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任遠航表白程天心

    程天心準備睡覺的時候，突然接到了袁立打來的電話，袁立說明天讓老達過去接她。

    「都過了一個星期了，你的例假也走了吧？」他當然是期待明天的重逢的。

    「雖然是走了，但是我接了一個翻譯的活兒，這個周末要給人做翻譯。」程天心不咸不淡地說。

    袁立心中頓覺失落，同時又急忙說道：「天心，你根本不需要做這些，爸給你的那百分之五的股份還不夠你花嗎？如果你缺錢，你可以跟我說。」

    他自然是希望她回家的。

    「我出去翻譯又不是為了賺錢，在這個過程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程天心還是不咸不淡。

    「可是我已經恢復了性功能，難道你不想……」

    「你的下半身又不能動，有什麼好期待的？」她故意嫌棄。

    「天心，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袁立很傷心很難過，「之前你說只要我那方面沒問題就行了。」

    「可是我現在想法不一樣了。」

    「天心，你是我的妻子。」袁立提醒她。

    「在法律上我們還不是正式的夫妻，袁立，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初那麼衝動就答應我爸爸要嫁給你，如果我不嫁給你，我是可以擁有更好的人生。在學校里接觸到那麼多健康有活力的男生，我越發覺得你差勁，」程天心的口吻帶著嫌棄和鄙夷，「袁立，就算你恢復了性功能又怎麼樣？你永遠也無法站起來，和我並肩看這個世界。」

    袁立聽著這些話，覺得有一隻無形的手，正在把他的心窩都掏出來一樣難受。

    程天心，你怎麼能這樣傷我？

    就在他沉迷在悲傷中無法自拔的時候，程天心突然掛了電話。

    那斷線的聲音傳入他耳里，讓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慢慢地籠罩了他。

    程天心掛完電話後，直接關了機。

    一夜好眠，早上起來得早，她吃了早餐後，剛好七點半，她立即啟程去百貨。

    有好些店是早上八點就開門的，她可以去看看，看看能不能買到一套合適自己穿的OL套裝，反正任遠航說十點再來接自己，時間早得很。

    她運氣不錯，買到了一套阿瑪尼的OL裙，和任遠航送給自己的那套不相上下。

    她已經才年僅19歲，但身體發育得不錯，穿上那裙子竟然凹凸有致，好身材展示無疑，加上她氣質好，穿著這套衣服竟然絲毫不覺得稚嫩，就連銷售員也對她讚不絕口。

    逛完街後，程天心從百貨里出來，準備回自己的公寓，卻突然接到了任遠航打來的電話。

    任遠航說他正準備過去接她，程天心說你不用到我公寓那邊了，我現在在XX百貨這邊。

    「你跑到那邊去幹嘛？」任遠航心中好奇。

    「你送我的那套職業裝不太適合我，所以我到百貨來撞撞運氣，沒想到我運氣不錯。剛好被我買到了一套適合我的，不說了，你趕緊過來吧！」

    任遠航聽她這麼說，心中有些失落，追問道：「我送的那套衣服怎麼不合適了？」

    「時間不早了，你先過來接我吧！」程天心淡淡道。

    「好，你在百貨門口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後，程天心坐電梯到一樓，然後站在百貨門口張望，大概十分鐘後，任遠航就到了。

    遠遠的，就看到百貨門口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齡女子，她穿著一身黑色OL裙。脖子上繫著一條紫紅色的絲帶，安靜地站在那裡，風姿綽約，自成一道風景。

    程天心才年僅19歲，少女的身體卻穿出了白領的優雅風情，任遠航再一次被她驚艷了。

    任遠航親自下車接程天心，走到她面前時，他再次忍不住打量她。

    只見她那張年輕的臉上未施脂粉卻也美得驚心動魄，果然年輕就是好，她這皮膚嫩得可以掐出水來。

    「你這套衣服很好看！」他笑著稱讚道，「程天心，我發現你穿什麼衣服都好看。」

    「是啊，本來就長得美，而且身材相當OK。我又有一雙會挑衣服的眼光！」程天心向來懂得自我欣賞，眉飛色舞地說著自己的優點。

    「你說得全都對，」任遠航喜歡她這副自信飛揚的樣子，在他看來，年輕人就應該像她一樣自信飛揚，這才不枉青春，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所以我很欣賞你。」

