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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9:35 作者: 流兮冉
    這南安王府是座空宅嗎?!

    外面冷的讓人喘不上氣,阿善現在就算想回到自己剛才那個房間也找不到了。為了避雪她上了一條長廊,口渴的厲害她就抓了把廊上乾淨的雪塞入口中,把它當成容羨似的塞到口中使勁嚼。

    那男人是有病嗎?她暈倒了不送她回家就算了,竟然還把她丟在一個沒人的地方。

    人家姑娘穿書遇到的男主都溫柔體貼,暈倒醒來時男主還擔心的在旁邊守著,她這是個什麼東西呀,變態男人的思維方式是和別人不一樣嗎?

    阿善一邊順著長廊走一邊在心裡罵著容羨,就這樣晃晃悠悠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廊的盡頭終於露出。

    大雪鋪路,立在湖上的小榭掛著層層紗帳,寒風掠過時,紗帳飄起露出裡面的人影,阿善隱約看到有人靠坐在榭欄。

    「就只是風寒?」當修白領著御醫入亭時,容羨目光淡淡的望著欄外結冰的湖泊,並沒有收回目光。

    他不回頭,王御醫就看不到他的神情,外面的碎雪飄入亭內,他聽到容羨輕飄飄又問了句:「你就沒再看出些別的病症?」

    ……那他應該看出些什麼病症呢?

    王御醫總覺得南安王世子話中藏有深意,多年皇城的摸爬滾打讓他察覺到危險,於是本著說多錯多的原則,他垂著腦袋沒敢多說話。況且除了風寒,他是真沒診斷出那位顧二姑娘身上還有什麼別的病。

    「爺覺得那老頭兒說的話可信嗎?」

    在王御醫離開後,修白握了握腰上的劍。只要容羨一聲令下,他就可以讓那老頭消失在這場大雪中。

    容羨按了按額角,他微閉上眼睛沒什麼溫度道:「派人先盯著他,一旦有什麼異動,直接殺了吧。」

    「……」

    水榭距離阿善有些距離,她根本就聽不到裡面都說了什麼。

    阿善是在走近後,才發現亭內的那人是容羨,她躲在一根紅柱後面小心翼翼的往那處望,直到亭內進進出出只剩了容羨一人,阿善才決定過去看看。

    層層紗帳輕飄,亭內那人自從修白走後,就再也沒動過。

    阿善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她看到容羨安靜靠坐在榭欄上輕闔著雙眸,帳外湖水凍結大雪肆意,亭內容羨一身白衣融雪墨發傾垂,這樣的他好看的就像是一幅畫,但阿善莫名有些害怕,因為她覺得容羨一動不動的樣子宛如假人,像是死掉了。

    從進來到現在,阿善站在他面前都有一會兒了,然而向來警惕的人此刻卻沒半分反應。猶豫了再三,阿善還是決定伸手探探他的鼻息。

    又湊近了些,阿善微微歪頭靠向容羨,她毫無阻礙的就將手放在了他的鼻間,一秒兩秒……然後她整個人就驚到了。

    「容、容羨?」慌亂的將手收回,阿善發現這人竟沒了呼吸!

    他可是男主啊,怎麼突然就死了呢?

    阿善被嚇得頭暈腿軟,但還是大著膽子又碰了碰他。

    容羨的體溫一向低於常人,以前阿善沒覺得什麼,此刻摸著他卻和涼透的屍體一樣。不知所措間她對著容羨又晃又喊,失了力道的手不停拍打著他的臉頰,嗚嗚的低喃:「男主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該怎麼回家呀……」

    「我明明看過小說,小說中你活了五百多章到完結都沒死,怎麼到我這你就沒氣兒了呢。」

    阿善覺得自己好可憐,無緣無故的穿越落入了深山老林中,十年後才知道自己是在書中,結果劇情還沒開始,男主卻死在了她的面前。

    她此刻還病著,因這一驚嚇四肢無力,直接倒在了容羨身上。她嗚咽哭泣時並沒察覺到周圍有什麼變化,直到被她蹭亂衣衫的容羨緩緩睜開眼眸,他抬手掐住阿善的後頸冷森森問她:「你在幹什麼?」

    容羨真是難得收斂了所有溫和氣息,他雙眸冷寒面色蒼白,唯一違和的是他右頰微紅,那都是被阿善不知輕重拍出來的。

    「你,你沒死?」阿善愣了,擦乾淨眼淚抬頭,沒理會她頸後的手,竟然還想去摸他的鼻息。

    容羨當然沒有死,他只是身體受到阿善的影響,剛才在斂氣調養。

    從阿善靠近水榭的時候,修白和他就已經發現了她的存在,所以她剛剛能順利走過來,完全是容羨對她的試探。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會做什麼,沒想到這蠢貨竟以為他死了。

    頰邊還在發痛,容羨長這麼大還沒人有膽子敢打他。五指收攏又慢慢張開,容羨背抵在柱子上,他變得溫柔時往往是他最可怕的時候,他輕輕開口問阿善:「你覺得我以後該怎麼殺你好呢?」

    容羨想殺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他只是想掐死她,可現在他看著縮在亭角抱膝而蹲的姑娘,微微眯著眸子笑了:「不能讓你死的太輕鬆。」

    「在你死之前,我讓你去地牢住幾天怎麼樣?」

    阿善又往口中塞了幾口雪,她見過變態的,但沒見過變態到和別人商量怎麼弄死人家的。

    不管容羨有多麼想殺她,但現在他都是沒辦法殺她的,這麼想想阿善其實也沒那麼怕容羨了,她仰著頭和他頂嘴:「在我死之前,你還要娶我,等你能殺我的時候,說不定都愛上我了。」

    阿善也就過過嘴癮,她知道男主是女主的,「就算你不愛我,到時候你也是殺妻,幹這種缺德事,你就不怕宮裡那群大臣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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