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引狼入室
2023-10-02 07:41:54 作者: 嫣然而笑
秦海的薄唇滑出一抹邪魅眾生的笑,卻是冷氣逼人地瞪著凌森:「你是不是想問我,偷走那些畫的人是我?」
凌森神色儘量溫和:「當時袁老被送上救護車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你出現,那個時候你在哪裡?」
凌森曾經是特警,對於審犯人有一定的經驗。
而秦海則是身經百戰的神偷,對於凌森這樣的問答,當然也能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反正對方沒證據,哪怕看到事實又如何?他完全可以抵死不認。
秦海神色仍然倨傲:「這都是我的私事,我沒必要向你匯報吧。」
這是實話,凌森不是警察,他不是犯人,兩者之間沒有制服與被制服的關係。
凌森當然也明白這一點,但他只是想看看秦海會不會在他的問題里心虛。
但秦海的冷靜,和喜怒不形於色的程度,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凌森不死心,繼續問道:「我看了幾十遍監控,發現你在袁老的佛珠掉的那個時候離開的,而那個時間,恰恰是他的名畫被盜走的時候。」
雖然他的懷疑就是事實,但秦海卻沒有泄露內心的秘密,只是淡淡道:「我那個時候只是口渴了,想到外面買瓶水而已。在便利店門口,我就看到袁老被抬上救護車,所以後來開著自己的車來了醫院。」
秦海的解釋完美得無懈可擊,凌森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這令他挫敗不已。
但秦海雖然這樣說,但他仍然覺得秦海是最大的嫌疑人。
……
此次名畫被盜的事件,又讓鴻圖的名譽受損。
凌森回到公司後,被程北來疾言厲色地責罵。甚至狠狠掌摑了一巴。
「義父,都是蘇華惹的禍,是他弄斷了袁老先生的佛珠,袁老經不起刺激,才昏了過去,當時畫展陷入一團亂中,小偷就是鑽了這個空子下手的。」
程北來勃然大怒:「那蘇華弄斷袁老先生的佛珠,關你什麼事?你湊什麼熱鬧,你這是監守自盜。」
凌森心中怨恨無理取鬧的程北來,臉上卻是誠懇地道歉:「是。義父,我知錯了。」
從程北來的董事長辦公室里出來後,凌森滿臉獰色,布滿了狂風暴雨。
程北來,遲早有一天,我會從你手裡得到鴻圖,凌駕在你頭上。
回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後,他馬上派他的特警手下去調查秦海這個人。
當天晚上回到程家後,他敲了敲程天心的房門。
得到程天心的許可後,他推開門。看到程天心正坐在床上看書,頭也不抬,神色恬淡而專注。
「天心?」他輕聲走到她的床邊,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
這種行為,讓有潔癖的程天心噁心不已。
但當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只是緩緩從書中抬起來,淡漠地看著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凌森看了程天心好一會兒,然後才問:「你覺得自己了解秦海嗎?」
他相信他自己的直覺,他覺得秦海就是盜走名畫的人。
他想從程天心身上,尋找一些關於秦海的蛛絲馬跡。
「我了解他。」程天心的眼神無比清澈堅定。
「如果……」凌森猶豫半晌,方才問她:「如果他就是盜走名畫的人呢?」
程天心堅定的眼神不變:「不會的,我相信哥哥,他不是會那樣的人。」
「但是這些年來你們並沒有一起生活吧,天心,人一旦進入社會,就會變得越來越複雜,甚至會為了利益去做一些犯法的事情。」
「包括你自己嗎?」程天心唇邊勾起一抹譏笑。
「你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看著凌森嚴肅的表情,程天心臉上的譏笑一點一點地斂起:「秦海是個善良正直的人,他從來不干非法勾當。」
就連程天心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把假話說得跟真的似的。
重生後,她對無數人說過謊言,可能是熟能生巧了吧!