    程天心淡然一笑，絲毫不覺得受寵若驚：「欣賞我的人很多！」

    「大部分的人都是看外在，但我不一樣！」任遠航倒是挺會刷自己的存在感。

    「看不出來啊，你還是有內涵的人！」

    「以後你會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膚淺，只貪圖美色的人。」

    程天心笑而不語。低頭朝著副駕走去，任遠航見狀，連忙主動替她拉開車門。

    上了車後，任遠航直接帶著程天心去春泉。

    路上他問程天心吃了早餐沒有，「如果沒吃，我帶你回飯店吃。」

    程天心微微一笑，淡淡道：「都快要上陣面對客戶了，我怎麼可能到現在還不吃早餐？」

    任遠航笑了笑：「一看你五官端莊，氣質秀雅，就知道你是一個警覺性和自律性都很高的人。」

    程天心說：「我覺得一個人如果連最起碼的警覺性和自律性都沒有的話，就不能怪生活對自己不好了。」

    任遠航認同道：「你說得沒錯，人的生活品質取決於自己努力的程度。」

    兩人一路暢聊，不久就到了春泉公司。

    任遠航帶程天心去他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和霍逸群在香港的辦公室風格迥異。

    後者清雅簡陋，前者高大上，處處彰顯奢華，無處不透著高級品味，是一個現代化風格很濃郁的辦公室。

    就連他的秘書也長得美麗動人，天天和這樣的美女共事，想必心情肯定是不錯的，這任遠航真是懂得享受生活。

    就在程天心打量他的辦公室若有所思的時候，任遠航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你要喝什麼？我讓我的秘書給你端來。」

    程天心說：「咖啡吧，咖啡醒神！」

    任遠航對秘書說：「兩杯咖啡。」

    「好的，任總！」秘書應完後，就踩著八厘米高的跟鞋風姿綽約地下去了。

    「你的秘書很美！」程天心看著她的背影，對任遠航說。

    「她能力還很強！」任遠航邊給她倒開水邊說，「她不是花瓶。」

    其實他也在向她暗示，我不是看她長得美才把她留在身邊的。

    倒完水後，任遠航又補充了一句：「諸葛亮說過這麼一句話，帝貪色，傾國，士貪色，毀業，人貪色，敗名，亮今生求才不求色。他的老婆黃阿丑雖然長得醜，但自有一身本事。」

    諸葛亮的故事程天心自然是知道的，她含笑不語，只問道：「你的客戶什麼時候來啊？」

    任遠航抬起手腕看了看手錶，對她說：「估計喝完咖啡，我們就得下樓迎接他了。」

    任遠航說得沒錯，喝完咖啡後，任遠航便接到了手下的人打來的電話，說客戶馬上就到了，讓他下樓迎接。

    任遠航帶著程天心到公司大門的時候，車剛好到，任遠航親自打開後車座的車門，一位西裝筆挺，長相英俊，身材高大的外國男人從車裡走了出來。

    他的金色頭髮，藍色眼睛，都在陽光下散發出別樣光華。

    程天心心想，這應該就是任遠航的法國客戶了，在任遠航用英語向他問好的時候，她淡定自信地上前，用法語對他說：「你好。約朗德先生，我是這次的翻譯程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她朝約朗德先生伸出了手。

    約朗德見程天心美麗動人，又正值年輕，一下子就對她產生了好感，他熱情地握住了程天心的手，用法語笑著說道：「你這麼年輕漂亮，法語還說得這麼好，我很佩服你，你好，我是約朗德，很高興認識你。」

