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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4:25 作者: 爛俗橋段
    「因為是你才想要抱啊,」荀或理直氣壯,「你放心,我不會喝多到處撩的,況且You-Know-Who不在,你不用來接我。」

    季玄對著荀或總有很多的不放心,他看著他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餐廳拐角,心想,我還是來接吧。

    第24章 2月13日 宜假裝

    人陸續多起,趙勝招呼著問喝紅的白的還是啤的,最後上了一箱子青島。

    阿C很自然地給荀或開了罐,一邊說:「上次都讓大馬帥哥給你擋了,這回可得不醉不歸啊。」

    「不行,今晚不喝。」

    「裝什麼啊你,」阿C嫌棄,「老同學聚會還不把酒話當年?多沒勁。」

    荀或當下就來了兩句詩:「君若一定要我喝,吐你身上你別說。」

    又拍了拍腹部右上角:「做醫生是門修仙藝術,我得從現在開始養肝。」

    荀或最叛逆的日子是在大一上學期,被高考憋瘋了,一朝自由就如脫韁野馬到處瘋玩,染了頭紫毛不止,還被學長姐摁進酒里渾渾噩噩泡了好幾個月,直到一次夜醉回來趴俞斐身上吐了兩小時才懂收斂,不再沒酒找酒喝。

    但即便是在他最叛逆的日子裡他也不曾抽菸,他爺爺是個老煙槍,肺癌去世的。

    酒其實也不是好東西,說什麼適當飲酒有益健康那全是廣告策略,飲酒適當,至多不會對身體造成巨大損傷。

    來了三十九個老同學,二十五個男的裡面有十三個在拼杯,按荀或的性格本該加入「喝,都給我喝」的行列,但他答應過季玄。

    季玄為什麼那麼能喝?荀或盯著那桌正興的酒局,無由來地冒出一個可怕想法:他小時候是不是常被客人拉著又陪酒又賭博?

    ……靠你好能想啊荀或,酒精代謝路徑你還不清楚嗎,季玄酒量不是練出來的,是天賦秉異。

    不過季玄以前到底是什麼樣的呢,荀或的筷子伸進小龍蝦的上空。

    他第一次過問季玄的從前,季玄只用很糟糕三個字總結,所以為免不小心揭到更多傷疤,荀或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唱K啊?」

    隔壁桌有段話從中間開始講述,荀或轉過眼睛。

    趙勝說:「這吃得也差不多了,我們去唱K吧!」

    有幾個小姑娘立刻應好,大概覺得看男人喝酒實在無聊。方沛是唯一一個也在拼酒的女性,虎口圈著瓶啤酒罐,翹著小拇指指向這桌的荀或,大聲笑道:「讓我們的最佳人氣王來表演一下他的成名曲啊!」

    荀或當年唱的是陳奕迅的十年,明明是個小太陽硬要樹個苦情形象,反差巨大,深入人心。

    那時盛荀關係還未宣告破裂,下了台盛游洲問兩人十年後還會不會是朋友,被罵了一句矯情,然後荀或的胳膊就搭上來,還很土氣地比著個拳頭:「好哥們,朋友一生一起走。」

    荀或那時更小隻,這一下勾肩搭背還得踮腳。

    實則盛游洲想問,十年後能不能不再做朋友,喜歡一個人怎麼甘心只做朋友。

    房間很大,荀或唱得有些忘我,迎著掌聲下來。下一首歌的前奏已經響起,趙勝拿著麥克風,盯著潮水般滾動的歌詞字幕,專心致志蓄勢待唱。

    荀或回到位子上喝了口檸檬水,阿C用肩膀拱了拱他問:「到這還不喝啊?」

    「在做滴酒不沾挑戰,你死心吧。」

    但很快開始賭牌罰酒,方沛搖著骰盅讓荀或別裝,上回他可是一口氣干下一整罐,老酒鬼了。

    荀或看了看時間,將近十點半,覺得自己小喝幾口問題不大,他還有明天趕高鐵的藉口可以提早離場。

    喝得正起勁,趙勝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的時候滿臉神秘莫測地說他在走廊遇到個人。

    方沛讓他丫的快說。趙勝一瞥荀或,忽然問:「狗貨啊,你當年到底為什麼和盛游洲鬧掰了?」

    十一點半,荀或喝了一個小時,聞言清醒些許,撇著嘴:「幹嘛突然說這個?」

    「其實我也想知道,」阿C小小聲,「我們都想知道,畢竟你當初和他關係那麼好。」

    「盛游洲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人物啊,」趙勝說,「天盛地產不是他家的嗎?」

    「他家搞地產關我什麼事?難道他要捐醫院給我嗎?」荀或很煩躁,「別提他了行不行,說起來就糟心,操。」

    然後趙勝就說了句更叫荀或糟心的話:「我剛剛遇到的就是他。」

    「荀或啊,我們同學一場,你就當幫我個忙吧,」趙勝又說,「他剛問我你在不在,說想見你一面和你道個歉。你知道我讀的是測量,這年頭要找條好出路也……」

    「他為什麼剛好在這?」荀或反問。

    阿C:「別生氣別生氣,喝酒喝酒。」

    「就是剛好,我怎麼知道,」趙勝睜眼說瞎話,「他態度很誠懇啊,想見你一面而已,荀或你不會這么小心眼吧?」

    「能說開還是說開吧,」方沛相勸,「人要少樹敵,說不定以後他會給你捐醫院呢?」

    「不要,他進醫院我能給他支氣管擰斷。」

    「小孩子氣了啊,」方沛無奈,「他到底怎麼得罪你了?」

    荀或沉默些時,又灌了一口酒。

    分明該說的都已說完,這盛游洲又要搞什麼,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想再見他多一面。

    趙勝在旁哀哀切切地懇求到心煩,荀或更疑心自己被利用。勉力維持著表面的和諧,說明天趕著回學校先走,但誰都看出其中不歡而散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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