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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沈離和梁以拂對視一眼,心下瞭然。
那兩人顯然也聽見了,臉色微變,道:「我們家小姐無礙,不需要你們過來看。」
沈離卻是直接拆穿,說:「要是無礙,就不會失了智一樣半夜又唱又跳,外界都說你們家小姐身體抱恙,躺床養病不出,可這病和病之間也有區別,有的病若是延誤了救治的時機,可就當真好不了了。」
說完,沈離便對梁以拂道:「梁師兄,既然他們諱疾忌醫,咱們也不必相看。」
兩人正準備走,院子裡面便有人說:「兩位道君且慢,方才怠慢了,還請進來喝杯茶。」
說話的是個女子,看起來三十來歲,有種雍容華貴的感覺。
這人名為夏晚,是夏竹的小姑姑,自從夏竹出了事後,便是她過來照顧。
夏晚和沈離二人打了個照面,露出了一抹驚訝之色,沒想到劉家這回請來的道君,居然是兩個如此年輕俊朗的小伙子,嘴巴上還沒毛,看起來辦事不太牢靠。
不過,夏晚聽說這兩人一過來就讓劉彥斌吐了東西,心裡還是相信他們的本事。
「我總覺得流家有古怪,有蹊蹺。」夏晚關上門,皺著眉頭說道:「這事兒從一開始就不對勁。」
沈離搬著小板凳坐下來,道:「哪裡不對勁?姑姑且說來聽聽。」
夏晚掃了眼這小伙兒,一嘴一個姑姑叫得倒是甜。
「就先說季盟的死。」夏晚說道:「南涼城建城都將近千年了,除了那些打仗時候,搞得到處都是山賊強盜,殺人不眨眼外,還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誰在附近的山裡被山賊殺了,還剖了五臟六腑,處理的乾乾淨淨。」
沈離和梁以拂對視一眼,竟然還有這事兒?
梁以拂說:「季盟五臟六腑都被挖了?」
夏晚看了他一眼,道:「可不是麼,這件事情外面的人不知道,我們夏家先前和他訂了婚,自然清楚這件事,肚子裡面全掏空了,就連心臟都不見蹤影。」
沈離微微凝了下眉頭,這可不是好事。
死法和死法也是不一樣的,五臟六腑被扒,若是死後倒也還好,若是死前搞出來的,痛苦便會轉化成怨念,變成厲鬼的可能性大大提升。
「季盟家裡不敢聲張,很快就把季盟給下葬了。」夏晚說:「從那之後,夏竹就總是在夢裡面夢見季盟,說是他在朝自己求助,整個人都血粼粼開膛破肚站在她面前,說自己疼,讓夏竹把他拉出來。」
這聽起來怪嚇人的,夏家便請人過來做法。
「做法的人要了夏竹一縷頭髮。」夏晚說:「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夏竹先前和季盟有婚約,季盟死後,這婚約按道理來說本該自己解除,但季盟怨氣太大,便纏上夏竹,這縷頭髮就算是替代夏竹了,往後季盟只會去找頭髮,而不找夏竹本人。」
沈離點頭,說:「這倒也是個方法。」
夏晚嘆了口氣,說:「出了這種歪門邪道的事,家中也不敢耽擱,想要給夏竹趕緊找個婆家,也好斷了季盟執念,剛巧這時候劉彥斌又上門提親,索性就成全了這門婚事。」
「成親之後,可有遇上什麼怪事?」沈離問道。
「別說是怪事了,我侄女一天安穩覺都沒睡過。」夏晚說:「成親那晚上,夏竹便聽見院子裡面有女人的哭聲,而且接連不斷一聲接著一聲,幾乎哭了一整晚,她問劉彥斌有沒有聽到什麼,劉彥斌根本毫不知情。」
沈離若有所思,道:「只喊給夏小姐聽,這倒是有意思了。」
夏晚皺起眉頭,說:「回門那天,阿竹跟家裡面說了這回事,不過,家裡面根本沒人重視,這種話聽起來著實有些太可笑了。」
沒人信,所以後面越積越多,沒過多久夏竹就出事了。
「夏竹應該是鬼上身,才去掐了劉彥斌的脖子。」夏晚嘆了一聲,朝著院內望了一眼,那裡面還時不時傳來尖叫聲、笑聲。
夏晚說:「掐過劉彥斌,昏迷了一陣子後,阿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說出去未免太難聽,家裡面商量過後,就和劉家一起煳弄著,說是還在昏迷不醒。」
但兩個新婚夫婦,一起昏迷不醒,說出去也不是什麼好事。
沈離說:「我能看看夏小姐嗎?」
夏晚點點頭,說:「去吧,二位要是能將救我侄女,想要什麼報酬都使得。」
沈離笑了一下,他也不是不求回報,只是一般來說,凡人給的回報,對他而言用處不大。
夏竹周圍有不少人守著,她們都用害怕的眼神瞧著她。
夏竹當真已經瘋了,一頭長髮亂七八糟的披在身前身後,穿著的衣服上面也有撕破的痕跡,她整個人都被綁在一個椅子上,雙手雙腳都被束縛得很牢固。
瞧見兩人後,夏竹就露出了仇恨之色,拼命掙扎著想要脫離椅子,朝他們撲過來。
梁以拂定睛一看,騰時冷下臉來,道:「何方孽畜,還不出來?」
夏竹歪著腦袋,突然嘴巴大張開,周身瀰漫著濃黑色的鬼氣,看得出戾氣十分濃重,簡直都可以直接凝成型來殺人了。
旁邊幾個侍女瞧不見這黑氣,但仍是會受到影響,竟是直接昏迷了幾個。
「阿竹!」夏晚見狀,連忙急切地想要過去,道:「你別生氣,他們都是專門請來幫你治病的大師,你讓他們給你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