聲望去,看到不遠處還有一潭清池。
這裡----
阿善眸子顫了顫,她似喘息不過來般微微張開了嘴巴。
一步步上前站定在那張木竹椅前,她仰頭向前方看去,心中的巨石升起後又緩緩下落,如果此時這裡還栽種著一顆參天櫻柳樹的話,那麼這院內的建造簡直和佛岐山的某處一模一樣。
這裡是哪兒?
阿善按了按額頭,有關昨日的記憶一點點浮現。
在她被嘉王拉到身側後,馬車內很快闖入一道白色人影,那人出手太快而嘉王抬手的也快,微晃中她只看清了嘉王寬大的袖袍。
根本就來不及她反應,她甚至都沒看清那人對嘉王做了什麼,一把白煙直衝她面門而來將她迷倒在地,那藥勁兒大的幾乎是讓她瞬間陷入昏迷,她失去意識時唯一聽到的,就是妙靈驚慌的尖叫。
……她竟然又被人挾持了。
阿善自嘲的笑了笑,手指抓在木竹椅上有些用力。這小院看似美如畫鏡安靜隨和,實則暗藏殺機困人於無形。
從踏入這間小院後,阿善就看到散在牆角的蓬鬆白霧,這霧氣掩住了院內的高牆蔓延至院門,於是院內一切的美麗都被這白霧包裹起來,然而仔細些觀察,就能發現那一小株伸入白霧中的花枝,已經枯敗凋零,烏黑的色澤透漏著死氣,這手法竟意外的眼熟。
嗒----
白霧中傳來微弱的聲音,好似是院門被人推開了。
阿善站在原地未動,她尋聲朝著聲源看去,很快就看到白霧中隱隱有一抹紅影隱現。
墜地紅袍,病態白皙又過分妖異的一張臉,阿善在看清來人的面容時握著竹椅的手越發用力,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紅衣人靠近,嗓音有些發澀:「……果然是你。」
子佛在她面前站定,勾唇時一雙眸子流斂暗濃:「看樣子善善並不期待看到我。」
她當然不希望見到他,她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想在見到他了。
阿善努力調整著呼吸,「是你劫持的我?」
子佛眨了眨眼睛,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低笑起來,「劫持?」
他向著阿善走近,在阿善一步步的後退時,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比起劫持,我覺得說救你出火坑顯得更為合適。」
根本就不容阿善拒絕,他拉著她的手腕又將她帶回了屋子裡,將人按坐在圓椅上後,他傾身用手指緩緩擦過阿善的側頸,那裡有一道細細的劃痕,是修墨拿劍架她脖子上時割破的。
「你總是這麼不小心。」子佛拿出藥膏在她傷口處細細塗抹,就如同以往她無數次受傷回到他身邊時,這人不問緣由也從不訓斥她,都會溫柔的幫她處理傷口。
阿善一想到這些回憶就難受,她推了推面前的人,別開頭問道:「你第一次見到我時對我說,我不跟你走就要殺了我。」
子佛垂了垂眼睫,不為所動的回問:「那你現在死了嗎?」
阿善無言,又想起南安王府的那次刺殺,「你為什麼要去殺修白?」
子佛幫她上完藥將藥瓶放回了桌子上,他人高在阿善面前站著時,會遮住一片光芒,他收回手點了下阿善的額頭,哄小孩子似的口吻:「你眼睛倒是厲害,我裹這麼嚴實你都能認的出來?」
要知道,那時他在察覺有人進來時,殺意外泄根本就沒去看來人是誰,所以要不是修白那聲慌亂的驚呼,那把劍早已刺穿她的眉心。
又想起當日的場景,子佛眸色暗幽幽的將視線落在了自己的右手上。
就在他沉思時,一隻嫩白的小手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子佛抬眸就看到阿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局促不安道:「你……胳膊還疼嗎?」
子佛撩開自己的袖袍,只見在他白皙的手臂處赫然還留著一塊黑紅的疤痕,可想而知當時簪子插/入的力道有多麼猛烈,而他又多麼沒有防備。
「本來可以不疼,但這是阿善刺的,所以就疼的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