    「我們進去聊吧！」任遠航指著公司大門，用英語對約朗德說。

    約朗德說OK。然後又微笑地看了看程天心，目光里全是喜歡，看得一旁的任遠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翻譯的過程很順利，大概是自己美麗的容貌和流利的法語贏得了約朗德先生的好感，程天心也挺開心的。

    約朗德說他大概會留在國內半個月，臨走前，他問程天心要了聯繫方式，並且邀請她明天晚上和他一起共進晚餐。

    他目光里全是期盼，被任遠航看見了，心中異常不舒服，他連忙用英語說：「她明天晚上要上課。」

    程天心聽到這種話，幽幽地看向了任遠航，任遠航用中文對她說：「別答應他。」

    程天心知道他是心中吃味，而自己也不是很喜歡隨便答應一個男人的邀請。所以她順著任遠航的話用法語對約朗德先生說：「約朗德先生，不好意思，我明天晚上要上課，我報了一個舞蹈班，每個星期天晚上都去跳舞。」

    她說起謊話完全得心應手，任遠航為她精湛的演技稱讚，同時心裡樂開了花。

    約朗德有些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問她後天晚上有沒有空。

    程天心又為難了。

    約朗德既然留在國內半個月，以後肯定還要和任遠航接觸，任遠航也肯定還會叫上她，她一味地拒絕他，也總不是辦法。

    她的目光幽幽地看向了任遠航，任遠航心中也急，但所幸腦子靈活。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個主意，他笑著對約朗德說：「約朗德先生，後天晚上我請客，就在我們春泉飯店，也請您嘗嘗我們的美食，屆時我會稍上程小姐。」

    有他在場，想必約朗德不敢對程天心亂放電。

    這也是一個折中的主意，雖然有第三者在場，但聊勝於無，任遠航最終還是說服了約朗德，他笑著離開了。

    看著約朗德的車走遠後，任遠航這才鬆了一口氣，程天心的聲音在耳際響起：「你都沒有問過我，後天晚上有沒有時間？」

    「你還沒看出來？他不約到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任遠航沒好氣，重話一出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語氣重，怕冒犯了程天心，連忙改口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生你的氣。」

    他是生約朗德的氣。

    「沒事，」程天心早看出他心裡在想什麼，看了看時間，對任遠航說，「我有點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

    「我送你。」任遠航立即殷勤道。

    程天心點點頭。

    車子停在公寓門前後，任遠航對程天心說：「後天晚上，我再來接你吧！」

    程天心沒說什麼，既然答應了他做這個翻譯。就肯定要犧牲一些自己的時間，做事必須有始有終，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她默默地下車了。

    任遠航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公寓後，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視線。

    後天晚上，程天心再次收到了任遠航讓快遞寄來的衣服，是一條裙子，紅色的高腰傘狀連衣裙，端莊大方，很合適晚上的聚會。

    程天心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下，是合適自己的尺寸，盒子裡頭還有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期待今晚的相逢。

    署名是任遠航，

    程天心看完卡片後，忽然很鄙視這樣的任遠航。

    都說君子不奪人所好，他明知道自己是有夫之婦，卻這樣不遺餘力地追求自己，真的是一點君子風度都沒有。

    她程天心要是看上這樣的男人，那她的眼光真的是太差了。

    最終，她還是沒有穿上這套衣服。

    見到任遠航的時候，她把上一次他送的衣服和這一次送的衣服，原封不動地還給了他。

    任遠航頗感意外，再看看她穿在身上的那套黃色的連衣裙，心中湧起了一絲失落感，但衣服既然已經送了出去，斷沒有回收的道理。

    「衣服我已經送給你了，你如果不喜歡，可以自行處理，但真的沒有必要還給我。」

    說完，他把盒子推還給了程天心，配上禮貌得體的微笑。

    程天心看著他的眼睛說：「任遠航，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

    「那又怎麼樣？」他似乎一點不介意。

    「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說完，程天心又把兩個盒子遞還給他，他不肯接，她便把盒子強行塞到他手裡，態度很是強硬。

