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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院士……」

    大家都衝著王雲笑得很是開心, 王雲也回以微笑。一場宴會結束之後，王雲坐在車上，看了一眼時間，九點過。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蘇晨說道，「蘇晨走吧。」

    「誒。」蘇晨剛好發動汽車，窗戶就被人敲響。按下窗戶，袁成德站在外面笑眯眯地看向王雲，身後站著的人依舊還是程遠。

    「王院士……」袁成德挑動了一下眉頭，「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已經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這麼大的消息怎麼之前不透露一下。」

    王雲攤開手說道，「這件事可真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給你說，而是我也是今天剛知道的。」

    「剛給你打的電話？」袁成德仔細一想，這傢伙剛知道自己獲得諾獎，恐怕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不過看這傢伙的模樣，仿佛是不想要接受媒體採訪啊。他挑動眉頭說道，「你是準備回家？我聽說你家挺偏的，怎麼不想接受媒體的採訪？」

    「這有什麼好採訪的。」王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我是獲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又不是獲得了什麼需要採訪來維持熱度的獎勵，我也不太想和那群媒體打太極，我還是早點回家躲著吧。」

    「躲得了初一，你還躲得了十五嗎？」袁成德笑了笑。

    「躲不過去再說吧。」王雲聳了聳肩膀，「總而言之，我就先走了。」

    看著汽車緩緩駛出宴會的所在地，袁成德搖著頭對身邊的程遠說道，「這傢伙，還是老樣子。」

    程遠抿著嘴唇想了想，「袁教授和王院士挺熟悉的，不過我對王院士不太熟悉。」

    「算了。」袁成德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等他領了諾獎之後就會回來工作，到時候你會認識這傢伙的。」說道這裡的時候，袁成德轉過頭來看向程遠詢問道，「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

    「嘿嘿。」程遠摸著自己的寸頭露出了一絲傻笑。

    袁成德眯著眼睛看向程遠，打量了一番之後說道，「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吧。看見你這麼笑，我覺得挺奇怪的。」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程遠諂媚的討好著袁成德說道，「就是那個……顧城今天打電話過來，約我出去吃飯，您看這事兒？」

    「哦。」袁成德頷首說道，「我記得你也差不多該休假了，這樣吧，你就先回去休假吧。我現在還沒有接觸到什麼保密性質的研究，也不用這麼看著我……」

    「咳咳。」程遠輕輕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袁教授這樣吧，待會我先送您回去之後，我再去找顧城，正好明天早晨來接您。再說，休息的時間恐怕得等到有人來接班之後，才有時間休假呢。」

    「隨便你吧。」袁成德笑了一下，轉身進入了宴會中。

    …………

    開著車，駛向渝城外。一路上蘇晨都非常的沉默，王雲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外面的景色，好一會兒之後，王雲這才說道，「真沒有想到，竟然能夠獲得諾獎，來得就……挺突然的。」

    蘇晨露出一絲笑容，「王院士以您的學識，我覺得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王雲並沒有附和蘇晨的說法，反而說道，「這個世界上不存在什麼理所應當的事情，尤其是我這篇統一場論在學術界還有爭論的時候——諾獎就頒發給我，恐怕也是迫於壓力罷了。」

    「我認為要獲得諾獎，至少還有兩年的時間。結果，來得這麼快，讓我有些措手不及。」王雲躺在副駕駛座上，感覺有些舒服，他深吸一口氣，「說實話，能夠獲得諾獎我是真的非常高興。」

    蘇晨沉默不語，似乎王雲獲得諾獎的時候，表情挺平淡的。就是接到諾獎電話的時候，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王雲是在接一個工作上的電話呢。

    尤其是王雲接完電話之後，平淡地說自己獲得諾貝爾獎這件事情。正常人不都應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嗎？王雲那個淡定的模樣，仿佛獲得的並非是諾貝爾獎，而是某個不出名的野雞獎似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蘇晨一直認為，王院士恐怕早就已經猜測到自己會獲得諾貝爾獎，所以才會這麼平靜。

    事實上，王雲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肯定是會獲得諾貝爾獎，但卻不是現在這個時間點。

    起碼也是在兩三年之後，他才有可能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也不知道瑞典皇家科學院的人究竟是怎麼想的，竟然把諾貝爾物理學獎頒發給還在爭議之中的統一場論。

    但是他在想想，也能夠感受到諾獎的無奈。

    不頒發，將來被證明之後，諾獎的威望會一落千丈。頒發，現在諾獎的威望也會一落千丈。畢竟這還是一件沒有結論的事情，但是諾獎依舊還是有聰明的地方。現在頒發，將來統一場論無論是否能夠下定論，諾獎都可以有一套說辭。

    就算是學術界對於諾獎今年的頒獎頗有微詞，但是鬧得也不會太大。諾獎已經把風險和降低威望壓縮到了最小的範圍之內，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王雲還是非常理解諾獎的，儘管諾獎在王雲看來有點兒糟糕。尤其是和平獎和文學獎，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業界笑話。

    但是科學獎還算得上權威，能夠獲得諾獎對於王雲自身而言，也算是一種光環的加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