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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雖說幾個兄弟姐妹私底下也有些齟齬,但誰都不敢在過年這幾天給祁老爺子找不痛快。
祁堯天的三姑姑祁可君走了過來。
「三姑姑。」祁堯天抬起頭,跟祁可君打了個招唿。
祁可君在祁堯天身邊坐下,掃了他一眼,說:「這大冷的天,都零下了,不去屋子裡面暖和,反而在這裡吹冷風。」
祁可君容貌明艷大氣,拘束年輕的時候追她的人能從祁家門口排到天京城郊,但祁可君看都不多看一眼,轉身就加入天玄部神龍見首不見尾了。
這些年來,祁可君罕少回家,也從來不參與祁家內鬥,她跟祁家所有人的關係都不算親密,但因著和祁堯天同屬於天玄部,兩人有著工作上的業務往來,關係自然比其他人親厚許多。
祁堯天關上手機,在手裡隨意把玩著,說:「打麻將又沒我的位置,參與不進去,只能出來吹冷風了。」
祁可君笑了一下,說:「沒意思,這幾年都沒不信邪的人了。」
祁堯天也挺惋惜,說:「是啊,少了幾筆外快。」
早幾年的時候,祁家那些小輩都不服祁堯天的運勢,私底下約好在牌場上串通起來打壓祁堯天,想要挫挫他的銳氣,結果被祁堯天把把天胡牌給搞得心態全崩,當天就輸得褲衩子都沒了,一個個哭喪著臉回去找媽媽。
從那以後,祁堯天在祁家就不配上牌桌了。
快樂都是別人的,悲傷都是祁堯天的。
祁可君看他又忍不住想要看手機,就說:「在和你的小朋友聊天?」
祁堯天也不避諱,說:「昨天晚上發了個消息,到現在都還沒回我。」
祁可君聽到這話,不禁有些驚訝,失笑說:「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
祁堯天肉眼可見的有幾分鬱悶,自從沈飛鸞回去之後,連續三天,也就和他打了一次電話,回復消息也非常不積極,總是他發了消息過後,隔上個三五小時才回,這明顯不太正常。
不過,沈飛鸞跟著他師父,應該沒遇到什麼意外,祁堯天有些想不明白,沈飛鸞究竟是怎麼了。
祁可君見狀,也是有些無奈,說:「他家住在山中,山裡的網速不太好也正常。」
祁堯天收起手機,說:「興許吧。」
山裡的網的確不太好,不過,沈飛鸞沒在聊天的時候抱怨,說明不是網的問題。
不過,這些事情祁堯天沒打算和祁可君多說,這是他自己的事情。
祁可君打量著祁堯天,突然伸出手,在他的手腕上捏了一下。
祁堯天本來想下意識抽回手,但忍住了,任由祁可君捏著他的手臂。
「做什麼?」祁堯天問。
祁可君沒有說話,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移動著把量了幾個位置,臉上原本輕鬆的表情越發沉了下來。
祁可君皺起眉頭,臉色很不好看,按著祁堯天手臂穴位的手指,又加深了幾分力道。
祁堯天突然心頭一跳。
這手法像是在尋蠱。
可是,祁可君這是在他身上尋蠱?
片刻之後,祁可君才鬆開手,額頭上已經有一些冷汗。
這是玄門術士法力超負荷釋放的一種反應,其實,使用法力是一件令人頗為疲憊的事情,尋常玄門術士,能夠畫出一張符已經耗費大半法力,誠如沈飛鸞和祁堯天這種能夠輕而易舉畫符捏陣的,已經是天選之子,萬中無一。
祁可君滿臉驚疑不定,看著祁堯天說:「堯天,你身邊可有會蠱之人?」
祁堯天想到沈飛鸞。
沈飛鸞的確會蠱,而且是苗疆少年,用蠱高手。
「有。」祁堯天開玩笑似的說:「我身體裡,該不會有這玩意兒吧?」
玄門之中,苗疆自成一派,道法古老而神秘,有許多玄盟都掌握不了的秘傳道法。
沈飛鸞算是半個苗疆人,他雖沒有苗疆血統,但有至少十年時間都在苗寨附近的山野之中生活,和苗寨人關係極其緊密,蠱術和展露出來的馭蛇術,也是跟當地人學來的。
祁堯天雖厲害,但在養蠱用蠱方面並不在行。
祁可君皺著眉頭,臉色極差,擔憂地看著祁堯天,說:「我不太確定是什麼東西,但那玩意兒挺厲害,而且跟著你應該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我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給它挖出來。」
祁堯天頓了一下,他身體裡面居然真有個東西?
祁堯天覺得祁可君的反應不似作偽,祁可君是祁家除了祁凌風之外最靠譜的人,從來不會大驚小怪一驚一乍的,能讓她從面不改色到表情崩垮,顯然不是開玩笑的小事。
「姑姑會不會看錯了?」祁堯天感受了一下,甚至還將靈力在體內遊走尋找一番,也並沒有任何阻塞的感覺,說:「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
祁可君搖了搖頭,說:「蠱術玄奧高深,我曾去苗疆地界做過任務,那裡人人都會下蠱、斗蠱,年年還有蠱術大會。在苗疆,我見過無數從未在書中記載的蠱,它們甚至能讓一頭死去的牛起來戰鬥。當地一位蠱術大師告訴我,有很多蠱,在進入體內的時候不知不覺,中蠱之人毫無察覺,直到一定時間內,蠱蟲破體而出,人也就沒救了。」
「什麼沒救了?」堯雲柏走了過來,他招唿著兩人進去準備吃飯。
不過,他看到祁堯天和祁可君兩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