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蘇青成植物人
2023-10-02 07:41:54 作者: 嫣然而笑
程天心從校園裡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程一嵐已經坐在了泉叔的車裡,仰著頭,冷冷地瞪著她。
程北來今天早上吃早餐的時候,跟程天心說過,蘇青母女今天會搬回程家,看來果然如此。
所以程天心並沒有感到特別意外,她把書包從肩上拿下來,丟進后座里,彎身坐了進去。
程一嵐就坐在她旁邊,她一坐下來,她就驕傲地說:「爸爸讓我和媽媽搬回程家了,程天心,程家不再是你一個人的地盤了,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聞言,程天心微微一笑,不以為然道:「爸爸這個決定只是暫時的,等他的危機過去後,他會毫不猶豫地和你媽離婚,程一嵐,很快你又要離開家了。」
程一嵐登時勃然大怒:「程天心,該離開程家的人是你。」
「我又沒惹爸爸生氣,」程天心得意洋洋地看著程一嵐,「更何況,爸爸最愛的女人是我媽媽,他才不捨得我離開。」
「你……」程一嵐氣得臉色漲紅。
她只是一個14歲的孩子,而且本身就不太聰明,她哪裡是口才能人程天心的對手,當下就氣得無言以對。
回到程家後,程天心見到了自從她流產後就再也沒有見過的蘇青。
蘇青的氣色看上去不是特別好。
一是因為剛剛流過產,二應該是因為和程北來談不妥離婚的事。
蘇青冷冷地瞪著她,那仇恨的眼神仿佛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
程天心知道,蘇青一定懷疑是自己散布了那些照片,導致她和程北來離婚離不成。
蘇青越是痛苦,程天心越是快活。
她好整以暇地對蘇青回以一笑。
蘇青的臉色立即變得更加難看,仿佛恨不得撕了她的笑容。
她剛回到房間,書包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到蘇青那熟悉的腳步聲和她的聲音傳入耳中:「程天心,照片是不是你流出去的?」
聞言,程天心的嘴角扯出一絲鄙夷的冷笑。
有時她覺得人真是愚蠢,為什麼要浪費口水說沒有證據的話?能不能拿到證據,再來指責她?
如此示威,如此挑釁,她真的不明白意義何在。
她緩緩地把書包從肩上放下,然後緩緩地回過頭,譏諷地看著蘇青:「你有證據嗎?」
「這件事除了你,不可能是別人。」蘇青咬牙切齒,目光猩紅得可怕。
「為什麼不可能是別人?」程天心的笑容更深了,「蘇青,你心胸狹隘,又善妒惡毒。你以為除了我之外,你完全沒為自己樹敵嗎?」
「不,我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最大嫌疑的人就是你。」蘇青冷冷瞪著她,一點都沒被她的巧言令色說服。
程天心譏笑,語氣裡帶著濃濃的鄙夷:「你知道你最致命的缺點是什麼嗎?自大!雖然你幹掉了李小莉,但你最終還是會失去爸爸,蘇青,你機關算盡,到頭來卻一無所有下場悲涼,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蘇青的眼中頓時寒光四射,她一個箭步上來,掐住程天心的脖子。
她不斷地收緊力度,往死里掐,她的臉在她不斷收緊力度的過程中,越來越錚獰可怕:「小雜種,我的下場都是你造成的。你該死!」
程天心缺氧得難受,臉色由白變紅,再由紅變紫。
她想掙扎,但她哪裡是蘇青的對手,
蘇青此時此刻已經完全失去理智。
她在蘇青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就像溺水的人一樣痛苦。
「我的房間裡有攝像頭……」
雖然這句話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仍然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蘇青聽到她這麼說,眼神里閃過一抹恐慌,掐住程天心脖子的那隻手,漸漸地鬆開了。
程天心終於得救,大口大口地喘氣,補充氧氣。
蘇青揚長而去。
程天心冷冷地對著她的背影說:「蘇青,下次你再碰我一根汗毛,或者試圖殺了我,這些視頻就會發布到網絡上。」
剛才她分明在蘇青的眼裡看到了殺機。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對自己動了殺機!