凌森沉吟片刻,鄭重其事地說:「以我的經驗來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天心,我先給你打一支預防針,希望真相出來的時候,你別太難過。」
「不會的,任何時候,我都相信秦海,一如相信我自己。」程天心信誓旦旦。
她相信凌森不可能那麼輕易找得到秦海盜畫的證據。
名師出高徒,秦海是赫連城的徒弟,赫連城幹了幾十年神偷,從來沒落過網,秦海比他更聰明,在盜竊這件事情更有天賦,自然也不會輕易落網。
凌森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聽到身後門被打開的聲音。
「天心。」
一道熟悉的聲音,一張熟悉的臉孔,讓凌森變得渾身不自在。
他騰地一下離開了程天心的床,退離到她的床沿外面,動作僵硬地站著,緊張地看著來人。
進來的人是程北來。
「爸爸。」
「義父。」
程天心和凌森同時問候程北來。
程北來不悅地看著凌森:「你在天心的房間裡做什麼?」
房間是私人的地方,更何況男女有別,剛才他看到凌森坐到程天心的床上,這個凌森真是太不懂得尊重女孩了。
當初收養他,無非就是希望將來百年歸老後有人送終。現在這個義子做的事,實在是越來越讓他失望。
先是管理不好自己的下屬,讓下屬被安寧老總挖走,後又監守自盜讓鴻圖聲譽受損,現在更是隨便待在女兒的房間裡,所言所行都讓他惱火。
凌森看了看程天心,然後對程北來說:「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是關於今天畫展名畫被盜的事情。」
「這件事跟天心有什麼關係?」程北來不悅地反問。
凌森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程天心,然後對程北來說:「我懷疑天心的另一位義兄秦海就是盜走名畫的人。」
程北來看著程天心,程天心目光坦蕩地迎著他的視線:「他不是。」
相比起凌森,程北來當然更相信自己的女兒,畢竟女兒是他親生的。
他朝凌森擺擺手,對他說:「你先下去吧!」
凌森意猶未盡地看了一眼程天心。然後對程北來說:「是,義父。」
說完,就下去了。
凌森出去後,程北來坐在程天心的床上,臉上是一副慈愛的表情:「天心,怎麼回事?凌森怎麼會懷疑到秦海的頭上?」
程天心說:「秦海不是盜走名畫的人,爸爸,他是個善良正直的孩子。」
袁老的佛珠其實是她故意為之。
在她和袁老說話的,她就偷偷地用刀子劃了一下袁老的佛珠。
劃刀的力道,她控制得非常好。
只要不碰它。那根佛珠就不會斷。
但只要稍加外力,佛珠就會斷。
蘇華扶住袁老的時候,與袁老的手產生摩擦和接觸,袁老的手也會跟著他的動作而動,於是佛珠就那樣斷了。
袁老雖是愛畫之人,同時也信佛,甚至有些迷信。
那串佛珠是他曾經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一位出現在他生命的貴人送給他最珍貴的禮物。
他得到那串佛珠後,開始連二接三碰上好運,作品被越來越多的人欣賞。財富也越積越厚。
後人有算命師給他算命,說那串佛珠是他人生走上正軌的關鍵。
算命師甚至妄下斷言,佛珠在,境遇就會順利,佛珠斷,境遇就會清苦。
袁老從青年時期就開始作畫,由於畫作不被人賞識,曾度過無數個窮困潦倒的日子。
得到那串佛珠,是在四十多歲,相當於艱苦奮鬥了半輩子,才擁有今天的財富和地位。
與其說他迷信,不如他害怕重返以前那種窮困潦倒,一無所有的日子。
由儉入奢易,由易入儉難。在榮華富貴面前,什麼最愛的弟子,師生情,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他才會勃然大怒,絲毫不給蘇華面子。
程北來問:「那你覺得是秦海嗎?」
程天心肯定地搖頭:「秦海有正當的職業,人家天天在網絡上寫小說,賺的錢可多了。聽他說已經賣了兩部小說的影視版權。哦,對了,他的網名叫做任我行,爸爸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
為了掩人耳目,秦海和赫連城除了干神偷的勾當,還做其它的事。
赫連城開了一家小便利店,而秦海則是網絡小說作家,他們沒有任務的時候,就會專注於打理這份掩人耳目的工作。
他們幹了那麼多年都沒有被人抓住,當然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程北來聽程天心這麼說。便在心裡打消了對秦海的懷疑,同時也忍不住發泄對凌森的不滿:「凌森也太沒用了,這麼重要的畫展交給他管理,他居然犯了這麼大的錯,太讓我失望了。」
程天心在心中冷笑。
程北來,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什麼是引狼入室。
想到這裡,程天心的心情也變好了,她輕拍程北來的肩膀,安撫道:「爸爸,也許事情有轉機,您別生氣了。」
聽著程天心婉轉動聽的聲音,又看著她乖巧懂事的樣子,程北來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對程天心說:「明天晚上有個宴會,你放學回家後準備一番,我帶你過去。」
程天心雖然不喜歡參加宴會,但程北來既然要求了,她肯定不會拒絕,因為她要塑造一個乖巧聽話的形象。
「好,我知道了。」
程北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起身:「你早點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爸爸也早點休息吧。」
