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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父女翻臉

2023-10-02 07:41:54 作者: 嫣然而笑
    程天心正在上課的時候,手機一直不斷地響。

    是袁天晴打來的,不知道找自己有什麼事。

    雖然她的手機已經調成了振動模式,但它一直在響,她生怕吵到了旁邊的同學,索性把手機關了。

    袁天晴找自己肯定有急事,她也知道自己關機的舉動會讓她不高興,但管她高不高興。

    等到下課回到公寓,程天心才把手機開了,但她也沒有立即打電話給袁天晴,而是準備做飯。

    秦海幾天前和赫連城去了米蘭,所以這幾天她得自己解決吃飯的問題,外面的餐館不衛生,她向來不屑光顧,唯有自己動手煮。

    正在洗菜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難道又是袁天晴?

    程天心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走到客廳外面,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低頭一看,來電顯示果然是袁天晴。

    程天心按了接通鍵,可一按下接通鍵,電話那端就傳來袁天晴氣急敗壞,幾乎能把屋頂都掀了的吼叫聲:「程天心,你作死啊,我打了那麼多遍你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吧,竟然敢給我關機?」

    聽著這種話,程天心在心中冷笑。

    為什麼有些人總是習慣盛氣凌人,總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除了她自己高貴,別人的生命都像草一樣卑微,人人平等,真不知道哪來的優越感。

    「袁天晴,你以為你是誰?現在的你不過就是一個毀了容只能天天躲在家不敢見天日的老鼠,你憑什麼對我大呼小叫?我就是掛你電話又怎麼樣?」

    「你……」袁天晴的一張爛臉瞬間變成了豬肝色,「你和遠航勾搭在一起,還有理兒了是吧?狐狸精!」

    程天心不知道袁天晴為什麼會說這種話,難道袁天晴這麼急call自己就是為了這事兒?

    「袁天晴,你的臉爛了,腦子也爛了是吧?不要開口閉口就是狐狸精,任遠航甩了你是因為你被於德搞髒了。」她以牙還牙。

    「還想抵賴,程天心,你立即給我滾回袁家。」

    「憑什麼你讓我滾我就滾?袁天晴,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程天心的強硬,讓袁天晴幾乎氣炸了,「程天心,你有種,但是我警告你,今天之內你不給我回來,我就把你勾引任遠航的那些照片散布到網絡上,讓你身敗名裂。」

    「什麼?」程天心的秀眉深深地蹙起來,「照片?」

    我去,怎麼又被人偷拍了?

    偷拍的人是誰?

    「你自己考慮清楚!」袁天晴說完,便「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程天心放下電話後,環抱雙臂,在客廳里踱來踱去,若有所思。

    五分鐘後。她心裡有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回去看看究竟。

    但這事不急,袁天晴限她在今天之內回去,現在才是中午,她還有很多時間。

    她還是把飯做了並且吃了之後才慢悠悠地回去。

    她不能太慌亂失態,否則袁天晴和袁立袁思源他們真的以為她程天心和任遠航有一腿。

    一個小時後,她回到了袁家。

    她一回家,傭人就立即通信袁天晴和袁立他們,管家還打了一個電話給袁思源,讓他趕回來。

    袁天晴聞訊趕來,見到程天心,整個人都殺氣騰騰。

    她疾步上前,瞪著程天心那張臉,想揚起手。一巴掌扇下去。

    但程天心眼疾手快,在袁天晴的巴掌落下之前,她牢牢地抓住了袁天晴的手。

    她雖然偏瘦,但力氣卻不小,把袁天晴嬌嫩的手勒出明顯的紅痕來,袁天晴的臉即使被口罩遮大半張,但那蹙得深深的秀眉還是能看出她被自己抓得很疼。

    「你放手!」袁天晴惱羞成怒。

    「袁天晴,你簡直就是個潑婦,難怪任遠航不要你。」說完這種奚落的話之後,程天心才意猶未盡地鬆開了袁天晴的手。

    「賤人,你竟然連我的男人都敢勾引?」袁天晴實在太過生氣,忍不住揚起手,又欲打程天心,但程天心還是眼疾手快地抓住了。

    同時程天心用另一隻手飛快地甩了袁天晴一巴。

    「啪」的一聲。響徹在整個客廳里,她下力可不小,袁天晴雖然戴著口罩,但還是受力了,她疼得眼眶都紅了,眉毛蹙得深深的。

    程天心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狠甩了她一巴,這次比剛才更用力,打得袁天晴兩眼直冒金星。