蘇青聽到這種話,腳步頓住,背影僵了一下。
即使她沒有回頭。程天心也知道此時此刻她的臉上一定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
她勾唇冷笑,蘇青,我絕對不會讓你借著這個機會翻身的。
……………………………
晚上,程北來和蘇青再詳談離婚的事宜。
程北來要求道:「那些照片目前已經為我帶來數不清的麻煩,聽著,蘇青我需要你的幫助,明天會有記者到我們家採訪,你必須給我澄清。」
「可以,但是你必須給我一個億。」蘇青鍥爾不舍。
她環抱雙臂,不甘示弱地看著程北來。
「一個億,不可能!」程北來勃然大怒,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蘇青,我不是提款機。」
他的錢是他辛辛苦苦掙來的,並不是大風颳來的。他的身價雖然有幾個億,但蘇青不值。
他不可能會為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付出精力和金錢。
「不然你休想我給你澄清。」蘇青微揚起下巴,臉上的肌肉都繃緊著,那個樣子倔強極了。
程北來的怒意更深,眼神一凜,他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抓住了她的頭髮,惡狠狠地在她耳邊警告道:「蘇青,我警告你,惹惱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程北來,你再敢碰我一下,我一定會毀了你。」
以前蘇青還對他抱著希望,所以處處忍讓,處處低聲下氣,但是現在對他已經徹底死心了,而且他有求於自己,她無須怕他。
程北來真的想撕了她這張嘴巴,「如果你毀了我,我也會毀了你。蘇青,我勸你放聰明點。」
「你放開我。」
程北來還是希望能和她好好談談,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還是決定放開她。
蘇青喘了一口氣後,冷冷地對程北來說:「九千萬。」
「九千萬和一億有什麼區別?」程北來再次來了怒意,那張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丰神俊朗的臉猙獰著,「蘇青,我最多給你五千萬,不能更多了。」
蘇青眼神全是不甘,還有滿腔的憎恨,她一字一句道:「九千萬,一分都不能少。」
說罷,她掀開被子上床睡覺,順便關了燈。
房間裡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程北來一從外面回來就和她談這件事,還沒洗澡,對她關燈的行為感到很無語,只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借著手機的螢光,摸索著去了浴室。
洗完澡後,程北來就出來睡覺了。
床上的蘇青已經睡著,側躺著身子,一動不動。
近日來的煩心事太多,程北來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好久,直到深夜來臨,才抵擋不住疲憊的入侵,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的時候,程北來忽然覺得窒息,鼻子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自己。
他猛地睜開眼睛,借著月亮的光,他看到蘇青正跪在床上,用枕頭壓著自己的臉。
這個賤女人想謀殺自己,想獨吞自己的財產吧!
想到這裡,程北來的心裡頓時燃起了一把滔天怒火。
他想掙扎,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這個臭女人用繩子綁住了,他稍稍一動,就疼得要命。
恐懼迅速占據了他的心裡,與此同時,他下意識地去感覺腿的情況,幸好腿沒被綁住,他迅速屈起一條腿,踹向蘇青的腹部,由於他用力過大,蘇青一下子就被他踹倒在地上。
程北來得到氧氣的補充後,猛地喘了幾口氣,他正想掙脫手裡的繩子,蘇青又從地上爬了上來,用繩子綁住了他的腿。
「蘇青你瘋了?殺人抵命,你以為殺了我,你就能占有我的一切嗎?」程北來怒不可遏地大吼大叫。
「不會有人知道是我殺了你,程北來,你不肯給我一億,我就要你的全部財產。」蘇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已經綁好了他的兩條腿,將它們固定在床尾架上。
固定好之後,她又上來,把枕頭殘忍地壓在了程北來的臉上。
程北來不斷地動著自己的身子,不斷地掙扎,蘇青生怕他掙脫掉自己的束縛,乾脆坐到他的身上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把枕頭按壓下去。
此時此刻她已經完全瘋狂了。
她滿心滿腦都是恨。
她要殺了這個無情無義,帶給她那麼多傷害和痛苦的臭男人。
不殺他,難解她心頭大恨。
「程北來,你曾經害我受了那麼多痛苦,該是你還債的時候了。」
蘇青的話音剛落,耳邊突然響起「砰」的一聲,頭上傳來一陣鈍痛,接著。尖銳的玻璃碎片和濃稠的血液掉了下來,血液流進她的眼睛裡,模糊了她的視線。
程北來掙脫了手上的繩子,然後用玻璃瓶砸了她的頭。
那是家裡最大的花瓶,是她最喜歡的花瓶。
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她就兩眼一閉,倒在了床上,然後昏迷了過去,徹失去了意識。
程北來打開燈的時候,便看到蘇青奄奄一息的樣子。
這個賤女人,居然想謀殺他,她該死!