………………
凌森現在是程北來的義子,也跟著程北來和程天心他們一起出席了今晚的宴會。
凌森在宴會上,遇到了他曾經在軍校時的副班長----蕭景。
蕭景是個典型的軍人形象,皮膚黝黑,性格悶騷被動,與長袖善舞的凌森截然不同。
程天心記得蕭景,前世凌森帶他回過程家。
她與蕭景有一面之緣,不過他們接觸不多。所以對彼此的了解都不深。
她曾聽凌森說,蕭景是他們以前的副班長。
能做班長的人,肯定是有些能耐的。
「蕭景,聽說你進了一家國企,混得不錯嘛!」凌森與蕭景閒聊了起來。
蕭景嘆了一口氣:「國企挺好的,唯一的缺點就是工資太低,我女朋友花銷又大,你知道的,女孩子都愛美,化妝品。衣服,包包,樣樣都不能少,樣樣下去都是錢,我那點工資根本不夠我們開銷。她老是抱怨我賺的錢太少,唉,就因為這個,遲遲不肯跟我結婚。」
蕭景提起這個,也是愁容滿面。
程天心心想,那這個蕭景還挺悲催的。
「既然這樣,你沒有想過要換一份工作?」凌森問。
程天心心裡咯噔一聲。
凌森這是準備挖牆角的節奏?
這個人的運氣怎麼那麼好呢?
蕭景如果留在凌森身邊,對她肯定是一個威脅。
「想啊,有沒有好介紹?鴻圖那邊怎麼樣?」蕭景自然也是心動的。
凌森拍拍胸口,立下豪言壯語:「來我手下做事吧,我給你五萬的月薪。」
「五萬?」蕭景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眼底卻全是欣喜。
「只要你好好跟著我,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凌森說得信誓旦旦。
程天心默默觀察蕭景的神色,只見他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明顯是心動了。
程天心在心裡暗叫不妙。
蕭景此人非常忠誠。怕是很難挖過來。
看來,只能從他女朋友身上下手了。
事後,程天心通知秦海,讓他暫時不要對鴻圖下手。
秦海也跟她說,他過段離開會離開Z市,去米蘭。
米蘭是世界的藝術中心,那裡多的是展覽會,秦海和赫連城總是定時過去收集信息。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不知不覺,就快到霍逸群出國的日子了。
他出國的前一個星期。讓程天心陪他去旅遊。
他們去了三亞,現在正是夏天,是適合到海邊遊玩的好時候,他們住的地方不是酒店,而是在山上租了一棟房子。
房子是木質的,而且是新建的,總房子裡有淡淡的木香,而且山上安靜,空氣又好,像三亞這種熱帶地方,一到夏天就熱成狗,但由於他們住在半山腰上,所以晚上感覺不到熱,反而特別涼爽
今天晚上,程天心和霍逸群倚靠在欄杆上,看著山下熱鬧的世界,享受著涼爽晚風的吹拂,心情愜意極了。
只是想到即將分離,心情又添了幾縷惆悵,程天心還好。她把感情看得比較淡,倒是霍逸群只要一想到和她分別,心情就沉重得無以復加。
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程天心,我離開後,你不會因為忍受不住寂寞,而和別的男孩子好吧?」
程天心看著他眼裡的緊張和不安,覺得有些好笑,反問:「我像是那種會腳踏兩隻船的人嗎?」
「兩年!」
他們會分開整整兩年。
「兩年而已。」
「你說得輕鬆,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度日如年。」
「嘿。別想得那麼悲觀!」程天心看著他的眼睛,安慰道,「你要知道,暫時的分別是為了更美好的將來。」
霍逸群微微一笑,張開雙臂,把她擁進懷裡。
他在她耳邊輕聲承諾:「等我放假,我就回來看你。」
程天心聽到這種話,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沉重起來。
她最怕霍逸群回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嫁進袁家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程天心躺在床上想著怎麼樣才能把凌森打倒的時候。突然聽到門聲響了。
咔嚓一聲,門被打開了。
她以為是小偷,心頭突跳,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那人走路都沒有聲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也看不到那個人,但是她能感覺得到,那人朝著她靠近。
走到床邊的時候,她聞到了一種熟悉的味道,懸起來的那顆心這才緩緩放下。
「睡著了嗎?」霍逸群的嗓音在寂靜的黑夜裡靜靜地響起。
她反問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霍逸群爬上了她的床。躺在了她身邊,然後把她摟進了懷裡,「你怎麼也還不睡?」
「可能是陌生的地方,睡不習慣!」
霍逸群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在她耳邊低聲說:「那讓我來幫你習慣吧!」
程天心聽著這暗啞的嗓音,心裡咯噔一聲,忍不住提醒道:「哎,霍逸群,我還未成年,你不要亂來。我可不想未成年就失身!」
