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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容羨耐心不足,見她如此不聽話就反手掐住了她的手腕,冰涼的指腹輕輕擦過她溫軟的皮膚,阿善輕微一縮,卻反而被容羨握的更緊。
「你真的是一點也不乖。」容羨是個控制欲很強的男人,他最不喜的就是像阿善這種不聽話還到處惹事的人。
這些天來,他對她實在太仁慈了,力道不由就一點點收攏,很快他就聽到阿善痛呼抽氣的聲音,她因手腕的鉗制幾乎是趴在了容羨的腿上,拽不開他的手就一個勁兒的喊疼。
「告訴我,你和嘉王是什麼關係。」
阿善淚眼汪汪,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他,能有什麼關係!」
「不認識他你會一直看他?」容羨疑心很重,從始至終他就沒信任過阿善。
兩個月前,在他剛剛恢復記憶的時候,他就覺得阿善出現的時機太過巧合。這個女人消失了近十年,忽然出現就成了侯府千金,那十年中她去了哪裡接觸了什麼人容羨統統都查不到,最怪異的是她包袱中放滿了男人的衣物,而且自從見到嘉王后,她就非常的不自然。
「我真的不認識嘉王,我只是覺得他和那個人很像。」
阿善委屈兮兮的聲音拉回容羨的思緒,關於她口中的『那個人』,他兩個月前聽到了無數次。
那時阿善對他還沒什麼防備,每次看到他衣袍墜地白衣飄飄時都會和他說他很像某人,那個某人就是把她困在山上十年的人,但容羨一直只是當她扯謊。
「你是不是看誰都像那人?」容羨輕輕笑了下,第一次對阿善口中的那人來了興趣,「他叫什麼名字?」
阿善的手腕還被他抓著,只能乖乖回答:「他叫子佛。」
容羨默了一瞬,這是個完全陌生的名字。
為了驗證她話中的真實性,他捏起她的下巴讓她與自己視線相對。距離的貼近,讓阿善隱約能聞到他身上的淺淡薰香,容羨那張臉無論是遠看還是近看都好看到讓人心亂,眼看著他越靠越近,阿善險些以後他是要親她。
「你最好別騙我。」容羨自然不可能親她。
阿善鬆了口氣,掙了掙還被他抓著的手腕,只感覺自己的手腕快被他掐斷了。
「你能鬆開我了嗎?」
容羨緩慢放手,阿善趕緊後縮幾步抱住自己的手腕,到了安全距離後才有膽子控訴他:「你乾脆把我的手腕折斷算了!」
容羨笑意不達眼底,「你以為我不敢?」
他自認根本就沒使多少力道,隨意往她手腕那掃了一眼,沒想到那小丫頭的手腕竟青紅了一小片,微微抿唇時他按了按自己的額角,沒什麼興致再搭理她。
「喪心病狂。」
「沒有人性。」
「不懂得憐香惜玉我才不要嫁給你!」
「你要真娶了我,要是還敢打我我就去外面找溫柔會疼人的小奶狗,我要讓你頭頂大草原讓你綠的發光在皇城出名……」
「……」
「你說什麼?」一直閉目養神的容羨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些話都是阿善小聲嘀咕的,她就是說給自己聽想要發泄下心中的不滿。但她沒想到容羨的耳力會這麼好,此時被他冷冰冰的視線盯著,她渾身發憷,只能小聲回道:「沒,我沒說什麼。」
容羨仍舊看著她,漆黑的眸中平靜無波不起一絲漣漪。
阿善睜大眼睛想要讓自己看著有點氣勢,但她抱著手腕窩在車角的樣子實在沒什麼殺傷力,半響後容羨眸子垂下用指腹撫了撫唇,忽然就無聲笑了。
「你笑什麼?」阿善最怕他這種變態兮兮的樣子。
容羨不答,只是敲了敲桌面讓候在馬車外的黑衣女人送阿善回去,等到她們人離開後,修白掀開帘子進入馬車。
「爺,要不要派人盯著她?」
容羨重新拿起桌上的面具,指腹順著上面的暗色紋路漫不經心游移,他淡聲回道:「不用,盯好嘉王那邊就好。」
修白領命,點了點頭很快退出馬車。
漆黑的夜空中只餘一彎殘月,在馬車緩慢消失在暗色中時,修白聽到沉寂許久的馬車內,忽然又傳出一道冷幽幽的聲音:「再去查一下,皇城有沒有人叫子佛。」
「……」
可能是被昨晚的容羨嚇到了,阿善晚上又做了噩夢。
不過這次她的夢中沒有容羨,全是子佛的身影,他穿著寬大的白色寬袍站在雲殿最高處,披在身後的頭髮幾乎與袍色融為一體,阿善爬上去時,總覺得他是想從這裡一躍而下。
「是不是很可怕?」當阿善再次聽到子佛這句話時,他摸著自己的額上那抹紅痕笑得虛無。
他向來是個滿懷秘密的人,也是個對自己異常狠的人,阿善雖然被他照顧了十年但想要逃離他的心從沒滅過,她很清楚的知道子佛這人有多自私,只想他不想讓阿善走,阿善就算是死給他看也換不來自由。
是啊,他的確是很可怕。
很平靜的一場夢,阿善醒來時躺在榻上許久未動。
她夢到的大概是她穿到這個世界的第六年,把自己關在藥宮十日之久的子佛一出現就站在了雲殿之頂,他本身就好看,但是再次出現那張臉卻更顯妖異。在那之後的很久很久,阿善都懷疑這是一個玄幻世界,而額頭上突然出現暗色紅痕的子佛像是入了魔,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從山上逃下來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多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