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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或許他們騙你呢。」阿善還是堅持要去找玉清,柳三娘拗不過她只能陪著她去,她想或許玉清真在房內也說不定,畢竟她都沒能進房中看。
除了修白,玉清幾人的房間都在後院的廂房中,那處僻靜些住的護衛也最多。阿善去後院時看到來來往往皆是穿黑衣的護衛,在這種設有菜田和家禽的院落中,有些畫風不符。
來彩霞口的這些時日,阿善除了初時詢問過玉清住在哪裡,卻還從未往這裡來過。如今她被柳三娘攙扶著來到這裡,守在玉清門前的兩名護衛互看了一眼,有些為難道:「副衛長不在這裡。」
南安王府容羨手下,修墨和玉清各掌一部,一內一外被稱為正副衛長,玉清就是他們口中的副衛長。
此時守在玉清門前的這兩人都是他的部下,不像修墨手底下的那般目中無人,他們對阿善這位『不受寵』的世子妃還算尊敬。
「我要進去看看。」阿善見不到玉清是不會死心的。
兩名護衛猶豫了片刻也不敢硬攔,就在這個過程中阿善輕輕拍了下柳三娘,柳三娘明了,越過他們迅速推開房門,帶著阿善闖了進去。
----門是開了,然而裡面空空如也。玉清果然不在這裡。
不止如此,阿善走進來還發現玉清的床榻整整齊齊不像是被人躺過的樣子,不經意的扭頭,她看到窗前擺了一盆小小的清眠花。
這花兒是阿善在藥田採藥時送給他的,清眠花也稱安眠花,每日夜晚開花花香能使人安眠,她見玉清自跟了她後整日臉色蒼白時常沒精神的,就以為他是休息不好。
輕輕推開窗門,阿善才發現這間房子的窗戶正對二樓她房間的窗口,柳三娘見阿善注意到後還特意同她說:「本來他可以選間更好的屋子,但他因這間的窗口正對著你房間,才特意向我要了這間。」
是保護也好,監視也罷,但放眼望去整個南安王府,似乎就只有玉清肯對她這麼上心了。
窗前恰好又經過幾名侍衛,其中一人手中拿著個鐵鍬,守在那裡的人問:「你找好地方沒有?」
「找好了,快抬著人出來吧。」
幾人應聲離開,留下的那人拉住路過的一名侍衛,又將地上的鐵鍬拿起道:「一會兒你同我去坑地。」
那人不解道:「去那做什麼?」
「埋人啊。」說話間離去的幾人抬著個蒙白布的架子出來,拿鐵鍬的人瞥了眼道:「你還不知道嗎?今兒寅時主子處置了個人,就是你們二部的。」
「你說什麼?」這話不是路過的侍衛問出,而是站在窗邊的阿善。
沒想到隨意的推窗竟然會聽到這樣的事情,阿善目光落在他們抬著的木架上,隆起的白布之下的確是蓋著個人,看身形與玉清很像。
「玉清----」阿善窒了一瞬,險些呼吸不上來,倉促走動時牽扯到腳傷,柳三娘趕緊扶著她出去,等到二人走到木架前,阿善竟不敢伸手去掀開。
「你們說……容羨處置了誰?」哽咽著問出這句話,阿善有些站不住。
她不相信,不相信玉清真的就這樣死了,然而她又對容羨的無情太過了解,清楚他無論做出怎樣過分的事情都不奇怪。
可是,玉清沒有做錯什麼,他是無辜的啊。
就在阿善顫著手想去掀開白布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有人站定冷著聲音問:「你們在幹什麼?」
「衛長!」
抬木架的幾人看清來人後瞬間站直,其中一人慌張解釋道:「是世、是夫人攔著我們不讓走的。」
修墨走近了幾步,在看到阿善後他眸光變得更冷,「小夫人這是何意?」
寒風吹來,蓋在屍體上的白布被吹起一角,露出一小塊黑色的布料。阿善沒理會修墨,她將手落在白布上,正要去拉,一隻手快速截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氣的問:「你做什麼?」
「誰准動手動腳的,你平時不是和玉清關係要好嗎?怎麼如今見他死了卻無動於衷?」見阿善被抓,柳三娘皺著眉去拍修墨的手,卻被他一下子甩開。
「玉清?」目光落在木架上,修墨頓了一下接著先阿善一步拉開了白布,嘲諷笑道:「你以為這是玉清?」
「顧善善,你是多大的臉才會認為,主子會為了你處決從小跟在他身邊的部下?」
白布在風中飄著慢悠悠落在地面上,失去它的遮擋,阿善一眼就看清了躺在木架上的男人。
----不是玉清,不是他。
阿善緊繃的情緒瞬間鬆懈,她吹了一夜的寒風嗓子有些不舒服,開口時嗓音有些發啞:「那他人在哪裡?他……還好嗎?」
修墨冷冷看著她,視線如刀子般往她身上刮。柳三娘本以為這人是也會同其他人那般不告訴阿善玉清的消息,誰知他沉默了片刻忽然開口:「想要見他嗎?那你隨我來。」
柳三娘見他是往自己的房間走,她不放心正要陪著阿善一起過去,那人背後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就你一人來。」
呸,這人有什麼好囂張的。
柳三娘被擋在門外氣的不行,她同阿善一樣都討厭死了這面癱臉。明明阿善才是主子,可他卻像個大爺似的臉上明晃晃掛著『厭惡你』三個字,當眾頂撞阿善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竟然還敢命令阿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