    看著她生氣的樣子，任遠航眉頭蹙起，突然覺得自己的示好太明顯了。

    所以他連忙改口說：「你也別誤會，程天心，我其實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答謝你，想著你們女孩子最愛新衣服，所以就擅作主張地替你買了這些，如果你不喜歡我這樣做，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他討好卑微的樣子，讓程天心的心中泛起了一絲複雜的漣漪。

    她並不討厭任遠航，他從來做過傷害自己的事，看著他這樣為自己著迷，她忽然覺得有些不忍。

    因為他的付出是不可能得到她同等的回報……

    「上車吧，再不出去就要遲到了！」任遠航生怕再聊下去，就會嚇跑她。

    既然都答應了約朗德，程天心心想，除非有特殊不能去的理由，否則爽約真的是很沒禮貌的行為，所以她沒說什麼，默默了上車。

    程天心再次見到約朗德，約朗德對自己很熱情，不斷向她示好，任遠航一直吃醋。

    吃完飯後，約朗德對程天心說時間還早，Z市還有沒有別的好玩的地方，顯然就是還想繼續和她待在一起。

    任遠航趕緊插話道：「不好意思，約朗德先生，她有早睡的習慣，如果晚睡了，她會一整晚都失眠的。」

    程天心聽著這話有點想笑，但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好藉口。

    所以在約朗德問她是不是這樣的時候，她毫不含糊地說是，並且對約朗德說。自己是一個清教徒，一向不過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約朗德心理真的很強大，他竟然沒有被打擊到，反而笑著對程天心說：「沒關係，能經常和你一起吃晚餐，我已經覺得很幸福很滿足了。那下次我們再約。」

    終於把約朗德送走，程天心和任遠航都同時鬆了一口氣，任遠航送她回去的路上，程天心忍不住向他抱怨：「你說約朗德，他又不會準備在國內發展，這樣向我獻殷勤有意思嗎？」豈不是浪費金錢和時間，值得嗎？

    她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她絕對不會這樣對一個不值得的人付出金錢和時間。

    「有一種男人很風流多情，他們不甘寂寞。同時也耐不住寂寞，」任遠航邊開車邊對她說，「他們喜歡每到一處地方就發展一段露水姻緣，讓出差或者旅行的增加一點刺激性。」

    顯然，約朗德就是任遠航說的這種人。

    「他們有固定的女友，但忠誠這個東西，不是人人都有，程天心，你還是離約朗德遠點吧！」

    拋開個人因素在裡面，任遠航也不希望程天心被約朗德搞上床。

    「我對外國男人沒興趣。」程天心說。

    任遠航聽到她這麼說，就放心了。

    回到程天心公寓樓下的時候，任遠航先下車，繞到程天心這邊，紳士地替程天心打開了車門。

    程天心下車後對他說了一聲謝謝，這個時候一陣寒風吹來，暮春的天氣還是有些冷，她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

    任遠航見狀，連忙脫下自己的風衣外套，套在她的肩上。

    他的外套上有他淡淡的香水味，飄進鼻端，讓人覺得很舒服，程天心心中泛起一絲複雜的漣漪，對他說：「還有幾步路就到了，你不用把外套給我。」

    說完，她要把外套拿下來還給他，任遠航卻制住了她的小手。

    他的大手覆蓋在她的小手上，這種曖昧的姿勢，讓程天心有些不舒服，她尷尬地收回了自己手。

    任遠航是個情場老手，他不覺得尷尬，反而笑著說：「從這裡到你的公寓，還有一段路，十個女孩子的體質有九個是寒性的，長年累積地受著涼對身體的危害性是很大的。我是男人沒關係，我們男人本來就是陽性體質，再加上我有長年健身的習慣，冷不著我。外套你可以下次見面的時候還給我。」

