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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49:15 作者: 拉棉花糖的兔子
    宋浮檀被逗得輕笑出聲,「你聽過當頭棒喝嗎?」

    蘭菏就是不信佛也聽過這個成語,「當然了,就是突然嚇人,讓他們領悟道理……咦,你的意思是大師剛才也是在當頭棒喝?還真直接用棒子打的啊?」

    「這可是臨濟宗的拿手本事之一,佛學界有『臨濟將軍』之稱。」宋浮檀悠悠解釋。

    其實和尚也很有多種,並非人人都「拈花一笑」那麼溫柔,拳來腳去都有。

    臨濟宗這流派的風格就一直很峻烈。

    當初臨濟初祖,義玄法師修行時,那不是被棒喝一次兩次啊,是問了三次,三次都被棍子打。德山宣鑒法師更是兇猛,徒弟說話也打三十棒,不說話也要打三十棒。

    德山棒,臨濟喝,正是「當頭棒喝」的起源。

    不過人家動棍子,都是為了讓人開悟。他們出名後也有人模仿,亂打,亂喝,但是沒功力打了也白搭,那就不叫峻烈了,叫魯莽,反惹嘲笑。

    這位不動法師,就非常復古,擅長棒喝弟子,在當今可算是很少見了。就因為頗有古風,還和德山法師一樣,精研《金剛經》,他在業界也被稱為金剛法師。

    而且吧,人家德山法師那棍子打下去,還分類型,有招式的,有讓學者歸正路的棒,有驗證虛實的棒,有勉勵性的棒,等等。

    最牛逼的一種叫盲加瞎棒,這種棒屬於沒道理,抬手就打……

    「盲加瞎棒?打你就打你,不挑理由啊。」蘭菏第一次知道,「當頭棒喝」還這麼系統,而且是人家這流派的特殊風格,他咽了口口水,讚嘆道:「厲害,這才是猛男應該修的佛啊!!」

    宋浮檀:「…………」

    這時候,下頭那老和尚突然一抬頭,眼神清凌凌地看了過來,極為犀利。

    蘭菏頓時像被北極的風拂面,不過不動法師也只看了一眼,就一笑了之,離開了院子。

    蘭菏沉默了一會兒,才恢復,「他是不是看到我們了?」

    宋浮檀道:「一直能看到。」

    蘭菏囧道:「那我剛說他們猛男,豈不是也聽到了……」

    宋浮檀剛想安慰,蘭菏很快活潑過來了,「那應該沒事,我誇他們呢!」

    宋浮檀:「……」

    蘭菏索性坐在屋頂和宋浮檀聊天,「我聽說最近京城有些亂,難怪你老是離魂,要小心一點呀。」

    見他關心自己,宋浮檀點頭,「我知道。你也很忙吧。」連吃飯也沒什麼時間了。

    「倒是還好。對了,上回那個給我們使絆子的守門吏,我朋友把他的牙給打掉一顆,哈哈哈哈哈!」蘭菏給宋浮檀分享起上回一同下黃泉經歷的後續。

    宋浮檀看他露著笑意的眼睛,忍不住心底不安的躍動,說道:「我姓宋……」

    要把名字告訴我?蘭菏半是驚訝半是瞭然,就像他早也在等這一刻。

    只是,宋浮檀不過說了兩個字,身形竟不受控制地向後移。

    「這是怎麼了?」蘭菏跳起來。

    「……要回魂了。」宋浮檀略帶懊惱地剛說罷,已經被不知何處來的清風送走了。

    「誒!」蘭菏一愕隨即露出笑容,雖然沒聽到名字,但至少知道對方有這份心了,他跳起來招了招手,輕鬆地道,「算了,下回再說吧!」

    嗯……

    宋浮檀只覺瞬息之間,天旋地轉,自己也回到了身體之中,再次睜開眼時,竇春庭正緊張地趴在床邊看他,「表哥,你還好吧?我看你又離魂了,趕緊找思空法師把你弄回來,他說幸好你走得不遠……太可怕了,在寺廟裡也能離魂啊。」

    宋浮檀面無表情地看著竇春庭。

    竇春庭:「表哥?」

    宋浮檀站起來開始毆打表弟。

    ……

    應韶守到快天光大亮,實在困到不行了,還是什麼都沒出現。

    他都鬱悶了,「是不是耍我呢,還說今晚要我好看,浪費我這麼多錢!」

    師弟們也很鬱悶,不但是滿腔豪情被消磨光了,主要是花了錢啊,「就是,好窮的。」

    「不行,可能是為了麻痹我們,要在最後一刻來。」應韶洗了把冷水臉,努力睜大眼睛,這時身體忽然猛地一顫,嚇得連個師弟都大叫起來。

    「師兄,師兄怎麼了!」

    「是不是中咒了?」

    「沒事……」應韶把手機拿了出來,「來簡訊了。」

    他點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裡面只有一句話:算你狠!走著瞧!

    應韶:「??」

    神經病啊。

    蘭菏早起下樓吃早餐的時候,看到應韶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也在買豆漿油條,兩人對視了一眼,「早安。」

    蘭菏問:「你整晚沒睡嗎?」

    應韶勉強一笑,「是啊。」

    蘭菏故意道:「嘿嘿,我睡得特別香。」

    應韶:「……」

    白蠱惑了!白蠱惑了!

    既沒聽到八卦,也沒什麼動靜能吵到鄰居!完全是在給鄰居助眠!

    ……

    蘭菏又在家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才去郊區的拍攝地集合。

    這裡的院子都相當有年紀了,或者說這一帶的建築都比較老,附近還有個民俗村景區呢。

    程海東迅速開始八卦,說導演原來勘景都看好了,租下房屋做拍攝地,誰知道臨時出了差錯,村裡有人喝多了,居然一下把幾處的院牆都給撞了,連屋子也有了些損毀,連布好的景也白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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