    「對付你這種潑婦,就不應該留手下留情,袁天晴,你再敢動我試試?」程天心是遇強則強的人。

    她氣勢洶洶,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野狼,袁天晴一下子就被震住了。眼中流露出絲絲惶恐。

    「程天心!」就在這時,袁立的聲音突然從電梯那邊傳了過來。

    程天心和袁天晴同時回頭,只見傭人推著袁立朝她們走了過來,袁立不懷好意地瞪著程天心。

    傭人把他推到距離程天心三步之外的地方時,輪椅終於停了下來,他冷冷地質問程天心:「你剛才在幹什麼?」

    「你不都看到了嗎?」程天心看了一眼袁天晴,有恃無恐。

    「這裡是袁家,天晴是這裡的二小姐。」袁立臉上有著深深的慍怒,整張臉都繃著。

    顯然,他在生她的氣。

    不知道是因為她打了袁天晴,還是因為她和任遠航的事。

    有人撐腰,袁天晴落於下風的氣勢瞬間上來了,她揚起脖子,趾高氣昂地對程天心說:「你聽見沒有?這裡是袁家,我是袁家的二小姐,你這種外人沒資格在這裡撒潑!」

    程天心看了看袁天晴,又看了看和她同仇敵愾的袁立,嘴角勾起一絲淡笑:「你們說得沒有錯,我始終是袁家的外人,幸好我們還沒有領結婚證,現在分手很好處理的。袁立,你算什麼?袁家又算什麼?離開了你,我程天心會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嗎?」

    聽到要分手的話,袁立心中湧出絲絲恐慌,同時心中一團亂,「你和任遠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心裡不已經有答案了嗎?還問我幹嘛?」

    「我要聽你親口說。」

    「除非你告訴我,是誰把照片寄給你們的。」

    說完,程天心的目光幽幽地從袁立的身上移到袁天晴身上。

    袁天晴惱怒道:「程天心,不怕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自己做了醜事還要想報復偷拍你的人?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程天心微微一笑,挑釁道:「你們執意不說的話,我也不會把真相你們。」

    袁天晴恨不得撕了程天心這張討人厭的臉,激動地咆哮道:「賤人,你是不是早就和任遠航勾搭在一塊兒了?」

    「你就這麼喜歡不帶腦子地看圖說話?難怪偷拍的那個人會把照片寄給你!那個人估計是很了解你的吧,嘖嘖,袁天晴,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你的某個朋友,畢竟你這個人吧超級愛裝,骨子裡明明就是一個潑婦,卻非喜歡在男人面前裝淑女裝柔弱,估計你的朋友看你很久不順眼了,所以特地把我和任遠航的照片寄給你,就是想氣死你。」程天心知道袁天晴愚蠢又衝動,這樣說是為了故意引誘她說出背後的人。

    「你給我閉嘴,我的朋友才不會幹這種無聊的事,程天心,你別想扯話題。你給我從實招來,你和任遠航到底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塊兒的?」

    「關你什麼事?」程天心冷笑道,「他早就把你甩了,你還是儘快地接受現實吧,你這副鬼樣子,哪怕給他當機器保姆他也不會要你的。」

    「程天心,你閉嘴!」這次吼程天心的人是袁立。

    程天心冷漠地看著他說:「既然你這麼不信任我,袁立,我看我們還是分手算了。我現在就上去收拾東西。」

    說完,程天心真的上樓了。

    其實出了這種事也好。至少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暫時擺脫袁立,避免他的觸碰。

    只是不知道是誰要整她,為什麼袁天晴和袁立不肯相告呢?