    「你還是拿回去吧！」任他說得天花亂墜，程天心還是不為所動，堅持要把外套還給他。

    把外套丟還給他的時候，她轉身就走了。

    任遠航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程天心的態度很奇怪，他以為她答應自己做翻譯是對自己有意思，可她卻拒絕自己送的衣物，也對他的示好不為所動，刻意與自己保持距離。

    女人都這麼善變嗎？

    ……

    程天心回到公寓的時候，剛好接到了袁立打來的電話。

    果然愛一個人都是卑微到塵埃里去，她那天那樣傷他，他竟然還主動打電話給自己。

    「天心，你翻譯的事情怎麼樣，還順利嗎？」他似乎已經忘記了那天她說過的話，一如既往地對她表達關懷。

    程天心聽著這種話，突然覺得百感交集。

    袁立，但凡你前世在你媽要打死我的時候，為我說過一句話，今世我都不用這樣對你。

    人啊人，為什麼總是這麼犯賤，總是垂誕那些得不到的，而對自己擁有的不屑一顧。

    想到這裡，她心裡越發瞧不起袁立了：「挺好，僱主的客戶是個大帥哥，他今天還請我吃飯了。」

    「你去了？」袁立的聲音立即變得不悅，濃濃的醋味從話筒里飄了過去。

    「良辰美景，不去太可惜了。」程天心故意這麼說。

    「天心，你已經結婚了！」袁立雖然很生氣，但還是耐著性子用儘量溫和的語氣提醒她。

    「那又怎麼樣？」她肆無忌憚，「袁立，我提醒過你很多次，我們還不是夫妻，不要老拿這個壓我。」

    脾氣再好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挑釁，袁立的聲音頓時變得冷冷的：「程天心，你可是拿了我爸給你的那5%的袁氏股份，在道德上，你就是我的妻子。而且，你希望程北來知道你如此放肆嗎？」

    「你不用拿他來壓我，」程天心不咸不淡道，「從我答應他嫁給你的那一刻，我已經全部嘗還清他的，我不欠他的。」

    袁立很生氣，同時很寒心。

    「不管怎麼樣，你都嫁給我了，程天心，我希望你早點接受這個事實。」

    「我不接受又能如何？袁立，你別以為5%的袁氏股份就能綁架我，大不了我還給你們。以我的能力，就算沒有這些股份，我一樣可以過得很好。離開了你，我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程天心語氣霸氣十足。

    袁立的心一團亂，再也不想聽這種話，「啪」的一下掛了電話。

    程天心看著已經掛了的電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袁立，我從來就不想，也不忍心去主動傷害無辜的人，我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殘忍的樣子，都是你欠我的。

