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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4:25 作者: 爛俗橋段
    季玄攥緊拳又鬆開,竭力穩住呼吸沉住聲線:「不要再這樣。」

    「都是男的你怕什麼,我要有你這個size都在宿舍裸奔了,」荀或蹲在地上,一手托腮仰頭看季玄,滿嘴跑火車,「靠,慕了,又高又帥活還大,我要是女的一定和你死磕到底,不和你上床我誓不罷休,上了床我們至死方——」

    「休。」

    他忽然邪笑起來。

    季玄渾身肌肉繃緊,連目光都僵硬,釘在浴簾上動不了。

    眼角一道人影壓過。荀或踮著腳探上季玄耳廓,氣息溫熱,另一手在他那處慢慢揉搓:「誰說我們雞哥不舉啦?」

    第4章 1月16日 忌失眠

    門鎖上的聲音像一種警報。

    然後荀或轉回身朝季玄露出小犬牙,臉很純情,手很色//情,圈住了季玄的東西軟軟地喊:「哥哥我可不可以幫你?」

    荀或睡前被孟朵在陽台逮到,強行上了一層香精過濃奶香四溢的面霜,回房時憤憤摔門直罵自己像塊奶糕。現下這塊小奶糕不安分地在季玄那裡掐掐又捏捏,像不知道男人原來有這玩意。

    季玄有那麼千分之一秒懷疑過荀或的真實性取向,但又清楚他只是貪玩。

    貪玩、好奇。季玄的身體比例完美有若希臘神祗雕像,肌肉線條隱伏衣衫之下。荀或自己未能發育成傳統思想里的陽剛男性,每次望向季玄的目光里其實都帶著對男性標準的審視,

    季玄的擁抱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體驗,那個夏夜以後荀或常常記起,帶著隱秘的不為己知的懷念。

    荀或在豐沛愛意里浸泡著長大,難以真正獨立,在一段關係里總是想要得到照顧,占據著女方的角色,所以被女方甩了。她說:荀或,我是來談戀愛的,不是來看小孩的,你不可靠,甚至不能給我安全感。

    季玄。

    荀或伏在他的肩膊,聽他呼吸有韻律地聲聲落在耳邊。

    可靠的、能給予人安全感的季玄。

    荀或低眼下去,看他的粗長在自己手中昂揚,帶著現代醫學對生殖系統的理智剖視,輕輕按壓刺激他的神經末梢,再從頭端撫至根部,愚拙得又像原始文明對生殖的虔誠崇拜。

    廣袤沙漠裡一根光禿的粗木,溢出一點濃稠樹脂,而後天降甘露。

    清理乾淨躺回床上,氣味猶在指間,荀或背對季玄而躺,盯著夜色中五指黝黯輪廓,心想:天,我好變態。

    腦中又浮現季玄射時如何皺眉,深邃眸光因著欲而更顯晦暗,挺鼻薄唇,呼吸粗重,性感得能殺人——

    我就變態!

    荀或馬上坦蕩了,收好小爪子睡他安穩覺,只余季玄獨自開始他第三晚的失眠。

    並非全然無寐,夢境時斷時續,碎得和玻璃一樣,銳利劃割理智使其支離破碎再叫情感繼位。季玄有幾次想不顧後果地把荀或抱住、壓在身下,質問他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要做這種事,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他希望。

    荀或對愛情是很開放,一個人要是想和一盞檯燈相伴終生他都支持。只要不影響他人,各人如何處理感情完全是私事。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是同性戀。

    他不止一次說過他想要什麼樣的女朋友,小小一隻,穿著小裙子,臉紅撲撲的。

    季玄一米九大高個,衛衣牛仔褲,棕皮,臉紅都看不出。

    小荀、小荀、小荀小荀小荀,他才是小小一隻,伏在自己肩頭,舉著手看自己污濁在他指間垂掛。「哥哥,」他說,「你的貨很純嘛。」

    很曖昧是嗎?可是有一條線,荀或並沒有逾越。

    身體是最誠實的,而荀或的那裡沒有反應。

    連續三晚不得安眠令季玄臉色十分差,早餐時孟朵關切詢問:「是不是認床?」

    「我看是狗東西你睡相太差,」荀常直指荀或,「從小就這樣,睡著睡著就扇你老子我一巴掌。」

    「呔!光天化日之下荀主任你竟敢含血噴人!」荀或反擊,「我可寶貝小雞這張臉了,碰一碰都得先淨手焚香,做夢也不敢扇巴掌。」

    「那我是活該被你扇?」

    「咸豐年的事你還記得這麼清楚?小肚雞腸。」

    「嘿——」

    「行了!」孟朵轉臉一張慈母樣,「吃完我就把荀或趕出家門,小雞啊你再安心睡個回籠覺吧。」

    「媽!」

    「你等等送我去上班,」孟朵下令,「我同事都特別想你,尤其泉姨。」

    「天啊我不要!」荀或哀嚎,「孟女士您就放過我吧!您公司里那些女人都太可怕了!」

    小學三年級被強行套女裝的悲慘記憶猶在心頭。奈何孟朵早開了空頭支票,年假前一定會帶兒子來公司遛遛。「你今天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冷酷無情孟主編,「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嫁給我。

    睡不夠的季玄迷迷糊糊地想。

    荀或被打扮一番綁架走,家裡只剩下季玄一人還有餐餐一狗,後者奇懶無比在經驗世界的存在約等於無。季玄抱著筆電打開NCBI隨便點了篇論文催眠,論豆奶與嬰兒發育,結果越看越精神,因為荀或。

    什麼事都可以和荀或有關,季玄仿佛聞到昨夜那濃郁的奶香,裡面裹藏著成年男性的麝香。

    季玄合上電腦,埋進了荀或的枕頭。

    只睡了三晚能留下什麼味道,季玄又翻過身來,盯著圓形吸頂燈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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