程北來看著蘇青的身體,眼裡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然後抬起腳,一腳就把她踹倒在地。
撲通一聲,蘇青的身體滾到了地上。
她頭上的血液繼續流著,很快就蔓延了一地。
房間裡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讓氣氛都變得格外壓抑起來。
幾分鐘過去,程北來才漸漸冷靜下來,他打了一個電話給管家,讓管家過來送蘇青去醫院。
蘇青現在不能死,也不能有任何問題,她死或者有任何問題,就沒人給他澄清了。
所以他必須搶救蘇青。
管家沒幾分鐘就帶著泉叔過來了,程北來指著蘇青,對他們說:「這個賤女人想用枕頭悶死我,甚至綁住我的手腳,如果不是我力氣大掙脫了手上的繩子,現在人早就沒了。我用玻璃瓶砸她,完全是出於自衛,你們趕緊把她送去醫院吧,千萬別讓她出問題。」
聽完這段話,管家和泉叔面面相覷,程北來催促他們:「還等什麼?快點送她去。」
管家和泉叔這才慌慌張張地把蘇青抬起來。程北來在旁邊對管家說:「去叫人傭人上來打掃一下我的房間。」
這屋子的血腥味太讓人不舒服了。
因為管家和泉叔他們鬧的動靜太大,驚醒了向來淺眠的程天心。
她穿著睡衣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泉叔和管家抬著蘇青小心翼翼地下樓了。
血液隨著他們走過的地方,蔓延了一地,空氣中都是淡淡的血腥味。
程天心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小跑下去,追上管家和泉叔的腳步,看著他們手上奄奄一息的蘇青,她連忙問他們蘇青怎麼了。
管家和泉叔都搖頭嘆息,一副不知如何相告的樣子,管家對她說:「大小姐,太太現在情況很危險,刻不容緩,我們必須現在就送她去醫院。」
說完,就向她頷首,然後和泉叔抱著蘇青走出了門外。
程天心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想,難道蘇青又遭到了程北來的毆打了?
好,真是太好了。
最好她蘇青就從此癱了!
……………………
程北來讓傭人上來把他的房間打掃一遍後,便毫無心理負擔地躺上了床,繼續睡覺,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如果蘇青不是犯賤,他也不會那樣對待蘇青,而且她的事情自有管家和泉叔打理,所以他可以毫無心理負擔地睡大覺。
快到天亮的時候,程北來被電話吵醒了。
他睜開惺松的眼睛,看到來電顯示是管家的名字,心想管家打來,肯定是向他匯報蘇青的情況。
雖然他不太關心,但出於禮貌,還是接起了電話:「餵?」
「老爺!」管家的語氣很沉重,欲言又止。
「怎麼了?」被蘇青折騰了大半夜,犧牲了他那麼多睡眠,程北來現在很困。面對管家的欲言又止,他深感煩躁,語氣有些重。
「老爺……」管家緩緩開口,語氣比剛才更沉重,「太太她雖然是搶救過來了,但是她……變成植物人了。」
「植物人?」程北來殘存的睡意立即煙消雲散。
他的瞳孔驀地瞪大,與此同時,他騰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臉上一瞬間就流露出恐慌的神色。
遭了,蘇青變成植物人了,那麼誰來替他澄清?
