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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7:54 作者: 冰糖蓮子羹
江夏源隨著沈飛鸞站了起來,也聞到這股無法形容的臭味,說:「這是什麼東西?」
方明玉說:「你兒子喝了符水後,吐出來的玩意兒,我讓小沈大師看看是啥。」
沈飛鸞走過去看了看,和他預想的差不多,一灘子發黑髮紅的水,裡面有咒有血還有些歪門邪道的料。
這手法應該和他解咒的法子一樣,有人寫了柳眉的生辰八字拿了頭髮放在符咒上,燒成灰參雜在水裡,被江城不知不覺喝了下去。
不過,讓沈飛鸞沒想到的是,裡面居然還有一隻活蠱。
「祁少,你來看看。」沈飛鸞招唿著祁堯天,拿了一對筷子挑出那隻通體暗紅的小蠱蟲。
祁堯天見到蟲子,眉頭微皺,說:「南疆鍾情蠱。」
沈飛鸞嘖嘖兩聲,說:「鍾情蠱在這邊可不常見啊,看來對方有備而來。」
江夏源想到這東西進了他兒子肚子,就氣得要死,咬著牙說:「哪兒來的癟三玩意,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害我兒子。」
「恐怕要害的不光是你兒子,還有你們整個江家。」祁堯天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瓷瓶,將鍾情蠱弄到裡面,轉而朝著那方高山流水擺件走了過去。
祁堯天掏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匕首,鋒利的刀子在假山石頭上輕輕一划,外層石料竟是逐漸碎裂掉落。
緊接著,透明的流水就變成了紅色,裡面還隱隱透出了森森白色。
江夏源一家三口都被這場面給嚇住了,方明玉捂著心口驚恐地說:「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在流血?」
沈飛鸞抬起手,接了一縷從擺件上飄過來的煞氣。
「好厲害的東西。」沈飛鸞蹙眉,說:「這裡面的東西名為冤骨,用諸多死於非命之人的指骨煉製出來的,擺在家裡會吸收陽氣釋放煞氣,要不了多久家裡人就會死於非命。」
祁堯天點頭,對江夏源說:「怎麼樣,最近公司生意不好做吧?」
江夏源臉色鐵青,他公司最近的確總是出問題,先是工程那邊談好的拆遷款臨近簽合同了有人反悔,後有幾位公司高層帶著核心機密跳槽,給公司帶來了不小損失。
原來,是有人在背後害他!
「這東西,哪兒來的?」沈飛鸞問道。
「我一個合作多年的老夥計送的。」江夏源隱忍地捏了捏拳頭,罵道:「他娘的王復生,老子這些年沒少幫襯他家生意,沒想到他居然動了這種歪心思。」
方明玉也先是震驚,隨後罵道:「我先前就說王復生看起來心術不正,哪個正經朋友會給你想方設法塞女人?你偏偏覺得他是好人,現在可好,一家子都險些被他害死!」
江夏源被老婆噼頭蓋臉懟了一頓,也很沒臉,鬱悶地說:「我哪兒知道他是這種人?還好發現的早,要不然……」
說到這裡,夫婦二人都不禁後怕,同時對沈飛鸞和祁堯天更加感激。
祁堯天不多言,畫了一道符貼在假山上,默念一道咒,只見軟趴趴的符瞬間鼓脹飽滿,從上而下燒了起來。
一時間,從假山上發出了悽慘哀怨的叫聲,這些聲音聽的人頭皮發麻精神緊張。
假山裡面像是有東西似的不停顫動,被祁堯天硬生生地壓了下來。
大約燒了十分鐘,假山才徹底燒成灰燼,混合著符灰一起落在假山台托上,散發出一種無法形容的難聞氣味,這讓江夏源夫妻二人,禁不住都捂住了鼻子。
祁堯天叮囑道:「拿到東南方向挖個坑埋了,在上面種棵柳樹,樹不能高過院牆,周圍也不能有水。」
江夏源也不等第二天了,馬上打電話差遣手下趁夜挖坑刨樹。
「柳樹鎮邪,挺合適的。」沈飛鸞點點頭,也丟了一張符紙扔進江城吐出來的水裡,那符紙竟沒有濕,而是將水裡的穢物全都吸入其中。
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清澈,符上面卻布滿了黑壓壓密密麻麻的符咒。
沈飛鸞隔空夾起符咒,看著上面烏七八糟的咒術,禁不住冷笑一聲,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敢玩兒這種陰招,也不怕夜路走多了撞上鬼。」
江城眼瞅著沈飛鸞拿出硃砂筆,在他家地毯上刷刷畫起一個形似八卦卻更加複雜的陣,忍不住好奇道:「小沈大師,你這是在畫什麼?」
祁堯天站在旁邊欣賞圍觀,眼瞅著江城差點踩著陣圖,便伸手把人拎回來,說:「好侄子,你叔正想辦法替你報仇呢,別礙事。」
江城:「……」
給誰喊侄子呢?
沈飛鸞畫好法陣,直接一腳把那張咒符踩進去,手速飛快地結著法印,一字一頓道:「太上敕令,與我神方。上唿玉女,收攝不祥。登山石裂,佩戴印章。頭戴華蓋,足躡魁罡。」
一陣風從陣法周圍從外而內盤旋升騰,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最終像是龍捲風似的全都被吸進了符咒裡面。
「神師殺伐,不避豪強,先殺惡鬼,後斬夜光!」沈飛鸞右手雙指併攏,鳳眸冷冽,對著那張符咒喝道:「何神不服,何鬼敢當?」
一瞬間,一道幽藍色的火倏然燒了起來,與此同時,榕市某個小區的別墅裡面,突然有人痛苦的大叫一聲,勐的從睡夢中驚醒。
這道士打扮的傢伙驚懼不已地瞪大眼睛,在黑暗中勐烈唿吸,隨後立刻一躍而起,衝到桌子跟前抓起硃砂筆蘸著旁邊罐子裡的屍油就要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