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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沈飛鸞說:「當時你說,結婚的是你,燒死的人卻是你妹子,你那兩個親戚的意思,結婚的人可是你妹子,這給我整煳塗了。」
嚴月表情變了變,盯著沈飛鸞看了片刻,目光才逐漸柔和下來。
「看來你說的是真的。」嚴月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拍拍衣服上的土灰,說:「先回去再說吧。」
嚴月收起自己的祭品,重新放在籃子裡,掃了眼祁堯天手中的東西,說:「虧得你們還提著東西過來,筱陽要是知道有人來看她,肯定會高興的。」
祁堯天說:「改天看她也一樣。」
嚴月轉過身,似乎打算把放在坑裡的罈子給弄壞。
「沒必要。」沈飛鸞阻止她,說:「這個罈子上面銘刻水平不高,只能壓壓普通的孤魂野鬼,不成氣候,要不然他們也不會再搞個厲害的傢伙過來。」
嚴月深吸口氣,這才懶得理會。
下了山,嚴月攔了一輛計程車,三人一起回了賓館。
嚴月的房間就在沈飛鸞隔壁,也能在窗戶邊看到酒樓。
小樓飄飄悠悠進了門,在沈飛鸞身邊席地而坐,懷中還抱著沈飛鸞祭給他的花生瓜子杏仁糖,一副要吃瓜聽故事的架勢。
沈飛鸞朝他瞅了兩眼,見他把瓜子皮放在小袋子裡,便就沒多管。
「嚴家在當地是個大姓,也是個大家族,嚴筱陽是一個一表三千里的旁支家的姑娘,七歲那年父母雙亡,就被過繼給我們家了。」嚴月開口便入了正題,提起嚴筱陽的時候,她的眼眸里都是溫柔。
「我們家是嚴家主家,家譜都是由我們寫的,今日去的那座山頭,也是嚴家祖墳。」嚴月說:「筱陽性子軟,愛笑,乖乖巧巧一個姑娘,剛來的時候總是有人欺負她,她受了委屈也不告狀,就總跟在我屁股後面跑。」
嚴月比嚴筱陽大了三四歲,嚴筱陽還在念小學的時候,嚴月已經念初中了。
嚴月住校,在家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假期才會回來。
她很快發現嚴筱陽身上有被人欺負的痕跡,詢問過後,二話不說找到家族中幾個皮小子,把他們拎出來打了一頓,並警告他們不准欺負妹妹,這才讓嚴筱陽之後的日子好過起來。
嚴月是族中這一輩的長女,傳統觀念中,長姐如母,她性格嚴肅做事雷厲風行,在家中那些小輩眼裡,自然是代表一定權威。
「後來我上高中的時候,筱陽上了初中,我們學校初高中部是在一起的,她就成日來高中部找我。」嚴月提起過往那段時光,眼眸中湧起懷念。
「我那時候被她煩的不行,對她冷言冷語挺長時間,可這小妮子像是個傻子似的,還是成天給我買早餐。」嚴月嘆了口氣,說:「後來我就放不下她了。」
沈飛鸞眼皮子跳了一下,下意識看向祁堯天。
祁堯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波動,似乎這件事情本就在意料之中。
沈飛鸞往這邊猜測過,但不敢確定。
「放不下她。」沈飛鸞伸出兩個大拇指,對在一起,說:「這個放不下嗎?」
嚴月笑了一下,說:「就和你們兩個一樣,我喜歡她,想和她結婚,和她一起在一起生活一輩子的那種喜歡。」
沈飛鸞說:「她是你妹子。」
嚴月點頭,道:「一表三千里的妹子,已經沒什麼血緣關係了,要真算起來,她是我們家養女這層倫理關係更要命。」
沈飛鸞問:「那你們在一起了嗎?」
嚴月露出了苦澀的表情,說:「怎麼可能在一起,我不太能忍受家族的傳統,報考大學的時候,我就考去了天京城,原本我打算畢業後就在那邊工作、定居,逃離我的原生家庭,順便把筱陽也接過來一起生活……我們都說好了的,她也考我的學校。」
說到這裡,嚴月捂著額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祁堯天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沈飛鸞這才注意到嚴月又哭了。
不過嚴月很快就緩過來了。
「她沒有來天京。」嚴月擦乾了眼淚,說:「高考志願被家裡人改了,留在當地念了個普通的大專,我知道的時候,通知書都發下來了,筱陽當時人就懵了……
我氣得要死,讓她重新復讀一年,但是家裡面態度很強硬,覺得女孩子跑太遠心就野了,像我一樣不著家,筱陽性子太軟了,又被家裡面拿養育之恩裹挾著,就留在這邊念了大學。」
沈飛鸞聽到這裡已經很生氣了,篡改志願聽起來就讓人憤怒,辛辛苦苦好不容易考出去,結果因為家裡人的私心,害了旁人一輩子。
簡直離譜又無奈。
「念完大學,她跑到天京城找我。」嚴月說:「跟著我在天京城過了幾年。」
沈飛鸞忍不住插嘴:「那段日子,過得不錯吧?」
嚴月笑了一下,說:「是不錯,雖然挺苦的。」
沈飛鸞說:「苦也不苦。」
祁堯天捏了捏沈飛鸞的手。
嚴月眼中閃過一抹羨慕之色。
第345章 婚事
「後來,筱陽回老家給她親生父母上墳,就再也沒回去。」嚴月聲音沉了下來,撥了撥手指上的素圈戒指,說:「家裡面給她訂了一門親事,讓她嫁給我們縣裡另一個大家族林家當媳婦兒,林家那個兒子,小時候生了場大病,腦子不大好使,三十來歲了還沒討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