    程天心的東西不多,也就是幾套衣服而已,很快就收拾好了,把衣服塞進行李箱後,她毫不留戀地拖著行李箱離開袁立的房間。

    到了樓下的時候,袁立和袁天晴還在等她,袁天晴仍是一臉怒氣。

    袁立看到她來真的,一臉恐慌。

    「程天心!」袁思源的聲音突然在安靜的客廳里響起,他冷著臉,邁著沉重的步伐朝程天心走來。

    他先是看了看表情平靜的程天心,然後又看了看她手裡的行李箱,問道:「這是準備去哪兒啊?」

    程天心看著袁立。淡定自如地對袁思源說:「我和他之間沒有信任的基礎,相處好累,所以我已經決定,要正式和他分手。」

    「程天心,我們都已經看到了你和任遠航勾搭曖昧的照片,明明有錯的人是你,你怎麼能反過來指責阿立對你不信任?」袁思源激動地控訴。

    「能讓我看看照片嗎?」程天心沒什麼反應,只是淡淡地向袁思源提出這個要求。

    袁思源知道程天心不看到照片,是不會承認的,所以讓傭人去把照片拿來給程天心。

    那些照片是這兩個星期程天心和任遠航在一起的種種,她給他做翻譯,他們一起吃飯,還有他把外套脫給她,他幫她撿起頭上的落葉。

    甚至還把任遠航看著程天心那種柔情滿滿的眼神都給拍了下來。即使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他那呼之欲出的愛意。

    情郎已經移情別戀,難怪袁天晴會如此氣急敗壞。

    看完照片後,程天心還是一臉平靜,她朝袁思源揚了揚照片,再次執著地問道:「這些照片到底是誰寄給你們的?」

    「這很重要嗎?程天心,我們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你和任遠航之間的那種曖昧。」袁立目光猩紅地瞪著她。

    「這對我而言當然重要,你們如果不肯相告,OK,你們也別想從我嘴裡套出什麼!」程天心態度很倔強。

    袁思源說:「程天心,你還不明白嗎?有人要對付你,上次和你秦海的照片也是這樣。」

    聽袁思源這麼說,程天心頓時恍然大悟。

    偷拍她的人是同一個人,很有可能是孫娉婷或方芳。很有可能是她們要整自己。

    三番兩次這樣對她,我去,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賤的人啊?

    程天心心潮澎湃不已,難以平靜。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程天心!」袁天晴刻薄地罵道,「瞞著我哥去勾引我的男人,賤人,你怎麼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袁天晴的話轉移了程天心的注意力,她不耐煩地反駁:「這些照片能說明什麼?如果我和任遠航之間真的有姦情,那為什麼你們看不到吻照或者床,照?袁天晴,你就是忌妒任遠航喜歡我!」

    「你還有理了是吧?」袁天晴激動之下掄起手,又想抽程天心。

    「你還敢打我?」程天心端出兇惡的架勢。

    她氣場太強,一下子就震住了袁天晴,讓她認慫了。

    袁天晴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袁思源,渴望袁思源為她出頭,袁思源接收到她求助的信號後,輕斥程天心:「程天心,你不要惡人先告狀,這件事明明就是你做得不對。」

    程天心理直氣壯地反駁:「他任遠航的感情是我能控制嗎?再說,喜歡我的男人多得去了。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長得漂亮又不是我的錯。袁大總裁,您有錢,圍繞在你身邊的狐狸精不少,您不也被她們迷得五迷三道的嗎?」

    袁思源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程天心竟然這樣反駁自己,在自己的一雙兒女面前,他頓時顏面無存。尷尬不已。

