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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起來。」還沒睡著多久,一道冷颼颼的聲音飄到了她的耳中。

    阿善掙扎了下迷濛睜眼,她抱著被子,這會兒已經快睡到床中央了。眼前是張放大的俊美面容,阿善意識混沌只是本能覺得這人好看,衝著他傻笑時那人挑了挑眉,人一點點向著她靠去,容羨俯身將手臂撐在了她的臉頰。

    「我說----起來。」冰涼的低氣壓將她籠罩,阿善逐漸清醒,聽到身前的男人一字一句道:「你壓到我頭髮了。」

    阿善:「……」

    是了,這裡的男人都是長頭髮呢。

    .

    正如阿善說的那樣,容羨不能讓別人懷疑他和阿善的關係,所以場面事做的很足。

    哪怕傷到每走一步路都泛著疼痛,容羨還是陪著阿善回了門。新婚夫婦在外人眼中甜蜜又嬌羞,高大俊美的男人上馬車時還微微停頓了下,轉身又去扶站在車下的嬌妻。

    皇城的冬日幾乎日日都在下雪,所以當小雪又紛紛飄下時,這場景在氣派森嚴的南安王府外看起來極為溫馨。

    阿善是沒想到容羨竟然會扶自己,明知道他是在做戲,可是她內心還是覺得驚訝。

    婚後這幾天,容羨幾乎全在床上養傷了,他的傷口上沾了毒,除了背後的那道刀傷其他都特別難好。作為一名醫者,也作為一名剛剛新婚後的世子妃,無所事事的阿善就幫容羨配起了藥,她大部分時間都和那堆藥材在一起,容羨因傷勢後又昏迷半日,這傷斷斷續續幾乎於沒好。

    太慘了。

    在馬車停在忠勇侯府外時,她看著因傷勢疼到面色慘白的男人,仍要偽裝成一副極寵她的樣子。

    明明自己痛到抬手都顫,容羨仍是在侯府外親自扶了阿善下馬車,見她衣衫微亂,他又體貼的幫她整理好。漸漸地,阿善發現容羨這男人不是情商低也不是不懂得體貼姑娘,只是因為他心中無愛,所以他才不肯給予任何一絲溫暖與憐憫。

    這樣的人無情時無堅不摧,他不愛別人,而反先愛上他的人會被他傷到體無完膚,就算這樣也不會換來他的回眸。

    可當他先愛上別人時……

    阿善的小手被容羨冰冷的大掌覆著,往裡走時,她看到了正在強顏歡笑的顧惜雙。內心重重的嘆了口氣,算了,其實她真的想像不出,容羨愛上別人時是什麼樣子。

    她試圖去回憶文中這位無情的男主是如何對待女主顧惜雙的,然而她努力想了很久,終於一無所獲。

    「……」

    阿善對侯府沒多大感情,她歸寧時最想見得就只有顧候,其餘的人她看見一個噁心一個。

    容羨身體不適,儘管他沒對外透漏但顧候卻是知道的。因為青山寺的事情,顧候對容羨的態度好了不少,他雖然如今是他岳父,但在權勢上面仍舊低女婿一大截,這也是他最憂慮的一點,他很怕自己的女兒在南安王府受欺負。

    除了新婚當天容羨想要打斷她的腿,事實上他之後對她很縱容。

    大概就是因為無感情,所以只要在他底線之內,他可以隨意阿善自由活動。可到了侯府這邊就不同了,明明這裡才是她的家,可這裡的人除了顧候顯然都不歡迎她,顧候夫人死後,靜夫人雖然沒得正室,但後院的事兒全歸她管,趁著阿善今日回門,她暗地裡給她甩了不少臉子。

    靜夫人心眼小,屬於睚眥必報類型。大婚那日,阿善拒絕讓顧惜雙塗口脂的事讓她記恨上了她,她這種人護短也不講理,再加上她人毒又有點本事,極為的難纏。

    靜夫人最聰明的一點,那就是不會『愚蠢惡毒』。她還沒蠢到敢在容羨眼皮子底下做壞事,再加上顧惜雙今日過分沉默,所以這一行總體下來還算順利,回去時阿善愉悅的和顧候揮手告別,在容羨牽住她時,她還特意往容羨身邊靠了靠,對顧惜雙『羞澀』一笑。

    顧惜雙盯著他們二人交握的手回以笑容,在看到容羨溫柔扶她上馬車時,她的指甲陷入掌肉,耳邊迴蕩的全是那晚容羨羞.辱她的話。

    在她的世界中,沒有『她得不到的別人卻能得到』這說法,如果有,那就必須毀滅。

    想起兒時她連同母親將顧善善坑騙出府的往事,當馬車逐漸駛遠時,顧惜雙幽幽對靜夫人道:「我後悔了。」

    她當年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暗地裡更改了母親下達的指令,沒有讓車夫直接將顧善善弄死在山林。她當年的仁慈換來的是今日的『惡果』,嘗過痛後,之後她再也不會仁慈。

    ……

    歸寧那日天寒地凍,容羨回來時就發了燒。

    身體的虛弱讓他的抵抗力大大降低,再加上他本身血涼,於是屋內擺滿了炭火,阿善躺在被窩裡,感覺像是回到了夏日。

    好幾次忍不住踢了被子又蓋上,這一刻,她十分想念容羨冷冰冰的體溫,只可惜那男人至今昏迷不醒身體也變得滾燙熱,尤其是他無意識把阿善摟入懷中時,阿善蹬著小腿想推他又怕戳到他的傷口。

    就這樣苦熬了一宿,第二日她迎來了南安王的現身。

    第23章 暴戾夫君三

    阿善在睡夢中異常的不舒服, 她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麼束縛著。

    在夢中,她看到了一條漂亮的大白蛇, 蛇身上的鱗片泛著淡淡青粉的光澤,它盤踞在一棵粗壯的樹上,揚著腦袋緊緊盯著阿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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