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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她本就靠的容羨很近,因這一下額頭還撞在了他的腿上。就好像是撒嬌的貓咪親昵蹭了蹭主人的腿,容羨微頓了一下,忽然將阿善打橫抱起。

    第42章 反派夫君二

    在寒風中吹得太久, 阿善的身體早就涼透,就連受傷的腳也被凍得麻木失去知覺。

    只有在這種極致的寒冷下, 她才能感受到容羨身上的溫度。意識恍惚間,她的身體忽然騰空而起, 下意識抓住了他的衣服, 阿善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距離貼近後, 容羨才察覺她身上有多涼。

    這溫度簡直與南安王府後山的地宮沒什麼區別, 容羨想起那裡心情不由更差了, 他極為厭惡那種冷冰冰宛如死人的溫度, 薄唇很淡勾起,他問:「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容羨本身就高,再加上如今站在樓梯上,就顯得更為修長。

    隔著漆黑黑的面具, 阿善無法看清容羨此時的神情,但她感覺到出這男人此時情緒有多不好。看了看自己距離地面的位置,她顫巍巍把容羨的衣襟抓的更緊了些,臉頰已經沒有了血色:「你、你不要把我丟下去。」

    就按著容羨喪心.病狂冷血殘暴的作風,阿善是絕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這人抱起她是心疼她。

    容羨還真沒想過要把她扔下去,不過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

    手臂微微鬆懈間,阿善感受到危險,驚慌失措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木樓的台階不算太高, 雖說從這裡被丟下去頂多骨折, 但如今阿善的右腳傷勢慘重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但凡她被丟下去時腳傷不小心擦到, 那種鑽心的疼痛一定會比她摔下去時還要要命。

    阿善已經經不起任何折騰了,完全不信任容羨的她掙扎著想要從他身上逃離,玉清雖然跪伏著但渾身緊繃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就連柳三娘也靠近了樓梯,他們都以為容羨真的會丟阿善。

    「你再折騰,我就真把你從這裡扔下去。」容羨緊了緊手臂,感覺阿善還是不太聽話,微頓下又加了一句:「從三樓扔。」

    阿善睜大眼睛看他,簡直對這人的殘暴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這還是個夫君說出來的話嗎?!這根本就不是個人能說出來的話!

    容羨自然不清楚阿善心裡在想什麼,他『喪心.病狂』慣了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麼想他。目光又往玉清身上掃去時,阿善難受的要命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

    她揉了揉鼻子眼睛微紅小可憐兒似的,容羨抿了抿唇,不發一言抱著她回了房間。

    「……」

    阿善沒回來前,容羨已經去過她的房間了。

    同其他客房相差無幾,這裡的陳列簡單擺設廉價,但對比南安王府奢華舒適的臥房,卻多了許多煙火氣,更為柔和女性化些。

    屋內並未點燈,黑漆漆的只余房外投進來的光。

    容羨徑直走入內室將懷中的人放在了床榻上,阿善往後縮了縮,見容羨並無別的意思,於是舔了舔乾澀的唇瓣,輕聲開口:「你可以把燈點上嗎?」

    黑燈瞎火的,容羨穿著一身黑衣還戴著面具站在她的榻前,總覺得有些滲人。

    平日裡,這種小事自然不需要容羨來做,但因為剛才的事情此時無人敢上樓,阿善又腿腳不便,就只能硬著頭皮麻煩他。生怕他不願意,阿善連忙又解釋了一句:「我的腳傷不能再拖了,必須立刻處理。」

    她的腳傷的確不能再拖了,經過風雪阿善的腳已經凍僵,靴面的血花被融化的雪水浸濕鑽入,她微微一動就揪心的疼。容羨也注意到她染血的鞋面,皺了皺眉轉身點燃了房中的燭火。

    屋內明亮後,阿善咬著唇,坐在榻上俯身看了看自己的右腳。

    她自己會醫,所以腳上的傷勢可以自己處理,但麻煩的是她如今的傷口已經與靴襪粘黏,脫下時一定會重新撕裂傷口。

    容羨點燈回來時就見阿善彎身看著自己的腳發呆,她頭髮衣服上也被浸濕不少,臉頰蒼白鼻尖紅著,如同落了水的小白兔。

    「怎麼不脫?」容羨拿濕帕淨了淨手。

    阿善試探的伸了伸手,她是真的下不去那個手,腳腕微動間她疼的倒吸了口涼氣,有些無助的開口:「我不敢。」

    她現在身上又濕又冷,很想洗個熱水澡再鑽入溫暖的被窩中,但現在的情況是,她腳上的傷處理不了那麼這些事她一件也無法做。手指在長久的寒風中也變得僵硬而不靈活,疼過那一下後余疼依在,阿善實在是對自己下不了狠心。

    「不敢什麼?」容羨原本沒怎麼在意過她的腳傷,如今見阿善這個樣子,終於認真往那裡投去一眼。

    他的目光在靴面上的血花上停頓,見阿善手指顫巍巍的在周圍徘徊就是不敢觸碰,挑了挑眉開口:「不敢脫靴子?」

    阿善焦灼的不行,這會兒她已經聽不進容羨的話了,鼓起勇氣試探的伸手一拉,阿善瞬間就疼的眼淚出來了,倒在床上咬著被子嗚嗚的痛叫。

    「我不行,真的太疼了嗚嗚嗚……」不是阿善沒出息,是真的太疼。

    已經黏連了許久的傷口,經過風雪浸濕幾乎和布料長在了一起,就這樣活生生的拉出來,就如同是把結痂的傷口重新撕裂,偏偏阿善疼的還不是一次,在把靴子脫下來後,她還要脫靴襪,那將是最疼的一次,如同撕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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