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刀兩斷

    徐若蘭緩緩地轉過頭看著蘇絕，卻是欲語淚先流，睫毛顫抖，就像寒風中飽受摧殘的花骨朵，讓深愛她的蘇絕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

    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懷裡，緊緊地，「若蘭，什麼都別說了。」

    「蘇絕！」徐若蘭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那哭聲雖然不大，卻是肝腸寸斷，痛徹心扉。

    蘇絕的心更疼了，他更用力地抱緊了她：「什麼都別說了，若蘭。」

    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

    徐若蘭生過孩子，也拋棄了張曉傑，但那又怎麼樣？那都是過去的事。

    過去不重要，重要的當下，只要若蘭在他身邊，並且對他忠心那就比什麼都重要。

    因為他愛她，所以他不願意失去她。

    徐若蘭雖然在蘇絕的懷裡繼續哭著，嘴角卻揚起一絲得逞的笑。

    程天心，就算你捅破我的秘密又如何，你依然不能離間我和蘇絕。

    就這樣，徐若蘭用故作柔弱的方式，輕而易舉就轉化了這場危機。

    她暗暗在心裡發誓，此仇不報非淑女。

    ……

    司徒家。

    程天心做完作業後，便走到窗前，伸了一個懶腰，迎著午後的陽光，想著今天的作業順利完成，心中滿是歡喜。

    「給你泡了一杯花茶。過來嘗嘗吧。」司徒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她緩緩地回頭，沖司徒譽嫣然一笑，「謝謝。」

    返回書桌旁邊，她端起那杯玫瑰花茶，放到鼻前嗅了嗅，一臉愉悅，情不自禁地誇讚道：「好香啊。」

    「玫瑰花茶有很強的美容養顏效果，最是適合你們女孩子了。」

    司徒譽看著她那麼開心的樣子，自己也覺得開心。

    他的情緒總是被她牽動，雖然她從未對自己產生過男女之情的情愫。雖然她不會離開霍逸群，但只要保持著現在的友情，只要能經常看到她，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對他來說，心甘情願付出，也是一種幸福。

    「謝謝。」程天心笑得甜甜的，然後小酌了一口，「味道不錯。」

    「你喜歡就好。」他的目光如夕陽的餘暉一樣溫柔。

    程天心又綴了一口，感覺著玫瑰花的香味在自己的味覺上綻放，頓了頓。她轉移話題道：「對了，上次幫你辦的事辦得怎麼樣？」

    自從凌森準備讓蕭景到他手下做事後，她就已經通知司徒譽讓蘇河去挖人了。

    司徒譽搖搖頭，臉色有些沉重：「蕭景這個人太忠誠了，而且他很淡泊，他說凌森給他的那五萬已經很多了。」

    程天心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倒也沒有太驚訝，沉吟片刻，她對司徒譽說：「這樣吧，你從他女朋友身上下手，你派蘇河去遊說一下她。她女朋友那麼愛慕虛榮，一定會心動。」

    司徒譽微微一笑，語氣讚賞：「天心，還是你聰明。」

    「能挖的就儘量挖過來。」

    「我知道。」

    「對了，還有一件事。」

    司徒譽看著她清澈的眼睛，輕聲問道：「什麼事？」

    程天心直言無諱：「我想離間蘇絕和徐若蘭夫妻的感情，你給我找幾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過來，一定要比徐若蘭年輕漂亮，但千萬不要找煙花女子，最好就是有一定的學歷並且頭腦聰明的人。蘇絕性子弱。容易被堅強並且有主見的女人吸引。」

    「好，我知道了。」對她，他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

    程天心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溫柔似水：「阿譽，你對我這麼好，有時真是讓我覺得無以為報。」

    她一直都知道司徒譽的感情。

    她覺得，他值得更好的。

    她的眼睛如琉璃明亮，仿佛能看透自己的靈魂一樣，司徒譽有些心虛，怕她看穿自己的感情，情不自禁地看向別處：「天心，別這麼說，你也幫我在股市上賺了不少錢，這些錢讓我過上了更好的生活，事實上，我對你感激不盡！」

