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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這事兒,你怎麼想?」遲霜寒咬著一根煙側過臉問。
「不敢想。」穀雨眉頭緊鎖,很是焦躁,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我接受不了。」
「是啊,我們都接受不了,你覺得老祁如果知道後……」遲霜寒說到這裡,就沒再說了。
穀雨嘆了口氣,說:「早晚要知道的。」
遲霜寒心裏面很不是滋味兒,說:「算了,這事兒還是先告訴老祁吧。」
祁堯天接到電話的時候,天玄部那邊剛催著他去山海界維護傳送陣。
是他托遲霜寒幫他找沈絨打聽沈飛鸞的消息,看到對方的來電,祁堯天還以為有了下落。
結果一接通電話,祁堯天就聽那邊遲霜寒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壓抑,說:「老祁,我們見到沈絨了。」
祁堯天鬆了口氣,便問:「他知道飛鸞在哪兒嗎?」
遲霜寒那邊一時間沒了聲音。
祁堯天覺得有些奇怪,說:「信號不好?」
「沒有。」這次換上了穀雨,他說:「老祁,你找沈飛鸞是想做什麼?」
祁堯天說:「他這學期都沒來上學,這麼下去學籍就沒了。」
穀雨似乎嘆了口氣,說:「你和他分手後,還喜歡他嗎?」
祁堯天被這個直球問題給問住了。
祁堯天輕描淡寫說:「不知道,但我要找他,怎麼了?」
穀雨輕聲說:「你如果不喜歡他,對你來說是好事,因為沈飛鸞已經去世了。」
祁堯天一時間覺得他沒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你說什麼?」
「沈飛鸞死了。」穀雨重複了一遍,而且說得很明確:「沈絨說他死了有半年了,就葬在浮羅山上,他師父封山,也是因為這件事兒。」
祁堯天只覺得大腦有些供血不足。
「你要是不信,就去浮羅山看看吧。」
……………………
隔了三個月,祁堯天再次來到浮羅山腳下小寨的時候,天上盤旋著厚重的烏雲,還時不時傳來轟鳴的悶雷聲,顯然是大雨將至。
年年都有雷訊,這意味著熱夏酷暑已經要到了。
寨子裡面的人依然沒什麼變化,只是三個月前圍著祁堯天看個不停的小孩子,似乎竄高了一些。
祁堯天用他學了沒多久的苗疆話,說:「我找百里涼。」
那個叫百里涼的少年來得很快,他聽說祁堯天又過來的時候,原本還想對他冷嘲熱諷一通,但當他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渾身上下那股難以抑制的戾氣,以及不滿紅血絲的眼睛時,所有話都咽回肚子裡。
「我要上山。」祁堯天沒說任何多餘的廢話,用那雙獸性的眼眸盯著百里涼,說:「除了那條路,還有其他登山路嗎?」
百里涼搖搖頭,說:「沒了,不過洛大師前段時間回山了,你可以去碰碰運氣。」
祁堯天重複著說:「洛大師回來了。」
百里涼盯著他,說:「回來拿些東西,很快就走,可能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祁堯天說:「沈飛鸞呢?」
百里涼以為他是來找沈飛鸞尋仇的,就涼涼地說:「你要找他尋仇,就只能去陰曹地府找他了,他死了有半年時間了,你現在來,估計墳裡面都只剩下骨頭渣子了。」
祁堯天死死瞪著他,直接抬起手揪住他的領子,表情狠戾猙獰地說:「別他媽胡說,沈飛鸞好端端的,他還活著。」
百里涼看他這樣,似乎有些驚訝,說:「你不希望他死啊?」
百里涼瞭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該不會是還惦記著他吧?算了吧,要不了多久你就會把他徹底拋之腦後的,你們這種人,我也見過不少,你也沒什麼可傷心的。」
祁堯天沒理他,轉身便大踏步朝著浮羅山走去。
浮羅山封山已經半年,祁堯天三個月前過來的時候,已經見識過封山大陣的厲害,光是裡面那一道道驚雷,就讓人感到不寒而慄,心生退卻。
然而這次他仿佛已經感受不到頭頂盤旋的雷,和周身鋪天蓋地壓迫感十足的威壓。
祁堯天拒絕相信沈飛鸞不在人世的消息,他覺得這是沈絨為了報復他,給他開的一個天大的玩笑。
他總覺得沈飛鸞還在浮羅山上,還在被總也好不了的信號搞得焦頭爛額。
封山大陣會影響信號,興許從六個月前,沈飛鸞就已經無法往外面發出消息了。
一道驚雷當頭砸在祁堯天腳邊,他感覺到這股雷帶來的痛感,反手便掐出一道金身訣抵住另一道當頭下來的驚雷。
洛青蓮的本事的確通天,祁堯天步履艱難,只爬了短短百米,便已經被這接連不斷的雷震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置,腥甜的血味從嗓子裡溢出來,被他強硬地咽了下去。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氣運都是擺設罷了。
祁堯天能感覺到隱隱之中有股頗為強大的威壓在阻止他、警告他,他知道自己若是再繼續闖下去,就會被愈發勐烈的驚雷噼成碎片。
可他沒有任何後退的理由。
又是一道雷當頭噼下,這道雷帶著驚人的紫色,以摧枯拉朽之勢當頭噼下,祁堯天直接眼前一黑,渾身酥軟地倒了下去。
「這是何苦。」洛青蓮感慨一句。
洛青蓮早在有人闖陣之時就已經察覺到,此陣為他所布,自然清楚裡面發生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