程北來立即趕去了醫院,從醫生那裡得知,蘇青真的變成了植物人。
這個事實,讓他如臨大敵。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程家的,只知道回到程家的時候,程一嵐著急地問他蘇青的情況。
看著程一嵐那迫切的臉色,程北來的心裡忽然湧起了一絲淡淡的內疚。
「爸爸。你說話啊,媽媽到底怎麼了?」程一嵐見他不回答,便又催促她。
「你媽媽她……」程北來是沉重無比地說出這個事實的,「變成植物人了。」
「什麼?」程一嵐大驚失色,抓著程北來的胳膊,「爸爸,你騙我的吧?」
程北來搖頭,臉色凝重地看著程一嵐,「一嵐,對不起!」
程一嵐看著程北來那堅決,認真的臉色,心一寸一寸地沉下去,巨大的失落從心底瀰漫上來,覆蓋住了她。
「哇!」她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那悲傷的哭聲響徹在整棟偌大的大樓里,讓空氣都感染了她的悲傷,變得異常沉重。
程天心此時此刻站在樓上,靜靜地看著程北來和程一嵐,嘴角勾起一抹興高采烈的笑。
蘇青,終於被幹掉了。
而且程北來現在的問題會更加棘手。
不過,程天心倒是沒有想到,蘇青雖然倒下了,程北來卻能通過程一嵐翻身。
當天,程北來沒有去公司。
原先安排好上門採訪的記者,也被他派人打發走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整天了,當然,他思考的問題不是蘇青的問題,而是他自己的問題。
到底是老江湖了,很快就被他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等程一嵐從醫院探望蘇青回來後,他把程一嵐叫到了自己的房間。
程一嵐看上去很難過,一點精神都沒有。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還有那麼一些親情在裡面,程北來見她這樣,心裡也並不好受。
他輕拍程一嵐的肩膀,柔聲安撫道:「一嵐,對不起,但我不是故意的,當時你媽媽完全瘋狂了,她想用枕頭悶死我。」
說完,程北來擼起袖子,讓程一嵐看他手上掙扎過的紅痕,「你媽媽當時用繩子綁住了我的手腳,這就是我掙扎過的痕跡,還有我腿上也有。」
說完,他又捲起了褲腿,讓程一嵐看他腿上的情況。
程一嵐雖然是看了,但她並沒有理解,反而責備他:「爸爸,如果不是你虐待媽媽,連離婚都不肯多給她一點錢,她也不會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一嵐。我知道你怪我,但是難道你媽媽就沒有一點責任嗎?自從天心來到了我們程家後,你們母女是怎麼對她的?我不怕實話告訴你,如果你媽媽一直安分守己地做好程太太,我不會和她離婚,我會讓你們母女一直享受著從前榮華富貴的生活。我在外面工作那麼辛苦,你們卻在燒我的後院,這種感覺很煩的。」
「那也是你欺騙了媽媽的感情!」程一嵐想起母親所受的苦,情緒一下變得激動起來,眼眶一下子就泛紅了。
「凡事都是相對的,難道在這個過程中我沒有付出,她也沒有收穫嗎?她收穫了什麼?一份安穩優渥的生活。我天天在外面累死累活,為了簽一個單子,把自己喝成狗,對客戶低聲下氣,給他們當孫子。但是即使我每天面對的壓力那麼大,我有沒有在你們母女面前抱怨過?我有沒有讓你媽出去工作幫忙分擔一下我的負擔?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們母女。有多少人想像你們一樣衣食無憂嗎?」
程北來這番句句戳心窩的話,讓程一嵐無言以對。
程北來再繼續往下說:「一嵐,人要懂得感恩並且反省,你也讀了那麼多年的書,這些道理還用得著我教你嗎?或者你會說那是因為我偏心,但是你想一下,天心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過父愛,我彌補一下她不是很正常嗎?」
「可是自從她一來,你的心裡就沒有我了,」程一嵐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爸爸,你完全忽略了我。」