    「那只是舉手之勞。」

    司徒譽轉過臉看著她：「我的也是舉手之勞。」

    她不希望讓她感受到壓力。

    他很怕她會因為壓力而離開自己。

    天心，我知道你不明白，心甘情願地為心愛之人付出也是一種幸福。

    程天心心中湧起一種濃濃的感動，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互相幫助吧。」

    她想她沒有權利阻止司徒譽要付出他自己的感情。

    司徒譽那張英俊的臉上揚起燦爛的笑靨，一臉的喜悅興奮掩飾不住。

    ……

    蕭景家。

    今天是蕭景在國企里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就不用去那裡上班了。

    凌森對他說，鴻圖隨時歡迎他的加入。

    所以今天一下班，他就高高興興地去菜市場買了很多菜回來，準備和女朋友小小慶祝一番。

    剛做好飯的時候，女朋友李依依就回來了。

    李依依看到一大桌子菜的時候，開心得像個孩子，「今天這麼多菜啊。」

    說完，她摟著蕭景狠狠地親了一口。

    蕭景喜悅地看著她說：「今天是我最後一天在國企，明天我不用去上班了。親愛的，我要去鴻圖了。」

    想想那種每個月都有五萬塊收入的畫面，都讓人興奮不已。

    蕭景覺得自己做出了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李依依並沒有傳達出和他一樣的喜悅，面色反而有些沉重。

    「怎麼了？」蕭景的笑容也斂了起來，關懷地打量她。

    李依依抿了抿唇，然後對蕭景說：「蕭景，今天蘇河來找我了。」

    蕭景深深地皺起眉頭：「我不是回絕他了嗎？他還找你幹什麼？」

    其實蘇河給出的12萬月薪，並且在海那邊給他一套房子，他不是不心動的。

    但他已經答應了凌森，並且和凌森有一定的交情，實在是不想讓凌森的希望落空。

    李依依咬了咬唇。然後說：「蕭景，我對他給出的條件真的很心動，只要你去他那邊，我們就有一套房子，然後我們就可以結婚了，以後我們的孩子也可以入讀公辦學校，這樣不好嗎？」

    「可是做人不能這樣，依依，」蕭景握住了李依依的小手，「我們得講點良心。凌森是我的好哥兒。以後通過我們的奮鬥，我們也可以擁有房子的，只不過時間慢了點而已。」

    李依依惱怒地瞪著他，一下子就掙脫了自己的手，「現在房價越來越貴，我們開銷又那麼大，什麼時候才能買得起房子？人往高處走這是很正常的，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良心綁著自己，這樣的你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

    「依依，我到鴻圖一年也有60年啊。」

    「可是安寧那邊有144萬。外加一套房子，有了這套房子，我們就可以入戶Z市了。」

    「我不能……」

    蕭景其實是個好人，他是個很有良心，很念舊情的人。

    李依依那張漂亮的臉上頓時寫滿了怒意，「蕭景，我告訴你，你要不去安寧那邊，我就跟你分手。」

    蕭景聽到這種話，一下子就慌了：「依依，你不要無理取鬧。」

    李依依倔強地瞪著他：「你自己好好想清楚。」

    「依依！」蕭景一臉著急，重新拉住她的小手，「咱能不能再好好商量商量？」

    「有什麼好商量的？但凡是個聰明人，都會去安寧，也只有你這個豬腦子才會抱著良心不放。」

    「依依，良心這是最起碼的底線，而且做人不能總看眼前的利益，不是嗎？凌森給的那五萬，也足夠我們生活得很滋潤了。」

    「我想要的就是一套房子，有了房子我們就能入戶。孩子將來也能上公辦學校。這些凌森能給你嗎？」

    「依依……」蕭景覺得很痛苦，「你別這樣！」

    他更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掌心裡，死死不放。

    「在你心裡，誰比較重要？你自己想清楚！」

    「依依，你看，我都做了一大桌子菜了，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再不吃就涼了。」蕭景一臉討好。

    李依依卻不領情，「我不餓。」

    說完。就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身就走了。

    「依依！」

    「砰！」回答蕭景的，只有門被摔起的聲音。

    蕭景面色沉重，他緩緩地蹲了下來，把臉埋進膝蓋里。

    友情和愛情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他不知道如何抉擇。

    ……

    第二天晚上，蕭景約了凌森出來吃飯。

    凌森見到他的時候，興高采烈地問他辭職了沒有。

    蕭景臉色有些凝重，低低地說：「辭了。」

    「太好了。」凌森激動地擁抱住了他。

    蕭景的臉色更凝重了。

    凌森放開他之後，見他臉色不太好，皺眉：「怎麼了，蕭景！」

    蕭景臉色沉沉：「進去再說吧。」

    凌森狐疑地打量著他，蕭景卻已經先進去了。

    凌森直覺覺得他心裡有事，下意識地邁開步伐，追了上去。

    上了菜之後，蕭景才緩緩地把事情娓娓道來。

    「又是蘇河？」凌森怒心大起，「他怎麼那麼卑鄙？不過，他怎麼知道你要到鴻圖來的？」

    蕭景搖頭：「不知道，在我答應去鴻圖的兩天後，他就找上了我，我不答應，他又找依依，昨天晚上依依一整晚沒回來。」

    凌森在心裡把蘇河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後對蕭景說：「蕭景，你千萬不能到安寧去，蘇河以前是我的手下，他這個人很忘恩負義，你如果去了一定會後悔的。」

