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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祁堯天諱莫如深地勾了下唇角,說:「是麼?那大概是我多慮了。」

    沈飛鸞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沈飛鸞硬著頭皮說:「沈離就算活著,也跟我沒什麼關係,我去崑崙西脈,也就是出於好奇罷了。」

    祁堯天沒跟他繼續糾結沈離還在不在世這個命題,而是說:「崑崙池已經冰封上萬年,想要解開怕是極難。」

    沈飛鸞嘆了口氣:「以我如今的修為,肯定不可能進去,所以才想著去藏寶城修煉,只是藏寶城素來排外,給外來人留著的地方,除了品質尋常的垃圾場,就是狗都不去的東部山脈。」

    藏寶城不是一座城,而是一個由諸多城市組成的城邦。

    但具如今的情報,藏寶城堪稱閉塞,想要通往更大的城市,需要跨過東部山脈,而東部山脈自古以來就是藏寶城的禁忌之地,並非不能踏入,而是踏入其中的賞金獵人,全部都有去無回。

    祁堯天說:「我有東部山脈的一部分地圖,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探探路。」

    沈飛鸞說:「祁少真大方。」

    祁堯天想了想,說:「也分人。」

    沈飛鸞有些無地自容,侷促地喝了口桃花茶。

    「東部山脈有凶勐的荒獸,興許還有一些原住民,距離東部山脈最近的,是催山城,那是雲家的地盤。」祁堯天聲音輕而舒緩,說:「藏寶城隔三差五就會接收來自另一個時空丟棄過來的修煉殘渣,它存在的最大價值,並非在於其中能夠利用或是再利用的資源,而在於這種情況本身。」

    沈飛鸞思緒有些恍惚,眼皮子也有些重,他感到有些睏倦了,可明明成了鬼族之後,他很少會有睏倦的感覺。

    不過,他還是強撐著精神,接祁堯天的話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藏寶城能接收來自異世界的資源,便說明藏寶城本身就和異世界就是聯通的,異世界將藏寶城當做垃圾場,垃圾場也有出口。」

    這才是藏寶城最大的價值所在。

    祁堯天很輕易就能發現,藏寶城的維度遠高於人間界,而傾倒在藏寶城的所謂「垃圾廢料」,裡面蘊含的修煉之氣也遠高於藏寶城本身,如果說人間界在通天路坍塌後,已經徹底降維成最低級的修仙位面,藏寶城就是介於低級位面和次低級位面之間的過度位面。

    祁堯天的目標,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通過藏寶城尋找到能夠飛升更高一級位面的通路。

    祁堯天說:「出口很可能就在東部山脈,那些到達東部山脈所謂有去無回的人,可能死在那裡,也可能已經離開藏寶城。」

    「是啊。」沈飛鸞低聲說了一句,腦袋就直接朝著桌面掉了下來。

    一隻手墊在沈飛鸞額頭下面,祁堯天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邊,但沈飛鸞卻因為困頓而毫無察覺。

    他閉上眼睛,腦袋暈暈漲漲,說話也有些含煳不清。

    「祁堯天,那真是桃花茶嗎?」沈飛鸞艱難地維持著意識。

    「桃花酒。」祁堯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陳年佳釀,你喝的太勐了。」

    沈飛鸞想罵娘,覺得祁堯天真不是個東西。

    酒和茶能一樣嗎?

    坑爹,這也太坑爹了!

    不過,沈飛鸞很快就沒在腦子裡罵他的力氣了。

    祁堯天看著已經睡過去的沈飛鸞,慢慢收回墊在他額頭下面的手,進而輕輕捏住他裸露在空氣中的後頸。

    祁堯天眼眸中有風起雲湧,他想把這個人給綁在身邊,用鏈子直接把腳鎖起來,免得他再跑到他找不到的地方去。

    他有時候很想問問沈飛鸞,他究竟是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思,能淡定自若冷靜自如地坐在他面前,和他像是從未認識過那般侃侃而談,毫無破綻。

    祁堯天自然不信他是真的忘了一切。

    可他沒有辦法拆穿沈飛鸞的謊話。

    「沈飛鸞。」祁堯天終究是無奈地笑了一下,俯下身子在他耳邊說:「你把我當傻子嗎?」

    ……………………

    沈飛鸞這一覺直接睡了個三天三夜。

    醒來的時候,他大腦遲鈍的想起昏迷之前祁堯天坑他的事情,心頭勐地打了個靈激,直接垂死病中驚坐起,蹭地一下就坐直了身體。

    夜語幽聽到動靜,推門而來。

    「可真有你的。」夜語幽十分感慨,抱臂而立站在門口,也不進來,看著沈飛鸞說:「跟別人出去喝酒也就罷了,還喝得昏天地暗不著四六,要不是祁爺好心帶你回來,保不准你都要別人撿屍了。」

    沈飛鸞心頭一緊,又是一松。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套著的睡衣,顯然不是自己的。

    大了一些。

    「這什麼地方?」沈飛鸞抬頭問道。

    「這是祁爺的一個別院。」夜語幽蠻有深意,戲謔地說:「說是金屋藏嬌用的。」

    沈飛鸞沒有當嬌的自覺,爬下床,光著腳丫子往外走,說:「祁堯天的地盤,你也敢進?」

    夜語幽翻了個白眼,說:「這有什麼不敢的,我過來得時候,原本打算把你這個醉鬼帶回去,可你偏偏像是個八爪魚似的,抱著人家祁堯天的腰死活不鬆手,我懶得費工夫,索性就讓你住在這兒了。」

    沈飛鸞差點兒沒咬住舌頭,有些憤憤地腦紅了臉。

    「不是我故意喝酒的。」沈飛鸞說:「是他故意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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