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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甚至往上再數幾代,也不曾有過類似的名字。

    蒼朮應當是那種隱世高手,不屑於讓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大宗師排行榜上。

    如今這種淡泊名利的高手,當真不多見了。

    沈離腦補完畢,對蒼朮肅然起敬,豎起大拇指誇他:「蒼朮兄,你才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我要向你學習。」

    北宸主:「?」

    ………………

    北宸主聽到哨聲的時候,正坐在四面八方都是銅牆鐵壁,看起來昏暗無光氣氛十分壓抑的地牢里。

    偌大的房間裡面擺滿了各種刑具,正中間的架子上,五花大綁架著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

    北宸主坐在椅子上,淡淡看著他,說:「海長老,我記得你是五十年前拜入崑崙,世俗里也沒什麼家人,崑崙待你不薄。」

    海長老額頭上青筋暴起,拳頭死死握住,顯然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

    海長老過了好一會兒,才用喑啞的聲音嘎嘎笑了兩聲,說:「待我不薄,就不會在三年前才讓我升作長老。」

    北宸主面無表情看著他,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看來你不想做長老。」北宸主說:「是我誤會了。」

    海長老只覺得胸口裡別著的那口血就要噴出來。

    北宸主竟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海長老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便也索性不再遮掩,冷冷笑著說:「這些年,我對崑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從我入崑崙起,便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過著。崑崙規矩大,我便處處小心謹慎,絲毫不敢違反弟子規,平日裡,我對師尊最為恭敬孝順,修煉也最為刻苦努力——」

    「可你們是如何對我的?」

    海長老的憤怒溢於言表,早幾十年,和他同一批入崑崙的弟子們,接二連三都做了管事、做了長老、甚至去崑崙下屬的各個部做掌事人,各個受到重用,可唯有他,始終是個崑崙弟子身份。

    這麼多年,他受盡多少弟子嘲笑和白眼,即便他三年前被提拔成長老,他也始終覺得低人一等。

    北宸主卻笑了一聲,顯得尤為輕蔑。

    「你笑什麼?!」海長老冷道。

    「崑崙素來不看資歷,只看能力。」北宸主輕描淡寫,道:「你修為比不過如今才不足十八歲的沈離,辦事能力亦比不過入門才幾年的梁、羅二人,你既善妒又無實力,三年前破格提拔你為長老,也不過是看在逝去的老宗主面子上罷了。」

    可海長老竟是還不知足,竟是做了崑崙的叛徒!

    海長老怒不可遏,眼眶裡面充滿了憤怒的紅血絲。

    可北宸主的這些話,他卻又無法反駁。

    北宸主垂眸,手中把玩著一隻玉如意,道:「你與修羅宗暗中苟合,透露崑崙弟子行蹤,害得三位弟子死於非命,兩位弟子生死不知,海河州,我記得死去的莊奎,曾在你身邊侍奉過。」

    海河州狂笑,說:「那又如何?北宸主,修羅宗縱然成為千夫所指,它說的話也是對的——這世上,本就是優勝劣汰,強者為尊,崑崙是如此,整個玄門正宗亦是如此,既是如此,莊奎死了,就是因為他不夠強,不夠厲害,死得活該,哈哈哈!」

    北宸主勾了下唇角,說:「你若這麼想,那就更好了。」

    只見他輕輕捏了一下手指,便有一簇幽火瞬間在海河州身上燒了起來。

    幽火雖在他身上燃燒著,卻並不灼傷他的肉體,甚至連衣服都好端端的沒有任何破損。

    然而,海河州卻發出了悽慘的叫聲,拼命掙扎著。

    北宸主修為早已至臻境,即便海河州身上有修羅宗給的護身甲,在北宸主面前也是如同虛設。

    「你——你敢殺我!」海河州一邊慘叫,一邊驚懼地對著北宸主哆哆嗦嗦說道:「你、你殺了我,修羅宗抓走的那兩個弟子,你就永遠別想找到!」

    北宸主又揚了下手,火熄滅了。

    海河州奄奄一息,渾身的皮膚都開始裂開血縫。

    海河州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海河州有些痛快地想,原來北宸主也是如此容易被拿捏威脅之人。

    然而,下一剎那,他就知道自己想錯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北宸主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前,抬起手隔空按在他頭頂,一道靈氣打下,海河州勐地翻起了白眼:「愛說不說,給過你機會,你自己不要。」

    隨著話音落下,北宸主便將海河州的魂魄從他天頂生生抽了出來。

    若是叫玄道宗盟長老看見,定是會駭然不已——此乃玄門禁術!

    北宸主卻毫不手軟,抽出魂魄後,直接搜了魂。

    海河州沒了魂魄,便成了一具死而不僵的驅殼。

    片刻後,北宸主手指一捏,便將那魂魄滅得魂飛魄散。

    恰時沈離的哨聲響起,問他在什麼地方,是否安全。

    北宸主叫人進來收拾殘局。

    隱長老面色難看,沉默地看著已經斷氣的海長老。

    「看在你面子上,你這位師弟,本尊留了全屍。」北宸主說:「你且自行善後,今日之事,本尊可當做不知。」

    隱長老眼眶微紅,低聲說道:「多謝尊主。」

    他抬頭看著海河州,聲音有些顫抖,說:「他與我同年上山,來時還是個少年郎。他在修道上,並無幾分天賦,卻品性純良,為人憨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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