「是,這件事是我的錯,」程北來抓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看著她的眼睛,承諾說,「一嵐,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彌補你的。」
程一嵐心中百感交集,又受寵若驚,「真的嗎?」
現在蘇青倒下了,她的人生很絕望,正是心靈脆弱的時候,只要別人給她一點溫暖,她就很容易心軟。
而且她真的是太渴望久違的父愛了。
她很懷念以前那種,程北來把她當掌上明珠的美好日子。
程北來情不自禁地把她抱在懷裡,低聲安撫道:「一嵐,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爸爸……」程一嵐喊出爸爸的時候,情緒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有對蘇青的悲傷,更有對父愛失而復得的喜悅,悲喜交加,胸口酸疼得厲害,只能通過眼淚宣解。
程一嵐哭了很久。直到她哭得累了,程北來才放開她。
他拿來紙巾,憐惜地替她擦臉上的眼淚,擦乾後,他才看著程一嵐的眼睛,嚴肅地問道:「一嵐,你想不想過以前那種風風光光的生活?」
程一嵐吸了一下鼻子,「當然想。」
「既然這樣,你是不是應該幫爸爸一個忙?」
「什麼忙?」
程北來的表情更加嚴肅了:「聽著,爸爸需要你做一件事。明天,將會有記者到我們家來採訪,到時你就跟他們說,你媽媽身體有漾不方便出面,你說爸爸從來沒毆打過媽媽,然後說一些爸爸對媽媽很好的話。」
聽程北來這麼說,程一嵐恍然大悟了。
難怪程北來會突然對自己這麼好,原來是有求於她?
煞時間。她的心涼了下去。
「爸爸,你是因為這個,才故意對我好的嗎?」
程北來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一嵐,我們是一體的,我好你就好,我不好你也不會好。或者你會說你可以回蘇家,但你和你表哥蘇華發生了那樣的事,你覺得你們還適合住在一塊嗎?而且徐若蘭將來會有自己的孩子,屆時她能分出多少愛給你?所以與其說幫我,不如說幫你自己。」
程一嵐突然沉默了下來,小臉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她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她也知道自己和程北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之後,她終於下定決心,對程北來說:「好吧。」
程北來頓時興高采烈,心花怒放,面頰泛紅,氣色陡然間提起了不少。
於是,這種危機,再一次被程北來輕鬆解決了。
程北來事先就寫好稿子讓程一嵐背得滾瓜爛熟。
程一嵐發揮得很好,在記者面前,塑造了程北來完美的丈夫和完美的父親形象。
在某種程度上說,程一嵐比蘇青的話更有影響力,因為程一嵐是他的女兒,連女兒都幫他說話,這說明他們的親子關係是很融洽的。
程天心暗自懊惱,這程北來是真的有能耐,每次都能鹹魚翻身。
看來以後不能再用這樣的方式去打擊他了。
蘇青成為植物人之後,蘇家為她的遭遇憤憤不平,他們揚言要告程北來。
但程北來的行為是出於自保,他當時已經用手機拍下了現場和自己手腳上的傷痕,再加上程一嵐讓蘇家人不要再鬧了。因為鬧得真的很煩,已經嚴重影響了大家的生活。
蘇家人指責程一嵐吃裡扒外,但程一嵐說悲劇已經發生了,而且程北來有證據在手,他們就算打官司也不可能打贏他,再鬧下去也只是浪費大家的時間而已。蘇家人覺得程一嵐好像成熟了很多,聽她這麼說,都不敢吭聲了。
程北來生怕蘇家人把這些內幕捅給媒體,便拿程天心出來擋箭。
「如果你們敢把這件事捅出去,我也會讓天心捅了徐家的秘密,毀了徐家。」
蘇青在成為植物人之前,曾經提醒過他,程天心知道徐若蘭和徐明昌的秘密,後來他問過程天心,程天心說是霍逸群告訴她的。
程北來心想,霍逸群說的應該不會有假。
看著徐若蘭的臉陡然變色,眼底有一抹恐慌浮涌而出。程北來更加堅信了這個事實。
徐若蘭深吸一口氣,然後對程天心說:「程天心,我們聊一聊。」
程天心淡淡地看著徐若蘭:「不能這裡聊?」
「相信我,我們要獨聊的話題,你絕對會感興趣的。」
看著徐若蘭信誓旦旦的樣子,程天心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她真的很想知道,徐若蘭到底要跟自己聊什麼。