    「我去不去都無所謂，關鍵是依依……」

    「女人嘛，她生一陣子氣就沒事了。你別放在心上。」

    「不，凌森你不知道，她來自貧窮落後的西南部，所以她特別沒有安全感，她特別想在Z市紮根。之前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就是因為我工資太少了所以她一直沒答應和我結婚。」提起這些，蕭景就頭痛。

    「蕭景，依依這種女人分別就是嫌貧愛富，」凌森毫不留情地批判，「她離開你對你而言未必不是好事。」

    「就算她愛慕虛榮我也愛她，我真的離不開他。」

    聽著這番話。凌森心頭突跳，眼神變得不安起來：「蕭景，那我們的友情呢？難道你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來的？」

    曾有一次他們出席任務，蕭景不幸遇難，差點跌落山崖喪命，如果不是凌森拼死救了他，他現在已經不在人世了。

    這正是蕭景為難的地方。一邊是深愛的女友，一邊是救命之恩。

    他痛苦地抹了一把臉：「凌森，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做！」

    「蕭景，我現在的處境也不好，前幾天我被程北來趕出程家了。」凌森深知蕭景這個人最重情義，所以只好打起了同情牌。

    他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蕭景，蕭景得知他的遭遇後，很是憤憤不平：「就那天和你一起參加宴會的那個小女孩？」

    「就是她，」提起程天心，凌森也恨得咬牙切齒，「她就是怕自己會失寵，怕鴻圖最終落入我手裡，所以才處心積慮地要把我趕出程家。」

    「太可怕了。」蕭景回憶著程天心的樣子，喃喃道，「沒想到看起來清清純純的她，竟然那麼有心計。」

    「是啊，」凌森叫苦不迭，「我一出生就被父母遺棄了，好不容易才做了程北來的義子，好不容易才有了個家，沒想到才待了幾個月就被趕了出來。」

    他是演技派，把話說得催人淚下。

    蕭景深深地同情他：「凌森。你確實是很可憐。」

    「程北來現在對我很不滿，如果我負責的案子再出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我攆出鴻圖。」

    「哎，你也是個可憐人。」

    「所以，蕭景，你一定要幫幫我！」凌森緊緊地握住了蕭景的手，熱切地哀求他。

    蕭景面露遲疑之色，「可是我擔心依依那邊。」

    「蕭景，你不能棄我不顧啊。」

    善良的蕭景當然不會棄朋友於不顧，沉默片刻，他對凌森說：「這樣吧，我回家跟依依商量一下，儘量爭取她的同意。」

    凌森頓時眉眼飛揚，一臉雀躍：「蕭景你太好了。」

    ……

    回到家後，蕭景發現李依依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她終於還是回來了。

    他看著她那張漂亮的小臉，心裡一下子就被濃濃的幸福填滿，走過去，與她小小地廝磨了一下，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廝磨過後，李依依的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昨晚的事情你考慮好了沒有？」

    「依依……」蕭景的心情一點一點地變得沉重起來。

    李依依是很了解蕭景的人。見他這樣，她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激動地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怒氣沖沖地對他說：「你還是打算去鴻圖對嗎？」

    蕭景也跟著站起來，怯怯地看著她說：「依依，凌森現在在鴻圖的處境很不好，他被程北來趕出程家了。如果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咱能不能講點良心？」

    「蕭景，你也知道我是個很沒安全感的人，我最大的所求不過就是在Z市有一套房子。我希望我的後代不會再像曾經的我一樣，窮得連飯都吃不上，還受盡別人的白眼。」

    「可是凌森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李依依不說話了，她只是絕望地看著蕭景。

    蕭景被她這樣絕望的眼神看得害怕不已，下意識地抓住她的手：「依依……」

    沉默良久後，李依依終於開口了，她的語氣是特別平靜的，卻也絕望得讓人窒息：「蕭景，我們分手吧。」

    蕭景的心像被一把刀剖開一樣，鑽心地疼：「李依依。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

    「你沒有辦法給我我想要的生活，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在你身上了。」李依依冷酷著臉，一字一句地說出這番話。

