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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當然了,這些話祁堯天絕對不會告訴沈飛鸞。
嚴月看著兩人你來我往拌嘴,心裏面是說不出的艷羨。
………………
接下來兩天風平浪靜,嚴家那邊雖然時刻提防著嚴月上門找麻煩,但卻發現嚴月根本一點動靜都沒有,還為此專門叫了幾個人討論一下。
「這小妮子可不是省油的燈,鏡湖大師弄的鎮魂壇都被她一腳踹碎了。」
「哪家女孩子像她這樣……哎,本來還想這讓她和春雨實業的公子聯姻,看來沒戲了。」
「你還想這個呢,嚴月就是個叛道離經的瘋子,白眼狼,也不想想到底是誰把她養大的,就因為一個養女,居然連家族都不要了。」
「算了,說那些幹什麼呢?當務之急是趕緊把嚴筱陽送走,罈子壞了,這可怎麼辦啊?」
「我問過鏡湖大師,他說我們這邊只是錦上添花的作用,杜家那邊的鎮魂壇才是重中之重,我剛才已經和杜家聯繫了,他們那邊派人嚴防死守,不可能出意外。」
「這就行,過了今晚,一切都能回歸正常了。」
「……」
半夜十二點對於玄術師來說,是個尤為特別的時辰。
既是一天末端,又是一日開始,此時陰氣達到最盛,陽氣才剛剛初始,尤為衰弱。
自從鈴蘭縣出現明心酒店鬼新娘的傳說後,每年這個時候附近的人家都會早早關上門窗,熄了燈,躺在床上睡覺,生怕會看到那敲鑼打鼓紙人娶親的畫面。
這裡面並不包括醉漢。
幾個醉漢剛從附近的飯店吃酒出來,醉醺醺地相互扶持著往家走去。
經過明心酒店大門口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人停了下來,指著那個一盞燈都沒留的酒店說:「哎呀,我記得這家酒店,前幾年被一場火燒毀了,聽說還燒死了個新娘子,年年忌日都有人聽到新娘子在裡面哭。」
旁邊另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兩聲,說:「有個屁的新娘子,都是故弄玄虛以訛傳訛的,這世界上哪兒有鬼?」
第三個人也笑著說:「是啊,要真有鬼新娘,我還真想瞧瞧她長啥樣呢!」
第四個醉漢膽子小,搓了搓胳膊說:「大晚上的說什麼鬼,你們三個也忒不講究,我怎麼覺得這兒陰森森的,要不還是趕緊走吧。」
第一個醉漢說:「瞧你那膽子,以前我大晚上的喝完酒,敢一個人騎著車穿過老家那邊的墓地,你只要膽子大,那些玩意兒根本不敢找上你,你越是怕,它們越喜歡嚇唬你。」
「就是,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鬼,倒是來個艷鬼讓老子開開眼嘛,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街兩側的路燈不知受到什麼干擾,竟是一盞接一盞的熄滅,原本還算通明的路變得黑漆漆的。
四個醉漢嚇了一跳,說:「這是怎麼回事兒?黑燈瞎火的,怪嚇人的。」
「斷電了吧,瞧你那慫樣兒,別叫。」
四人不知為何,生出了一種古怪的、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感覺,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背後吹冷風似的,令人毛骨悚然,汗毛都豎起來了。
但有人大著膽子扭頭去看,卻空無一人。
「嘶——要不還是趕緊走吧。」有人酒醒一半,剛催促著離開這個邪門的地方,就聽到了一陣細細碎碎嗚嗚咽咽的哭聲縹緲傳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這哭聲來歷明顯,就在身邊的酒樓裡面。
四個醉鬼都像是被點了穴似的,僵持在原地,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都睜得很大。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一個人大著膽子問,顫抖的聲音暴露了他的恐懼。
「聽、聽到了。」另一人深深咽了口唾沫,說:「好像是有個女人在哭。」
結合剛才的邪門兒傳說,四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那個鬼新娘。
「怪邪門兒的。」有人搓了搓胳膊,催促著說:「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走趕緊走。」
話音剛落,長街上便響起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
鼓聲沉悶,鑼聲喧天,還有人吹著嗩吶,浩浩蕩蕩的迴蕩在整條長街上。
四個醉漢像是腳下生了根似的,想邁卻邁不動步子,只能冷汗直流眼睜睜地看著一隊迎親隊伍朝這邊飄了過來。
沒錯,便是飄來的。
這些白紙煳成的紙人有著蒼白的皮膚,身上套著紅紅綠綠的花布衣裳,臉上塗著詭異的紅臉蛋,帶著喜氣洋洋的笑,然而這笑容掛在那張臉上,顯得尤為詭異可怖。
有人敲鑼打鼓,有人抬著花轎,一陣風吹過,花轎裡面空無一人。
四人眼睜睜看著迎親隊伍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急得直冒冷汗,奈何卻根本抬不起腳來,就連雙手都像是墜了千斤石似的,絲毫動彈不得。
眼看著紙人走到跟前,為首的那個紙人衝著四人露出了一個怨恨的表情,用古怪的調子說:「杜公子娶親,擋路者死!」
下一秒,其他紙人也都停下腳步,腦袋咔嚓咔嚓朝著四人轉了過來,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怨恨。
一股彌天怨氣直衝著四人過來,眼看著那鬼爪就要撓出四人體內的魂魄,突然一道金光閃過,只聽一聲慘叫,那股怨氣就被格擋開去。
為首的紙人看著自己燒黑的手,露出了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