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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50:09 作者: 雲上君子
    [今天的夜凌哥也是鋼鐵直的一天]

    Fly: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位大兄弟我記住你了@一指軍團-夜凌好,等我也去弄個公會,咱們下周再戰

    溫鶴輕聲嘆氣。他玩遊戲從來沒想過出什麼風頭,只是解個悶而已。結果,如今上來就跟一個公會結下不解之仇……

    他看了看邢文博。

    邢文博絲毫get不到溫鶴這眼神的意味,問道:「來,給咱公會取個名。」

    溫鶴一時沒意識到他和邢文博在這遊戲裡的羈絆即將越來越深,再難扯斷了。他認真地思索了三秒,本著沖喜要一衝到底的原則,說道:「那就,歐盟吧。」

    歐皇聯盟,你值得擁有。

    第十六章

    一個新公會「飛河歐盟」就這麼成立了。

    邢文博直接在斷天涯一役的帖子主樓里加上了公會招新的內容,把公會貼變成了招新貼,還配了一段激情四射的招新詞——我們是一個背負著沉重命運誕生的團隊,我們要走的是一條布滿荊棘的艱險之途,讓我們在絕境中崛起,在反擊中爆發!不懼前方漫漫,只為戮血一戰!康忙,下一個天選之子就是你!

    溫鶴:「……」

    名人不說暗話,他想退會。這股土味情話的味兒,也就理科生寫得出來。

    溫鶴的嫌棄之情過於明顯,邢文博看了看他,「要不筆給你,你來寫?」

    「不寫。」溫鶴說。他的濤濤才華怎麼能用在這種奇怪的地方。

    不知道是瓜太好吃還是中二的力量發揮了作用,帖子的廣告效果一流,到這天傍晚兩人下線時,公會的人數已經滿了。

    雖然一級公會人數的上限也就20人。

    高三生活轉眼進入第二周,邢文博晚上再沒球可打,突然少了一項日常活動,整個人悶得慌。蕭亮沒能堅定立場,被幾個高二的硬拉了下去,本想連著邢文博一起禍害,邢文博一臉高風亮節地舉起今天新發的兩套模擬卷,朝蕭亮以卷代手地揮了揮,「你上回不是說請客麼,正好,給我帶個黑椒牛肉炒飯。」

    蕭亮瞪眼,「你當叛徒還想蹭飯,你咋不上天你?」

    「微辣,不要蔥。」邢文博說。

    蕭亮:「……」兄弟,你臉掉了。

    下午剛放學,正是食堂的高峰期,邢文博過去兩年都是靠打球錯開的,現在……只能自習了。

    高三生就是學校的寶,高三教學樓是幾年前新起的,設備優良,每一層樓都有額外的自習室,方便晚自習時老師坐班,而老師的辦公室一律集中在另一棟辦公樓。

    教室里有點吵鬧,幾個男孩子嚷嚷著剛上高三不適應,得開個農藥多排壓壓驚。邢文博抱起幾本參考書,帶上模擬卷,出了教室門。

    一路走到樓梯口,邢文博猶豫片刻,沒有繼續往前,而是上了樓梯。

    這一上就上到了五樓。

    五樓比一樓安靜得多,絕大部分學生都離開了。每一層的構造都是一樣的,邢文博徑直往自習室走去。

    自習室里一個人也沒有。但是最角落的那張桌子上有一堆資料。

    邢文博走過去,隨手將自己的東西擱下,一眼看到那堆資料旁放著一本封皮很熟悉的筆記本。

    是一本長相很普通的灰色筆記本。邢文博根本沒多想,下意識地就拿了起來。

    還沒來得及再有什麼動作,身後腳步聲響起。

    邢文博回頭,正好和從門口進來的溫鶴碰上目光。

    溫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裡的筆記本。

    邢文博啪地把本子放下,「我沒偷看啊。」

    溫鶴:「……哦。」

    他的神色很平靜,是每天都展現給全世界的那種一如既往的平靜,邢文博打量了他好一會兒,沒看出一絲一毫的慍怒。

    好像剛才邢文博做的事與他無關。

    他確實不介意,邢文博拿的不過是他的讀書筆記,沒有一句原創的話語,那堆資料也全都是學習資料,不論是邢文博還是別人,就是翻個遍也翻不出什麼隱私來。

    日記是不可能寫日記的,畢竟正經人誰寫日記。

    「你這人……」邢文博忍不住開口。

    「嗯?」

    「怎麼跟網絡上相差那麼大。」邢文博說。

    看看眼前這人,完完全全就是個莫得感情的殺手,跟昨天與他一起亡命斷天崖的那個小……那個河神,真的是同一個人?

    溫鶴想了想,又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道題,他解不出。

    邢文博沒有要逼問溫鶴的意思,把自己的東西端到隔著一條狹窄過道的另一張桌子上,一屁股坐下,長腿在桌子下一伸,攤開模擬卷,扒開筆蓋,嫻熟地轉了幾圈筆桿,掃了一眼第一題,就往B選項上打了個勾。

    溫鶴一時站在原處不動,看著他。

    邢文博一連做了幾道選擇題,抬頭一瞅他,「咋了,被理科學霸的光芒震懾住了?」

    溫鶴:「……一樓不是也有自習室麼?」

    這間自習室倒不是說他獨占了,而是這個時間段幾乎不會有人,他就是故意和別人錯開飯點,圖個清淨。

    「我粉絲太多,影響學習,」邢文博說,「借你們地盤用一用。」

    溫鶴第一次活生生見到一個不要臉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

    溫鶴默默回到座位,坐下,攤開一本書和那本灰色筆記本,又埋頭專心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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