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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49:15 作者: 拉棉花糖的兔子
宋浮檀見他遠去,眼神不覺黯淡幾分,上次一別,就近兩月,這次不知道又是什麼時候再見。
試想,如果不是對方身為無常,生在百年前後兩端的他們,也不可能相識吧。只是也正因此,身隔陰陽,並非同類。連他死後,也不是去東嶽陰司報導。
……
宋綺雲把宋浮檀扶起來,「醒了?思空師傅說這次有些險,幸好不動法師親自把古鐘撞響,引你回來。」
「嗯。」宋浮檀也只簡單道。
宋綺雲欲言又止,總覺得他心事重重。但是,兒子從來不會和他們說在陰間發生的事情,估計問了也白問。
宋綺雲只好乾巴巴問了一句別的話:「上次你寫的那大綱,主角,那個少年,起名字了嗎?我還琢磨著給他起了個名字……」
宋浮檀打斷他:「叫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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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菏?蘭菏?睡得和死了一樣啊。」
蘭菏翻身起來,看到程海東在嘀咕,而鬧鐘已經響了好一會兒了,「你怎麼就醒了?」
一般來說,程海東都會賴到最後一刻。
「早就給我吵醒了。」程海東打了個哈欠,「你沒聽到麼,鐘聲,我還刷了下微博,都在說怎麼把古鐘敲響了。」
「哦哦。」蘭菏忙道,「可能是和尚看錯時間了吧。」
「怎麼可能,覺慧寺的古鐘都六百歲了,平時不能隨意敲的,只有過年時會敲三下。一般大家去祈福,都是撞寺里提供的普通鍾。今晚聲音悠長遙遠,只能是古鐘吧。可這時間怎麼能看錯,現在不年不節的。夜半鐘聲,夠奇怪的啊。」
「是麼……」蘭菏還真不知道這個規矩,要是這樣,那「他」和覺慧寺的和尚關係很不錯吧,也是,身上還有高僧的念珠呢。
程海東還在神秘地道:「對了,這古鐘上銘刻了經文百種,幾十萬字,所以一響,就等於把所有經文念了一遍,最開始鑄造就是為了超度亡魂。你說,昨晚會不會是在超度什麼東西?」
蘭菏:「有可能有可能。」
程海東一聽他這敷衍的口氣,就頓失興趣了。
……
白天,蘭菏和陳星揚演對手戲呢,剛休息,陳星揚的助理過來說:「揚哥,星語姐來了,我接她去賓館。」
「好。」陳星揚點頭,又對好奇看自己的蘭菏解釋道,「我姐和柳導約好了,過來客串一下,就當彩蛋了。」
陳星語剛生完孩子,沒法參演,但因為也和柳醇陽合作過,說好了過來客串。
原來陳星語要來,蘭菏還頗為期待,這也是他學姐,加很欣賞的前輩演員。
過了好一會兒,陳星語才出現,先和柳醇陽握了握手,疲憊地道:「不好意思,孩子一直在哭,剛剛睡著了。」
孩子太小了,這會兒正和爸爸兼陳星語的經紀人,一起待在酒店。
陳星揚比較平易近人,朋友眾多,陳星語就不太一樣,待人一向不太熱情,甚至可以說孤僻了,經常傳出誰誰在她那裡無情碰壁的新聞。
因此,長得雖然和陳星揚有七八分相似,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蘭菏在陳星揚的介紹下和她握了握手,都感覺自己快要被凍死了。
柳醇陽和陳星語寒暄:「你家孩子還是一直哭?看你之前朋友圈,說生下來後就沒停過,真不是誇張嗎?」
陳星語揉了揉眉心,「是,無緣無故的哭,問遍了醫生,看不出問題也哄不好。我外婆說哭滿一百天就會好,可是這也到一百天了,還是天天哭。」
柳醇陽想了想問她:「你去妙感山還願沒?」
蘭菏本是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聽到妙感山三個字,就豎起了耳朵。
他也被老白科普過,知道妙感山是可以求子的,或者說,但凡碧霞元君的行宮都可以求子。最有名的當然還是泰山求子,這個也叫「栓娃娃」,或者「押子」。
柳醇陽既然這個時候問,那陳星語可能曾經去求過子,八卦新聞可沒爆過,只傳了很多次陳星語備孕。
再具體說說栓娃娃,娘娘的行宮裡都放著不少娃娃,以前是泥娃娃,現在有石膏的也有瓷的,還有塑料的。
求子的婦女在這裡燒香禱告,選一個娃娃,由殿裡的道士用一根紅繩子栓在娃娃脖子上,紅繩一段繫著銅錢,道士搖動紅繩,用銅錢敲磬,念著咒語,就可以用紅布抱著娃娃,讓人帶回家了,算是完成儀式。
而如果日後真的靈驗了,也是要去還願的,把娃娃送回去。
陳星語道:「還了啊……和這個沒關係吧?」
她自己其實不是特別堅信這些,是一直備孕不上,家裡長輩說靈驗,才帶著去的——泰山太遠,妙感山求子在京城地區是挺有名的。所以,她其實也根本沒想過會和還願有什麼關係,再說,她不也還了。
「問了才知道啊,那怎麼還哭。」柳醇陽也納悶起來,忽然想到什麼,「你求了幾次,還了幾個娃娃?」
「嗯?」陳星語道,「我求了三次,還了一個,之前兩個還在家裡,我只拿了一個,怎麼,有問題?」
——求了三次,也只能求三次,事不過三。凡去碧霞元君的廟裡求子,三個月不靈可以再去一次,如此反覆三次之後還是不行,就不能再求了。
柳醇陽一拍大腿,「當然啊,你求了幾次,最後要生了,就得一起都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