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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你這是在擔心顧嘲風?」沈飛鸞一語道破天機。

    「是啊。」洛韶苦笑不已,雖說他和顧嘲風現在彼此猜忌,甚至他懷疑顧嘲風不一定是真正的活人,但是他對顧嘲風的感情,卻並沒有減少,反而隨著時間與日俱增。

    「顧嘲風比我們的經驗都多。」祁堯天掃了洛韶一眼,淡淡說道:「他是唯一一個從古蘭遺冢」活著」出去的成員,他對古蘭遺冢的了解,比起我們只多不少。」

    「沒錯。」尋浪點點頭,撇了撇嘴巴,說:「而且,顧前輩可兇殘了,他看我的眼神,都像是要把我給剮了似的。」

    沈飛鸞發出了一聲「哦」的怪叫。

    洛韶有些臉紅,雖然口頭上說著有可能是尋浪做賊心虛,出現了錯覺,擔心裏面對於顧嘲風在意他,還是很滿足的。

    奚孟清楚顧嘲風很早就已經死了,所以面對洛韶的時候,他有些心情複雜,始終緘口不言,並不參與有關顧嘲風的話題。

    祁堯天說道:「看,景象又變了。」

    其他人也都發現了,原本一望無垠宛若黃色瀚海的沙漠,不知何時林立起巨大的石柱,這些石柱宛若能夠通天,眾人仰著腦袋也看不到頂端。

    「這是什麼?」尋浪仰著臉,張大嘴問道。

    「是食人國的通天柱。」奚孟上手按了按石柱,便擁有一些有關石柱的記憶,鬆開手對眾人說道:「在食人國的傳聞中,通天柱是通往天界的階梯,只要能夠順著它爬上去,就能到達真正的天庭。」

    沈飛鸞也上手摸了摸這外表粗糲的通天柱,忍不住嘖嘖兩聲,說:「聽起來倒是簡單,可爬起來難,好歹給個台階讓人攀爬,光是這麼一根筆直的柱子,誰敢爬上去?」

    祁堯天望著上面,表情有些莫測,道:「通天柱,原本就不是誰都能爬的,而且人間界通往上界的路線,並不曾記載過這一條,要我看,通天柱極有可能是說出來欺騙那些鬼兵的。」

    奚孟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說:「不錯,在過往中,似乎沒什麼人能夠成功攀爬通天柱。」

    這時候,洛韶腦子裡面突然閃過一些景象,叫他的腦殼止不住的發疼。

    「快爬,別回頭!」

    「洛韶,別往下看,跟著我!」

    「救救我,救救我!」

    「……」

    洛韶深深吸了口起,將這些殘存的記憶企圖整合起來,然而等他再往深處細想,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阻止他的想法,讓他頭疼欲裂。

    「這地方,我來過。」秦西西小聲說了起來。

    「你見過這柱子?」沈飛鸞問。

    「見過。」秦西西點點腦袋,說:「我爬過。」

    沈飛鸞:「……」

    秦西西的話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他接著說:「這也是古蘭遺冢核心的一部分,當時我口乾舌燥,找不到任何出口,便只能順著這柱子往上爬,試試運氣。」

    秦西西有些羞澀地一笑,說:「要是能爬上去,說不定就成功了,若是摔死了,那也是得償所願。」

    沈飛鸞有些無語,說:「你年紀輕輕的一隻兔子,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秦西西縮了縮耳朵,只能小心翼翼地笑了笑。

    藥兔膽子實在太小,沈飛鸞也不好欺負他。

    「你上去後,看到什麼?」沈飛鸞繼續問道。

    「我只挑了一根柱子往上爬,爬了不知道多久,就看到了頂頭。」秦西西歪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柱子並非沒有盡頭,它的盡頭是一個穹頂房間,房間裡面有水,有鏡子,還有旁的一些東西,應該是法器,但我並不認識。」

    洛韶眉頭緊皺,腦殼裡面似乎有小錘在敲打,他總覺得秦西西描述的那個景象,似曾相識,似乎是他遇到過的。

    但洛韶始終想不起來。

    這時候,天空中的三輪太陽緩慢移動逐漸重疊在一起,成了一條筆直的線,直直照射著沙地上的巨石柱子。

    緊接著,石柱周圍的黃沙全都淅淅瀝瀝地往下凹陷,流逝速度非常快。

    「大家小心!」祁堯天眼疾手快,意識到不妙,立刻讓大家各自找一根柱子爬上去。

    玄門弟子都修習古武術,攀爬柱子對他們而言倒也不是難事。

    尋浪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找了根距離自己最近的柱子爬了上去,秦西西化作兔妖模樣,攀爬能力迅速提升,身姿矯健地一騎絕塵爬得最高。

    眾人剛抱緊柱子,便看到原本站著的地方,流沙已經全部墜了下去,儼然變成了深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下面黑咕隆咚一片,深不見底,只有幾根粗壯的立柱從深淵裡面直立起來,上達穹頂。

    而祁堯天等人則是上不著天下不著地,落入一個不上不下的境地。

    尋浪往下望了一眼,就禁不住倒吸口涼氣。

    「臥槽尼瑪!」尋浪說。

    「別鬆手。」洛韶額頭上已經沁出冷汗,他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面,咬了咬下唇說道:「若是掉下去,就必死無疑。」

    尋浪一聽,立刻抱得更緊,不敢再多說廢話。

    祁堯天低頭朝下面望了一眼,他沒有恐高症,亦沒有深淵恐懼症,但他總覺得下面有一雙十分邪惡的眼睛在一眨不眨盯著他看。

    仿佛要將他用眼睛瞪死似的。

    沈飛鸞亦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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