霍逸群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你怎麼還不長大啊?」
說完,他的手伸到了她胸前的柔軟上,輕捏著。
「這裡也沒有發育好,怎麼那么小?」
「啪!」程天心拍掉他的鹹豬手,「下流!」
「你是我女朋友,這點不算過分吧?」說完,他的鹹豬手又摸了上來。
「你放開我!」程天心真的不習慣他這樣,這令她很尷尬很害羞。
她欲推開他,霍逸群卻牢牢地捏住,那手臂像生了根似的。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推開他,這令她挫敗不已。
「讓我摸一下,下次再摸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明明是下流的話,但經由霍逸群說出來,卻帶了一絲感傷的味道。
程天心故意氣他:「你要是想要,我不介意你找別人。」
「啪!」她剛說完,霍逸群就拍了一下她的頭。
他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力度並不輕,她很痛,忍不住小聲抱怨:「粗魯。」
「誰讓你說這種氣話?」
「誰讓你想入非非?」
「對自己的女人有點想法,這不挺正常的嗎?我要是對你沒想法,那我才不正常。」
「噗!」程天心忍不住笑出聲。。
霍逸群把她緊緊地摟在懷裡,聲音更加暗啞了:「等你成年後,我一定要狠狠壓榨你。」
「我們還是別討論這些問題了,省得你把持不住。」
「是啊,我快把持不住了。」
「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程天心的語氣是認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霍逸群緩緩地放開了她。
他平躺著,仰望著黑漆漆的天花板。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就算你不說,我也不會在你成年之前碰你,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
程天心說:「那就謝謝你願意高抬貴手了!」
霍逸群沉默片刻,然後聲音低聲道:「因為我不想你將來恨我!」
程天心怔愣。
她一直以為霍逸群只是怕自己生氣,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理由……
霍逸群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程天心,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他聲線低沉憂傷,卻是無比真誠的。
程天心默。
霍逸群應該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喜歡自己,這讓她的心情悲喜交加。
喜的是這種被愛的感覺很好,悲的是害怕將來會傷害他。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很多事情是無可避免的。
她在心裡輕嘆了一聲後,把薄被蓋在他身上,柔聲說道:「睡覺吧。」
他忐忑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程天心,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是一瞬間?」
程天心:「……」
「到底有沒有?」他語氣緊張而焦急。
又沉默了半晌,程天心才輕聲說道:「有的。」
她的感情雖然沒有霍逸群那麼深,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喜歡他。
霍逸群湊上來,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髮,然後在她耳邊說:「夠了。對我來說,已經夠了。」
「晚安。」
「晚安。」
當天晚上,他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相安無事地度過了第一晚。
次日,霍逸群帶著程天心出海。
他們租了一艘遊艇。
陽光明媚,打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霍逸群和程天心倚靠在欄杆上,看著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他摟著她的肩膀,在風裡對她說:「這樣的時光多好,只有你和我。」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鉤心斗角,只有安寧詳和。
程天心莞爾一笑:「是啊,輕鬆自在,不用時時刻刻都提心弔膽。」
「我希望擁有一片私人島嶼,將來我們老了,就在那裡安享晚年,過沒有人打擾的生活。」他一臉憧憬。
程天心調侃:「你才20歲不到,就想著老了以後的生活,是不是太早了?」
「我雖然是20歲不到,但身為霍家長孫,但也承受著很多同齡人所沒有的壓力,」霍逸群突然有些感傷了,「我的這份榮華富貴,是以自由為代價的。我的童年都是在壓力中度過來的,嚴厲又爭強好勝的爸爸逼著我去學習一切技能,在別的孩子還在向父母撒嬌要糖吃的時候,我卻在補習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