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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46:46 作者: 可問風月
思緒迴轉,靜和公主猛然間,便又想起了母后這幾日,似乎也旁敲側擊的問起了阿凝姐姐,如此多事之秋,定然是和太子妃的人選脫不了干係。
靜和公主正想出言安慰上幾句,便見不遠處的小河邊上正坐著一個粗布衣裳的小姑娘,約莫八九歲,在那兒哭的好不傷心。
哭聲入耳,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唯恐那姑娘會做傻事,忙朝那個方向走了去。
河畔在日光的照射下,碧波蕩漾,泛著層層漣漪;河畔邊種了排排楊柳,微風輕拂著,柳枝在曼妙起舞,那小姑娘便在那垂柳下嚶嚶哭泣,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兩人行至了那女子身側,靜和公主彎著腰遞過了一方帕子,好生勸慰著,「快莫要再哭了,可是發生了何事?你若說出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幫你……」
依依向物華定定住天涯
那小姑娘淚眼朦朧的瞧了兩人一眼,而後擦了擦眼淚,一番話憋了又憋,可最後卻還是別開了頭,一言未發。
靜和公主也懶得再哄,起身便要走,「阿凝姐姐我們走。」
卻見姜凝頓住了身子,反倒坐到了她的身側,柔聲安慰著,「小妹妹,你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不妨告訴我們,多一個總能幫你想想法子……」
那小姑娘眨了眨眼,見姜凝含笑看著她,當下便抽噎著說道:「我哥哥寒窗苦讀了多年,更是寫得一手好文章,甚至就城中的夫人都誇我哥哥是人中英才必會高中,可去年的春闈,會元卻不是哥哥,而是那不學無術的王家之子。哥哥懷疑被人調換了考卷,便去告了官,可卻無人理會哥哥,哥哥因此被那王家之子記恨了上。「
「前陣子,因為差點攔住了太子的車馬,哥哥便被那王家之子給記恨了上,他們竟派人打死了哥哥,爹爹為哥哥去討說法,可卻再也沒了蹤影,娘知道了此事之後,更是一病不起了,我今日去給娘抓藥,可我沒有銀子,醫館的掌柜直接便將我趕了出來……」
這麼一聽,兩人都不免感慨了一番,只覺得眼前這小姑娘若說的都是真的,那這身世倒委實可憐,只是如今還是在天下腳下,那些人竟這般大膽,若是背後的靠山不夠大,他們又如何敢這般放肆,竟干起了賣官鬻爵的勾當?!
姜凝思忖了一番,當下不由問了句,「你所說的王家可是這長安城中鼎鼎有名的王晁之子?」
小姑娘愣了愣,而後點了點頭,「哥哥說的好像就是這個名字,哥哥說他們家在長安城最不缺銀子,想要什麼都能買到。」
姜凝聞言一時不由怔了住,舊日裡她便聽過這個名字,似乎那日在思政殿時,她還曾從蕭黎的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想必此事多數都和明王脫不了干係。
靜和公主是一碰就能點著火的性子,當下便有些按捺不住的說道:「豈有此理,真是太過分了,我這便入宮稟明父皇,讓父皇治一治那禮部尚書的罪!」
姜凝忙朝靜和公主遞了個眼色,靜和公主這才收斂了幾分,不再多言,姜凝從荷包中摸出了些許的碎銀子,塞到了那小姑娘的手上,叮囑那小姑娘去買藥後,便起了身,和靜和公主里了開。
見四下無人,姜凝這才勸道:「此事需從長計議,小心打草驚蛇,方才那個小姑娘要派人去好生照看,莫要生了差池。」
靜和公主頓了頓,好一會兒才說道:「是,他們膽子這麼大,這背後之人定然不能輕饒!」
姜凝替靜和公主拂去了肩頭的落葉,「我們回去吧!」
不遠處的客棧里,一個錦衣男子負手而立,倒將這一切都盡數看在了眼裡,唇角不由勾出一抹輕笑。
身後有侍衛恭聲道:「一切都已按照爺的吩咐,想必明王賣官的事,過不了多久,便會鬧得滿城皆知。」
男子懶洋洋的應了一聲,稜角分明又俊美非常的面龐微微帶出了幾分笑意,一切倒都是在他的計劃內呢……
那侍衛頓了頓,有些不解,禁不住問出了聲,「可是爺為何要幫太子除了明王,大梁亂起來,不是才對爺更有利……」
男子回過身,坐在了矮桌旁,一雙桃花目端詳著那杯中的熱茶,姿態翩然甚至有幾分漫不經心,可那一雙眸子掃過去,卻不由得讓人有些發寒。
那侍衛一時不敢多言,忙垂首道了句,「屬下該死。」
男子輕抿了一口那熱茶,「繼續派人盯著,若有異動隨時來報。」
侍衛忙應了句「是」,而後便不敢多留,直接退了下。
鳳儀宮內,陳皇后早早便起了身,用過早膳,又去佛堂上了柱香後,蕭鈺才姍姍而來。
宮侍上了茶後,便已悄然退至了門外,陳皇后端坐在榻上,看著杯中那裊裊升騰的熱氣,笑道:「這是你最喜歡的君山銀針,是徽州新進貢的,你嘗嘗味道如何?」
蕭鈺坐在一側,身上還穿著朝服,領口袖口繡著團龍雲紋,黑亮垂直的發,斜飛入鬢的硬挺劍眉,細長又幽邃的雙眸始終帶著一層疏離,顯的清冷孤傲卻又氣勢迫人,「不知母后命人請兒臣過來,所謂何事?」
陳皇后見蕭鈺開門見山,索性也懶得再多寒暄,當下便直截了當道:「你外祖母昨日又和本宮說起了你的婚事,你父皇向你這般年紀時也早已娶了正妃,有了子嗣,你可知如今朝堂上那些老臣,都是如何說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