    被反駁的人可不是袁立,所以袁立沒覺得尷尬,他的頭腦還保持著清醒,冷冷地質問程天心:「你怎麼會和他走得那麼近?」

    「那是我的自由,袁立,就算你我是夫妻,但在我沒有背叛你的前提下,你沒有約束我要和誰來往的權利。我再說一次,我們正式分手,你我之間的婚姻到此為止。」程天心一字一句,字字鏗鏘,說得無比堅決。

    以後的事她還不知道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發展,但如果現在她不分手的話,她是絕對避免不了要被袁立碰的。

    一種巨大的恐慌和失落從心底湧上來,幾乎要淹沒袁立了,他怔怔地看著程天心,眼神已經變得無神。

    在程天心拉動行李箱越過他身邊的時候,他情不自禁地喃喃道:「程天心,你為什麼總是一言不合就鬧離婚?你的心腸怎麼會這麼硬?」

    聞言,程天心的腳步頓住,緩緩地側頭看袁立,譏笑道:「我心腸硬?你和方芳亂搞的時候,你的心腸就不硬嗎?你剛才和你妹妹同仇敵愾對我惡言相向,看著我孤言無援,你的心腸就不硬嗎?」

    「是方芳勾引的我!」

    「一個巴掌拍不響,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可不能這樣污衊阿立,真是那個方芳不懷好意勾引的他,她就是想把阿立被醜聞纏身,從總經理的位置上把他拉下來,」袁思源為袁立說話,「程天心,做人不能這麼武斷。」

    程天心卻不想再談下去了,「算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我要走了,再見了各位。」

    「等一下。」袁思源邁開步伐,繞到了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還有什麼事嗎?」程天心仰起小臉無畏無懼地直視他。

    「你真要離婚的話,就把袁氏的股份吐出來,還有,我會終止所有和天衣公司的合作。」袁思源眼神帶著威脅。

    「隨便吧,」程天心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對一切都不介意,「你約一下律師,我們辦一下手續。」

    如果她現在不把股份吐出來,袁思源肯定不會放過她。

    她暫時不希望身份被揭穿,這對她沒什麼好處,更何況暫時的失敗不代表什麼。

    袁思源倒抽一口涼氣,沒想到她竟然都不在乎……

    袁天晴巴不得程天心這個賤人走,對袁思源說:「爸,你讓她走,這種賤人不甘寂寞,只會不斷地讓哥傷心,長痛不如短痛,讓她滾。」

    然後又對程天心說:「程天心,你聽好,只要你跨出這個家一步,以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了。」

    程天心口吻鄙夷地說:「我不稀罕!」

    說完,她拉著行李箱,挺直背脊,像只驕傲的孔雀一樣離開了。

    袁立看著她堅定不移的背影,心痛得能滴出血來。

    程天心就這樣離開了袁家,雖然暫時悖離了初衷,使她的復仇之路變得更加艱難,但她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終於自由了。

    以後霍逸群回來的時候,她就可以和他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想必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他也定會高興不已。

    想到這裡,程天心的心情也飛揚起來。

    坐了一個小時的車,終於回到Z大那邊。

    剛把行分類放好。電話就突然響了,是程北來打來的。

    看來,是袁思源向他告狀了。

    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程天心勇敢地接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邊就傳來程北來氣急敗壞的聲音:「程天心,你怎麼回事?怎麼能說離婚就離婚?你傻啊你,5%的袁氏股份就這麼不要了。還有,袁思源說從此終止和我公司的合作,你讓我損失重大你知道嗎?」

    程天心聽著這種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從來都是這樣,你只在乎你的利益,你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我,你不關心我的幸福。不關心我在袁家開不開心。既然你如此自私自利,那我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去成全你的富貴夢?」

    「程天心,你……」程北來被她氣到了。

    程天心一直都是很順他的心的,這樣忤逆他,還真是讓他一時半會兒適應不過來,同時他心裡更加生氣了。

    「程天心,我是你老子,我生了你,養了你,讓你為我做一點犧牲很過分嗎?」

    「我欠了你的嗎?」

    「我給了你生命,把你養到這麼大,你就是欠了我的。」他強詞奪理。

    程天心被這種話氣到了,她激動地控訴她:「我12歲之前,你只是對我提供了DNA,但是你沒有盡到過做父親的責任,你沒有給我媽媽寄過一分生活費。還有,我回到程家的這幾年所欠你的,早就在你要求我嫁給袁立而我也答應的時候,就徹底還清了,不要再拿養育之恩來壓我。」