    接下來的幾天，程天心因為工作需要頻繁地應任遠航和約朗德的約，任遠航和約朗德對她獻盡殷勤。

    程天心不想和任遠航糾纏這麼深，她也不希望任遠航在自己身上浪費時間。她決定，以後再也不會隨意地答應任遠航的這種要求。

    約朗德雖然最終和任遠航敲定了合作事宜，但卻沒能把程天心搞到手，對此次zhong國之行有些失望，悻悻地回了法國。

    在機場送走了約朗德之後，程天心和任遠航都如釋重負。

    出了機場後，任遠航說現在快到中午了，我們去吃飯吧，順便結算一下你這幾天的酬勞。

    程天心還沒有那麼高尚，見到錢不為所動，看在錢的份上，她答應了任遠航的要求。

    這次他選的是一個很有特色的粵式餐廳，用荔枝柴燒出來的燒雞，牛骨湯。艇仔粥，奶黃包，都是她愛吃的。

    任遠航說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千萬別跟她客氣。

    程天心不是一個吃貨，她食量也小，點了幾樣自己愛吃的就作數。

    任遠航說怎麼點這麼少。

    她說吃不完，浪費可不是美德。

    任遠航聽她這麼說，目光讚賞地看著她：「我欣賞你這一點。」

    然後他打開公文包的拉鏈，從裡面取出一個大信封袋，輕輕地推到程天心面前。

    「這是給你的酬勞。」

    程天心打開信封袋，看到信封袋裡全是一百塊的人民幣，一沓一沓綁在一起，就在她猜想著裡面有多少錢的時候，任遠航突然說話了：「十萬塊，希望你不要嫌少。」

    原來是十萬，程天心露出瞭然的神色，然後禮貌地對任遠航說：「不會，有勞你破費了。」

    說完，她把那些錢放進自己的包包里。

    任遠航笑著說：「你幫我搞定了約朗德，為我帶了一筆大生意，你的付出遠大於你得到的。我很感激你，程天心，合作愉悅。」

    說完，他朝程天心伸出自己的手，程天心莞爾一笑，緩緩地伸出手，與他的手握了握。

    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跟任遠航來往了。

    吃完了飯，任遠航把程天心送回她的公寓。

    下車的時候，一陣風吹來，樹上的落葉掉到了程天心的頭髮上。

    她自己卻毫無察覺，說任遠航說了再見之後，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任遠航叫住了她，然後伸手緩緩地拿去了她頭頂的那片落葉。

    當那片枯黃的落葉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微微一驚。

    「你的頭髮很健康很漂亮，被它弄髒就可惜了。」說完，任遠航鬆開手，任由那片落葉掉到了地上。

    又一陣風吹過來，把那片落葉吹走了，直至它融入其它落葉中再也分辨不出的時候，程天心的目光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來。

    然後她對任遠航說：「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我也該進去了。」

    「這個周末有時間嗎？」任遠航突然問。

    「兩個周末都浪費在你身上，這次我肯定要回袁家了。」程天心知道他是想約自己，所以拒絕了。

    任遠航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凝重：「你根本不應該和袁立在一起！程天心，你應該值得更好的男人。」

    「不嫁都已經嫁了。」程天心對他的話沒什麼反應，只是不咸不淡地回應他。

    任遠航很惱她這種逆來順受的樣子，語氣有些激動，「難道你真的打算和他過一輩子？」

    「這是我的事。」程天心疏離一笑。

    任遠航幾乎要被她氣死，語氣激動地說：「程天心，如果有更好的男人，你為什麼不嘗試去接受？如果有幸福的可能，為什麼不試圖抓住？難道守著他將就一生，就是對你自己的人生負責？」

    程天心苦笑：「身不由己。」

    上一世都怪她太愚蠢，才會被蘇青程北來那些控制了她的人生，讓她嫁給袁立這種男人。

    「離不離婚取決於你自己。你覺得自己搞定不了，我可以全力幫你。」任遠航說得慷慨激昂。

    程天心默默地看著他，眼中流露出一抹複雜的情思。

    頓了頓，她淡淡地說：「任遠航，同樣的話我也想告訴你，你也值得更好的。」

    任遠航目光如炬：「我不知道什麼是更好的，我只知道我想要眼前心動的這個人。」

    他的目光太強烈，程天心別開了視線：「我不行！」

    「為什麼不行？」任遠航激動地握住了她的胳膊，「你不要一直活在程北來的道德綁架里，程天心，從他讓你嫁給袁立的那個時候起，你就已經不欠他了。」

    「不是這個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任遠航執意想要知道真相。

    但程天心又怎麼會讓他知道真相，她拿開任遠航的手，並且退後一步，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冷漠地看著他：「就算沒有袁立，我也不會考慮你，任遠航，不要再來糾纏我了。」

    說完這句話，程天心就毫不留戀地走了進去。

    任遠航大聲地沖她的背影喊道：「程天心，我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

    程天心沒有回頭，就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她堅定不移地邁著自己的步伐，走了進去。

    程天心本來以為這件事告一段落，但她沒想到，她和任遠航的事被捅到了袁天晴那裡去了。

    不知道是誰，竟然偷拍了這些天她和任遠航在一起的種種，把照片送到了袁天晴那裡去，袁天晴為此事大發雷霆，語氣洶洶地傳她回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