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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蕭亮一聲怒吼，「蔡龍原來你好這口啊！」

    蔡龍慌得退出鍵都找不著了，啪地合上手提電腦，「我不是我沒有——意外，真的是意外——」

    一群人哄堂大笑，都揪著蔡龍起鬨，蕭亮甚至因為晚上吃得太飽而有點反胃想吐，當下就去跑洗手間，「媽的，同性戀也太辣眼睛了——」

    邢文博在看到那種畫面的一剎那，有一種很奇異的感受，震驚，但不反感，遠遠不如剛才看那些男女的畫面反感。

    可蕭亮一說這話，邢文博什麼感受都被震到了九霄雲外。

    他看了看蕭亮的背影，之後什麼也沒說。

    「我……」蕭亮隱約記得自己當時的反應，一時語塞，「……你他媽早說不就完事了！我這人說話不過腦子你第一天知道啊？我要是說了什麼讓你不爽的，你就不會動手嗎？！」

    「噗——」邢文博這回沒忍住，笑了。

    「笑個屁你，」蕭亮還在氣頭上，「我跟你說咱倆可還沒完，你不讓我打一頓這事過不去——」說著就撲上去打算繼續干架。

    邢文博一邊樂一邊爬起來，躲開蕭亮的拳腳，兩人很快又扭打到一起，打著打著，樓梯口慢慢走上來一個人。

    兩人同時停下動作，扭頭看向溫鶴。

    溫鶴也定在原地，看著他們。

    片刻，溫鶴說：「……你們繼續。」淡定地轉身走了。

    蕭亮看向邢文博，邢文博看向蕭亮，兩人呆了半晌，大笑起來。

    也不知道笑的什麼，反正就是想笑。

    「你到底看上他啥了？」蕭亮一屁股挨上欄杆邊，問道。

    他對男人的好看沒有半毛錢概念，溫鶴在他眼裡就是一坨冰塊，無色無味還滲人。

    「就……哪哪都看上啊，」邢文博說，「你看他剛才，不是挺有范兒的？」

    「什麼范兒？」蕭亮樂呵，「不是人的范兒？你小子是抖M吧？還偏愛魔法傷害的那種。」

    邢文博又一腳踹過去。

    「靠，你鞋底怎麼全是泥，」蕭亮怒罵，「我媽又得嘮叨我了。」

    「不過說真的吧，」蕭亮拍著褲子，忽然道，「我也不意外。」

    「嗯？」

    「認識你18年，真沒見你對哪個女的動過心。」蕭亮說。

    邢文博無言以對。

    「行了，現在我心理平衡了，」蕭亮重重拍上他肩膀，「那麼多漂亮妹子倒追你你都不要，你知道我看著有多痛心麼？現在懂了，你這是真吃不著。」

    邢文博：「……」

    「對了，」蕭亮又問，「他知道麼？」

    邢文博想了想，「應該知道吧。」

    蕭亮皺眉，「應該？你該不是還在暗戀吧？」

    邢文博搔頭皮，「我已經說了。」

    「說啥？」蕭亮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表白了？」

    「嗯。」

    「他什麼反應？」

    「……沒有拒絕。」

    蕭亮一言難盡地盯著邢文博，「沒有拒絕那是幾個意思？不是，你們現在進展到哪個階段了？」

    邢文博也一言難盡地看向蕭亮，「你確定想聽細節？」

    「……」腦海里的畫面太美，蕭亮完全不敢想像，果斷搖頭，「不想。」

    「不過兄弟的感情大事，我不能不管。」蕭亮說。

    邢文博疑惑，他要怎麼管？

    「根據我多年的吃瓜經驗，」蕭亮勾上他脖子，「男人，就得主動點。」

    ！

    第四十二章

    高一高二的教學樓還空著, 學校里的冷清和街上尚未完全褪去的過年氛圍撞出了分明的反差, 導致一大批高三生們還沉淪在假期綜合症里無心向學。

    夏海就是一個典型案例，邢文博和蕭亮剛從天台下到五樓，夏海就從走廊另一頭蹭蹭蹭地奔過來, 滿臉興奮道：「邢哥，蕭哥, 來農藥開黑不？春節活動還有兩天, 今天贏三場就行！」

    蕭亮一聽到開黑就心癢, 以手背拍了拍邢文博胳膊，「走起？」

    邢文博剛剛被蕭亮一頓吼，確實有那麼點心懷愧疚，蕭亮說得對, 他竟對蕭亮有所遲疑，是他這個兄弟做得不地道。上了高三就沒跟蕭亮開過幾次黑，再拒絕就要出事了, 邢文博只好點頭, 「就三把啊。」

    「是贏三把！」夏海糾正。

    蕭亮不屑, 「這話說的，我跟博一起上還有輸的道理？看不起誰呢？」

    「不敢不敢——」夏海雙手合十拜了幾拜。這兩位爺的犀利在W高那是人盡皆知的，球場上所向披靡, 遊戲裡也戰無不勝。高一那會兒大家玩得比較瘋, 邢文博和蕭亮試過一個星期就把跟他們一起開黑的幾個兄弟全部帶上了星耀。

    這事當時被傳得神乎其神，據說沒有這倆帶不動的隊友，那陣子W高的農藥玩家激增, 尤其是女生，紛紛入坑，殫精竭慮四處托關係想上邢文博的車。

    帶妹上分一向是男生把妹的殺手鐧，不料邢文博直接放話：不帶女生。

    無數春心還未萌動就被無情碾碎的女同學哭暈在廁所。

    浪過頭是有代價的，高一下學期的期中考邢文博成績起了比較大的波動，一下降到了年級十幾名開外。那之後邢文博就收心了，校籃隊的練習和比賽繼續參加，但附帶的聚會大多不再冒頭，手遊也很少再碰，期末考瞬間擠回了前十名，之後文理分班，至今邢文博成績最差的一次也是年級第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