    說完，她去屋裡收拾東西。

    無論蕭景如何哀求她，挽留她，她就是不為所動，義無反顧地離開了蕭景。

    ……

    雖然最終的結局是蕭景和李依依分手了，但凌森卻成功地把蕭景納入麾下，蕭景決定先幫凌森，然後再想辦法把李依依追回來。

    程北來對凌森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了一點。

    程天心也沒想到蕭景居然如此重情重義。原本想從李依依方面下手，沒想到依然不能改變蕭景的決定。

    不過，也不全是壞消息。

    因為司徒譽派人調查了凌森身邊最後一位FBI特警高遠的資料時，找到了可以挑撥離間的插入口。

    高遠之所以對凌森忠心耿耿，也是因為凌森對他有恩。

    他生於小康家庭，是家中的獨生子，但因為性格內向，讀高中的時候，經常被別的同學欺負。每次他被人欺負的時候，是凌森挺身而出為他解圍。後來他們一起報了警校。凌森依然像大哥一樣罩著高遠。

    所以在高遠的內心深處，是很感激凌森的。

    司徒譽命人搜集高遠與凌森二人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從此尋找突破點。

    一搜集才發現曾在警校的時候，高遠和凌森二人同時看上隔壁班一名清純漂亮，性格直爽的女同學----趙靈。

    這二人都想追趙靈，曾多次向趙靈暗示過自己的心意。

    趙靈喜歡的不是英俊瀟灑的凌森，而是悶騷善良的高遠。

    這令凌森忌妒，於是他略施小技，破壞了趙靈與高遠的感情，令趙靈憎恨。疏遠高遠。

    凌森一邊惺惺作態安慰失戀的高遠，一邊暗中積極頻繁與趙靈來往。

    隨著畢業離別，他們三人也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工作。

    凌森與趙靈也因此分手。

    但高遠一直對趙靈念念不忘。

    當司徒譽派人把當年的真相告訴高遠時，高遠便帶著滔天的憤怒橫衝直撞地衝進凌森的辦公室。

    凌森當時正在辦公，見到一向溫和的高遠露出如此憤怒的神色，當下就感到不安。

    高遠大聲怒斥：「凌森，我問你，當年我和趙靈約在學校的後山見面，是不是你對我下藥讓我昏迷然後代替我去會趙靈？是不是你在趙靈面前說了我的壞話，讓趙靈恨我？是不是你刻意讓何麗接近我，製造我和她有貓膩的假象，讓趙靈對我死心，甚至決絕地和我分手？」

    凌森的心，驀地一涼。

    他怔怔地望著憤怒的高遠，眸光凌亂不堪，正想解釋，高遠卻一個拳頭揮過來。

    打得他臉青鼻腫，鼻血汩汩往外流。

    「凌森，你這個卑鄙小人，搶了我的女朋友。虧我還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哥們，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高遠很少動粗，如今他把凌森往死里打，說明他內心極度怨恨凌森，甚至恨不得凌森去死。

    凌森很快反應過來，出手與高遠交接。

    在智謀上，高遠雖不及凌森，但在武力上，卻是更勝對方一籌。

    幾分鐘後，凌森就被高遠撂倒在地。

    凌森口吐鮮血。目光怨恨地看著高遠：「高遠，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高遠對他冷冷一笑：「凌森，你別再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了，老子不幹了。」

    一聽說他不干，凌森當下就惶恐起來，連忙放軟聲音道：「高遠，你冷靜一點，我猜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誤會？」高遠冷笑。

    「我親自打電話向趙靈確認過，趙靈告訴我，當初就是你對她說了很多我的壞話，所以她才會懷疑我，怨恨我，你聽著，從現在開始，我和你一刀兩斷。」

    凌森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惶恐之色。

    幸好他沒有告訴高遠，當年他會救下高遠，只是利用高遠。因為他貧窮，傍著高遠這個經濟寬鬆的有錢人，可以讓自己過得輕鬆些。高遠當年在經濟上，曾多次幫助過他。

    但他卻瞧不起懦弱的高遠，也忌妒高遠能得到趙靈的喜歡。

    高遠不再多看他一眼，怒氣沖沖地離開鴻圖。

    凌森原本費盡心思挖來的那五名特警，如今一個不剩。

    只剩下蕭景，蕭景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而最近，他接下了一樁珠寶展的案子，雖然是中型的，但程天心依然通知秦海，讓秦海儘量從米蘭趕回來，破壞鴻圖這次攬下的珠寶展。

    秦海一口應承：「好，無論如何，我都要趕回去，妹妹，這次我一定要徹底破壞凌森與程北來的關係。」

    程天心的嘴角勾得深深的：「好，期待著程北來把凌森趕出程家的那一天，祝我們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