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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亮嘖了一聲, 「你們兩這變態勁兒, 真是門當戶對。」

    邢文博在校園傳聞里活得很瀟灑，人人看著他一天天地浪得風生水起，各種活動都有他踴躍的身影, 無不認定他是傳說中那種就是不學習就是考得好的天才型學神。

    這才是W高的學生們最嚮往的偶像, 而不是回回考年級第一那個眼鏡五米厚、日常雙目無神恍若游屍的書呆子。

    邢文博真拼起來有多拼，也就蕭亮知道。

    以前蕭亮以為溫鶴也是這一款活在傳說里的人物，現在發現, 溫鶴從不掩飾他的用功，就算站在路邊看書，也能看得旁若無人。

    邢文博瞥他一眼，「滾吧你。」

    蕭亮嘿嘿一笑，給邢文博一個「我看好你喲」的眼神，「加把勁兒啊今天。」

    說完，掉轉車頭呼嘯而去。

    邢文博愣了兩秒。加把勁個屁啊，這貨知道他今天要做什麼了就張口胡說？

    ……看蕭亮那表情，他好像，真的知道。

    兄弟啊……

    操。

    邢文博跨上座椅，以視死如歸的心情招呼溫鶴，「上車。」

    溫鶴把書塞回書包里。坐上自行車后座的那一瞬間，他注意到身後不遠處有幾個女生舉起了手機，以攝像頭的方向對準他們。

    看到他的目光，舉著手機的人也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

    溫鶴有點無奈。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隨著他與邢文博同框的次數增多，吃瓜群眾也日益猖狂。

    可他也不能做什麼。上前呵斥也許有用，卻不是他的作風。

    今天一路無話。風還是冷的，一刀刀刮上邢文博的臉。可車子停到溫鶴家樓下時，邢文博覺得自己渾身燥熱得難受。

    他懷疑現在量個體溫說不定有驚喜。

    邢文博跟在溫鶴身後進屋，除了開關門和換鞋的聲音，屋子裡一片寂靜。

    邢文博略略環顧一圈，沒話找話，「你家沒人？」

    三個房間的門都開著，溫鶴大致掃了一遍，確實哪哪都沒人。

    邢文博又跟著溫鶴進了房間。在溫鶴放下書包的同時，邢文博輕輕地反手帶上門。

    心砰砰砰地跳動，激起一陣陣沸騰熱血。

    溫鶴認真地找了一遍，沒找到邢文博所說的筆記本。溫鶴轉身，「我這裡沒有，可能是放在小杭那邊了，我先問問她吧，看能不能直接去她房間找一找，不然就只能等她回來了——」

    溫鶴剛拿起手機，邢文博就一把攥住他手腕，「不用……我不急。」

    溫鶴頓在原地。隔著袖子，邢文博也勾勒得出他手腕纖細的輪廓。

    邢文博緩緩鬆手，溫鶴把手機放回桌面，點頭，「……好。」

    然後呢？

    然後他們該幹嘛？

    兩人面對面地站著，都有點無措。

    空氣流得很慢，甚至有一種正緩緩升溫的錯覺。

    溫鶴的手指在掌心搓了搓，轉身去把寫字桌前的窗縫開大一點。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每一個細節都透著欲蓋彌彰的尷尬。

    溫鶴無來由地確信，仿佛自己正清清楚楚地見證著那般確信，邢文博正在他身後，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溫鶴吞了口口水，連喉結起伏的動作都怕幅度過大，不知邢文博會怎麼看……會怎麼想。

    會想些什麼。

    一陣冷風從窗縫裡透進來，撲到溫鶴臉上。溫鶴回過神來，兩人四目相對。

    邢文博揚了揚嘴角，但沒有笑出聲，把手機屏幕亮到溫鶴面前，「這個……蕭亮發我的，你看看？」

    溫鶴疑惑地接過邢文博的手機，才掃了一眼，臉就倏地燙了。

    正是那篇蕭亮發給邢文博的同人文。

    「溫大才子鑑定一下，寫得怎麼樣？」邢文博望著溫鶴。

    「作為小說，不怎麼樣，」溫鶴把手機塞回給他，「文筆囉嗦，敘事拖沓，節奏太慢……」

    說著就要越過邢文博身邊去開房門。

    邢文博猛地抓住他的手，溫鶴定住腳步，回頭看他。

    「節奏太慢？」邢文博壓著嗓音，沉得像低音炮，「那我們……節奏再快一點？」

    溫鶴的心突地一跳，下意識地想抽回手，但邢文博抓得很緊。

    「好不好？」邢文博問。

    「什……」溫鶴張著嘴，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什麼……？」

    「我說，」邢文博走向他，「節奏再快一點。」

    溫鶴後退。

    「怎麼……快？」

    溫鶴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傻傻地問出了這個問題。

    簡直像是故意引人上鉤。或者，故意上鉤。

    「比如……」邢文博還在靠近，溫鶴不得已繼續後退，「我不想再暗戀了。」

    溫鶴的後背抵到了門板上。

    「太折磨人。」邢文博湊近他，溫鶴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別開臉，錯開邢文博的視線，卻擋不住他的聲音，「還影響學習。」

    溫鶴：「……」

    眼裡是題，心裡是你。就說影不影響吧。

    邢文博撐著門板的雙手近乎畫地為牢，將溫鶴整個人圈在裡面。溫鶴側著臉，拉得脖頸越發修長，邢文博的目光從他的脖子一點點往上，落向他發紅的耳廓，湊近臉去，輕輕吻上他的耳垂。

    溫鶴的身體頓時繃直，抬手想要推開邢文博，邢文博順勢覆上他的手掌，十指交扣，將他的手按在門板上，另一手撫上他的脖子，托著他的下巴，帶著他的臉轉過來，堵住他的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