    「程天心,你最好認清一個事實,沒有我就沒有你,你欠我的永遠也還不清,無論我要求你做什麼都不過分!」程北來真的是太無恥了。

    「現在你還能拿什麼來威脅我?你以為沒有你我會付不起自己的學費嗎?」

    「我是在跟你討論養育之恩的問題。」

    「我也在跟你講道理。」

    「道理就是我是你老子,你必須聽我的。程天心,你聽著,立即打電話向袁思源道歉。」程北來的口吻是命令式的,語氣很強硬。

    「如果我不呢?」

    「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這一句話,程北來是用吼的。

    即使看不見程北來,程天心也知道此時此刻的他有多麼暴戾可怕,但,她仍然不覺得可怕,繼續挑釁道:「我就是挑戰你的底線又怎麼樣?」

    程北來氣炸了,吼叫聲震耳欲聾:「程天心,你給我等著!」

    程天心翻了一個白眼,懶得管他,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

    真是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程天心整理好東西後,看了看時間,英國那邊現在是清晨,霍逸群就算起床了,也應該沒有時間接自己的電話。

    所以她打開電腦,給他寫了一封郵件,她在郵件上跟他詳細了說了今天在袁家發生的事,也提及了任遠航想追求她的事。

    程天心下午沒課,待在公寓裡一邊看書寫作業,一邊等著霍逸群的回覆。

    但她沒有想到,在霍逸群回復她的信息之前,程北來突然氣勢洶洶地殺到了。

    打開門的時候,她就感受到一陣濃濃的殺氣自程北來的身上散發開來。

    「你來幹什麼?」她也不怕程北來,只是淡淡地問。

    「我是你老子,我還不能到這兒來看你嗎?」程北來沒好氣,然後逕自越過她,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她的屋子。

    程天心對他很無語,關上門後,也跟著他進去了。

    程北來雖然是第一次來這裡,但他只是粗略地掃了一眼她的公寓,便轉過身看著她,那惡狠狠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樣:「我讓你給袁思源道歉,你為什麼不去道歉?」

    從他出現的時候,程天心就知道他是來討伐自己的。

    所以聽到這種話,她沒什麼反應,冷淡道:「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道歉的。」

    「你翅膀硬了吧?」

    「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程北來,你想發財找別人去!」

    程天心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直呼其名,這讓程北來覺得自己的尊嚴被冒犯了一樣,他登時怒不可遏,眼睛瞪得老大,眼球幾乎要掉下來:「程北來也是你叫的嗎?」

    「如果你是來找茬的,那麼請回!」程天心面無表情地用手指著大門的方向,絲毫不給程北來面子。

    「啪!」程北來一巴掌甩了下來,打得她牙齒都疼。

    程北來是那種權利至上的人,他最無法容忍的就是別人挑戰他的權威。

    打完後,他還是氣勢洶洶,指著程天心的鼻子罵道:「是什麼讓你變得這麼冷漠無情,連自己的老子都敢趕?」

    聞言,程天心嘴角勾起,笑容里寫滿了嘲諷:「是你讓我明白,即使是親人,也會互相出賣。你為了你的利益,為了你的富貴夢,犧牲我的幸福,並且毫無愧疚。如果說我骨子裡有冷漠無情的因子,那一定是遺傳了你。」

    「你……」

    「我說得有錯嗎?程北來,你就是一個為了利益,什麼都可以拋棄什麼都可以出賣,冷血無情的人。我媽媽真是瞎了眼,當初才會嫁給你這種人,最終讓自己含恨而終。」

    這些陳年往事,程天心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放下了,沒想到此時此刻再提起,她的情緒波動還是會那麼大。

