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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46:46 作者: 可問風月
她避開了他的視線,面上沒有多餘的表情,「昔日民女既是殿下的妾室,侍奉殿下便是本分。」
蕭鈺微微垂下長睫,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面上平平靜靜一如往常,可那眼底卻好似壓著無盡的怒意和戾氣。
呵。
本分……
男人俊美無儔的面上忽而勾出了一抹笑意,他勾上了她的下巴,強迫她與他對視,他微涼的指腹在她的唇上反覆摩挲,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神態卻顯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仿佛在說著無關痛癢的話,「那日借著大火離開,是你哥哥在暗中相助吧……」
姜凝身形不由一顫,卻又聽他接著說道:「買通東宮的侍衛,命人縱火燒了東宮,又拐走了孤的良娣,阿凝可知,這是何罪?」
姜凝心頭忽有些發涼,「你……」
見他要遷怒姜喚,更要平添縱火那莫須有的罪名,她心頭忽而有些發慌,一時手腳更是冰涼。她指甲嵌入了手掌中,竭力讓自己保持鎮定,「事情都是民女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是民女心中早有了離開之意……」
蕭鈺聞言,撫著她後頸的手不由一頓。
「民女送柳絮出嫁,安排好了一切事,為的都是能夠離開殿下,就算沒有阿兄,民女也會想盡一切法子離開。」
「感情這種東西,民女要不起,也不配去擁有,甚至在民女心中,感情更是一文不值。」
「民女曾迷戀殿下,也曾幻想過和殿下想攜白頭,永不相棄,可是如今,這些通通都不重要了……」
她的話聲依舊尋常,明明是在說著心事,可那眼底卻滿是沉靜,蕭鈺心頭驀然有些抽痛,只覺得好似被什麼東西揪作了一團。
她和他的過往,接連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從別院到東宮,從永州到記憶中的零星片段,從未有過的澀意在他的心頭迅速蔓延。
他凝著那張朱唇,見她似是又要說什麼無情的話,這次,還不待她開口,他便先堵上了她的唇。
他扣著她的後頸,一手攬上了她的腰肢,讓她完全的貼近自己,極具侵略性和強勢,霸道的恍若狂風驟雨一般的像她襲來,而她正如那風雨中嬌嫩的花枝,無處可避又無處可躲。
她用力要掙開他的桎梏,可她越是掙扎,他便越是強硬。他的力道大出了她許多,她的掙扎便更像是以卵擊石了。
掙扎間,她不甚打翻了桌上的花瓶,發出「嘭」的清脆聲響,在這寂靜的黑夜中,更顯得格外刺耳,她住在婢女居住的房內,隔音便更是差了些。
不多時,便驚動了睡在臨近屋子裡的迎秋。
「阿凝姑娘可是發生了何事?」
聽到門口外的說話聲,姜凝一時又羞又臊,面色漲紅,登時一動都不敢再動,只得瞪著蕭鈺,示意他放開她。
可男人見她如此,非但沒有放開她,眼底反而忽的浮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意,一時吻得更賣力了,甚至一雙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屋外的人影又喚了幾聲,卻皆未見姜凝應聲,而後又見屋內漆黑無聲,一時倒也沒在留意,復又逕自折回了屋。
沒有了忌憚,又見男人的手不老實,她用力咬住了他的下唇。
腥甜的味道在兩人口中蔓延,見她杏眸間含著怒意,蕭鈺這才終於鬆開了她。
此時姜凝微喘著粗氣,眸光瀲灩,一雙朱唇更是嬌艷欲滴,微微有些紅腫還泛著水光,是他留下的痕跡,蕭鈺抬手擦了擦唇上的血跡,盯著她的目光灼灼,眸間也少了幾分方才的涼意。
「來日方長,阿凝,孤願意等。」
他的聲音有些發啞,在這黑夜中便更多了幾分蠱惑人心的味道。姜凝抬眼便瞧見了蕭鈺唇上被她咬破的口子,心頭的惱怒卻還未紓解,「殿下如何,民女自然無權干預,民女一人做事一人當,實與他人無關,殿下要罰便罰,莫要遷怒他人。」
她額間的碎發飄到了鼻尖,蕭鈺抬手便想替她拂去,誰知卻勘勘被姜凝避了過。
蕭鈺卻也未惱,反沉著聲道:「孤做事向來賞罰分明,是非對錯皆依律法而為,可若是太子妃來求,一切便都不同了……」
姜凝聽出了他的話外音,一時又急又氣,他竟以此來威脅她……
蕭鈺見她在發怔,也不顧姜凝是否情願,旋即便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阿凝,我們重新開始吧!」
……
這日才下了朝,蕭黎憋了一個早朝,直到出了上和殿,才終於憋不住的問了句,「皇兄的嘴上怎麼了?」
蕭鈺卻步子未頓,隨口便說了句,「被蚊蟲咬的。」
蕭黎卻半信半疑,今日他明顯能感覺到皇兄的面上少了幾分陰霾,竟難得沒去反駁那些頑固老臣,而對於那些犯了錯官員的處罰明顯亦是從輕發落了許多。
蕭黎心頭有些疑狐,如今雖是蚊蟲盛行的時節,可有哪個蚊蟲會這麼不開眼的去咬嘴唇?
思及此,蕭黎忽而有些恍然,這蚊蟲事假,估摸著美人才是真。
可自從東宮那場大火,姜良娣香消玉殞後,他便從未聽聞東宮再有什么女人,莫不是姜良娣沒有死?
蕭黎想的入迷,待再回過神時,已和蕭鈺拉開了數仗距離,他忙大步追上前,正想問上一問,便聽蕭鈺已率先對著一旁的林盛開了口,「明日聽聞廣華寺會舉行法會,乃是得道高僧親自講經,你親自去安排,明日孤要前往廣華寺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