於是程天心把徐若蘭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她的房間裡,徐若蘭環抱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程天心,如果你敢捅了我和我爸的秘密,那麼你也會身敗名裂。」
程天心微揚起下巴瞪著徐若蘭:「什麼意思?」
「還記得齊菲拍了你的果照吧?」說完,徐若蘭冷冷一笑。
程天心有點小震憾,沒想到齊菲竟然和徐若蘭結盟了。
不過,這沒什麼好害怕的。
她微微一笑,無所無畏地對徐若蘭說:「徐若蘭,你有種就發。但是。看在咱們這場親戚關係的份上,我想我得提醒一下你,你要想一下發了我果照的後果。你不要以為你通過別人的手去發,我就找不到你,齊菲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哥哥,也就是黑,老大齊崢的私生子,你應該知道是誰吧?司徒譽,他是一個電腦天才,黑客高手,就算你的IP隱藏得再好,他也能查出來,上次吳影那件事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到時等待你的是什麼,監獄。徐小姐,你確定從小就嬌生慣養的你能適應監獄的生活?」
聽著字字鏗鏘的話,徐若蘭臉上的自信一點一點地瓦解。
她早知道司徒譽和程天心走得很近,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上次吳影那件事是司徒譽破解的。
傳聞齊崢最疼的就是司徒譽這個私生子,這種愛,遠超其它正室生的那三個小孩。
司徒譽的母親司徒靜是齊崢最愛的女人,在一次飛機事故中香消玉隕,給齊崢留下了永遠的傷痛,齊崢把這種傷痛轉化成愛,彌補在司徒譽身上。
坊間甚至有傳聞說,齊崢會培養司徒譽成為他將來的接班人……
看著徐若蘭的自信和強勢瓦解後,程天心心情大好,笑容更深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
她聽見了徐若蘭咬牙切齒的聲音,「程天心,如果發你果照的人是齊菲呢?」
「你想利用齊菲?」程天心的嘴角譏諷地勾起,「但是他日她知道你只是利用她,你說她會不會恨你?」
「她對你已經恨之入骨,我還需要利用她?」
程天心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你讓她發唄,大不了這我輩子不嫁人。但是徐若蘭,無論是你,還是齊菲發了我的果照,我都會把帳算在你頭上,然後我會不遺餘力地打擊你們徐家,你知道,我手裡掌握著不少你們的秘密,如果你不介意毀了徐家,儘管放馬過來。」
程天心這番倔強冷酷的樣子,硬是讓徐若蘭噎住了。
她惱怒地瞪了一眼程天心,然後揚長而去。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最終蘇家人讓步,不再干涉蘇青和程北來的事。
程北來又僥倖地逃過了一劫,雖然程天心心有不甘,但她安慰自己,以後有的是機會打倒他。
她和徐若蘭握著對方的死穴,都不敢輕易動對方。她暫時是安全的,但她一定會想辦法把底片從齊菲那裡要回來。
………………………………
一個月後,程北來的鴻圖保安服務公司替霍氏集團接了世紀珠寶展的保全案。
程北來為此歡呼雀躍,連對程天心和程一嵐的臉色都好了許多。
霍逸群還專門在程天心面前邀功。
在群園裡,他們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他得意洋洋對她說:「這次是霍氏集團和鴻圖首次合作,這裡面有我的功勞哦,小東西,要不要謝謝我?」
他並不知道程天心連帶著程北來也恨,以為從中出力,把這次世紀珠寶展交給鴻圖,就能拉近他們兩家的距離,等到程天心成年後,他和她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結婚。
程天心記得,上輩子霍氏集團並沒有和鴻圖合作,他們和國內最大的保安公司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合作關係。
他當然知道霍逸群此舉是為了拉近霍程兩家的關係。
他卻不知道,他這樣只會增長程北來的勢力。
不過這些,程天心當然沒有告訴霍逸群,只虛情假意地他說謝謝。