    她的目光猩紅得可怕,裡面濃濃的恨意,就像一支支利箭朝程北來射來,讓他無法直視。

    他沒有剛才那麼強勢了:「你媽媽不是我害死的。」

    「她是因為你的拋棄才積鬱成疾。」

    程北來無言以對,眼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痛苦。

    程天心的激動仍然難以平復下來:「對待顧寧安如此,蘇青如此。對我你也還是這樣,程北來,為了鞏固你的財富,是不是要出賣你身邊所有的人?」

    「你閉嘴,」程北來畢竟是程天心的父親,在她面前還是要權威也要面子,他再也無法縱容程天心這樣指責他了,「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難道你嫁進袁家,你就一點好處都沒有嗎?程天心,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只要你成為了袁立的妻子,以後整個袁家都是你的,就算你的下半輩子和袁立一起癱了。你也不用為生活奔波勞碌,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嗎?你去看看菜市場的那些菜販,他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拼死拼活為了什麼?為了生活。在他們的字典里就沒有輕鬆和享受這兩個詞兒。我讓你嫁給袁立,你可以過上比他們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好生活,我哪裡害你了?」

    他說得激動異常,連唾沫星子都噴到了程天心的臉上。

    但程天心還是無動於衷,她冷笑道:「你們總是自以為是,以為為我做決定就是為了我好,但是你們有尊重過我的想法嗎?程北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樣利益至上,除了利益,人世間還有很多值得我們追求的東西,比如純粹的感情。但是我想你永遠都不會明白那是什麼東西,你也將永遠體會不到。」

    程北來嗤之以鼻:「感情?感情能當飯吃嗎?程天心,我告訴你,人沒了感情不會活下去,但是沒有錢,一定活不下去。人世間所有的感情都是脆弱的,只有錢,才能讓我們活下去。」

    「但是你快樂嗎?程北來,你以拋棄犧牲家人為代價擁有了財富,你快樂了嗎?」

    「沒錢會更不快樂。」他說得理直氣壯。

    這是程天心和程北來吵得最凶的一次。

    沉默了一會兒,程天心面無表情地指著大門:「你走吧!」

    「程天心,你好好想想我剛才說的話。」程北來說。

    程天心別開臉,不作聲。

    她和程北來之間的思想是分歧的,說再多沒有意義的,不如沉默,替自己省點口水。

    剛才和她大吵一架,元氣也耗了不少,程北來也覺得累了,同時他明白現在程天心正氣頭上,很難被他說服,再吵下去,只怕他們父女的關係會更加惡化,他還指著她回袁家呢,定不能把她逼得太緊。

    所以程北來沒再說什麼,走了。

    他走了之後,程天心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眼睛可以淨化了一會兒了。

    大概晚上的時候,程天心剛吃過晚飯就接到了霍逸群打來的電話。

    「你在郵件里說的事是不是真的?」他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

    「當然是真的。」

    霍逸群突然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聲音裡帶著抑制不住的歡喜:「程天心。如果我現在在你身邊,我一定會狠狠地抱著你親。」

    「我就知道你會開心!」程天心其實也挺開心的,「霍逸群,以後我們可以光明正在地在一起了。」

    「是啊,我也是興高采烈,程天心,你不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久,每次只要一想到你待在袁立身邊,我就膈應得不行。」

    「以後再也不會了,我不會回袁家了,袁立已經恢復了性功能,要是再回去清白就沒法兒保障了,不過袁思源讓我吐出那5%的袁氏股份。」

    「你還給他吧,如果你不還,我怕他會對你下毒手。」霍逸群擔心她。

    程天心認同道:「是,我也是這麼想的,袁思源父子骨子裡都挺冷血的。」

    「你不用擔心,失敗只是暫時的,而且我一直都有收購袁氏的散股,現在手裡已經收集了10%了。程天心,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得到你想要的袁氏。」霍逸群胸有成竹,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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