「只要這次合作良好,以後會繼續合作,」霍逸群興奮地摟住了程天心的肩膀,「小東西,我真的是迫不及待地想把你娶進家門。」
「你是想得到我的身子吧?」她挑眉斜睨著他。
「啪!」霍逸群拍了一下她的頭,「如果我想要得到你的身子,早就可以下手了!」
程天心聽著這種話,心情有些複雜。
見她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霍逸群皺眉,「你怎麼了?」
程天心的表情一點一點地變得嚴肅起來:「以後,你不要做這種事了。」
「為什麼?」
「因為這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為什麼不是明智的決定?」
程天心沉默了。
因為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這一切。
「你說話啊!」霍逸群直覺覺得她有秘密,激動地搖著他的肩膀。
程天心又抿了抿唇,面色沉重道:「如果你是為了我好,那就不要那樣做。」
「難道我現在這種行為,不是為了你好?」霍逸群百思不得其解。
程天心的心情突然沒來由地煩躁,她甩開霍逸群的胳膊。騰地一下站起來,冷著臉對他說:「總之你以後不要再這樣做。」
說完,她揚長而去,留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霍逸群。
從群園返回程家的途中,程天心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不能再讓霍逸群這樣繼續下去了,她必須去阻止一切。
……………………………
司徒家,書房。
做完作業後,程天心如釋重負地伸了一個懶腰。
現在她已經讀高中了,課業很沉重。
遇到深奧的數學題,她就會來請教司徒譽。
「來,喝杯水!」司徒譽把一杯溫開水端到她的書桌上。
「謝謝。」程天心沖他莞爾一笑。
「累了吧?」司徒譽目光溫柔地端詳著她的臉。
「還好!」程天心喝了一口水後,然後對司徒譽說,「阿譽,我能不能請你幫我找一個人。」
「你說!」他一副願意幫忙的樣子。
程天心從書包里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司徒譽:「這個人是蘇河,是鴻圖保安服務的一位員工。」
司徒譽看完照片後,問程天心:「找他幹什麼?」
「因為。」程天心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想通過他的名義開一家保安服務公司。」
司徒譽的臉色微變,「你想幹什麼?」
程北來的鴻圖不就是保安服務公司嗎?
她為什麼要通過別人的名義去開另一家。
程天心看著他的眼睛,直言不諱:「我恨程北來。」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裡遍布恨意,語氣也冷冰冰:「如果不是他,我媽媽不會死。」
她相信和她有相同經歷的司徒譽能夠理解她的心理。
這也是她選擇司徒譽,而不是讓霍逸群幫忙的最主要的原因。
這個事實讓司徒譽深感震驚。 他一直以為程天心恨蘇青母女,沒想到她連程北來也一起恨了。
不過,司徒譽倒是能理解。
因為他也有和她相似的經歷,能夠理解她。
他也一樣恨死齊崢害死了自己的母親司徒靜。
如果不是齊崢通知司徒靜去他出差的城市看他,司徒靜也不會在飛機事故中出事。
而且他對程天心的愛是有些盲目,不管她想要什麼,只要她喜歡,他都會想辦法滿足。
「你確定要這麼做?」他深深地望進她的瞳孔里,想看看她的決心。
程天心直視他的目光,以肯定的口吻說:「我確定。」
司徒譽沉默了一秒鐘,便堅定地說:「好,我會幫你。」
程天心的冰塊臉像是冬雪初融,漸漸地有了暖意,她的聲音也變得異常溫柔:「阿譽,謝謝你。」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非要找蘇河嗎?」
程天心言簡易賅:「因為他能勝任。」
再過半年,她就17歲了。
那個時候,凌森就會成為程北來的義子,他會成為程北來的賢內助,把鴻圖做得有聲有色。
她必須現在就開始做準備了。
蘇河是凌森的屬下,能力不輸於凌森,只不過他沒有凌森那麼硬的心腸,也沒有凌森那麼大的野心,總是時刻找機會在程北來面前表現自己。
相較於凌森的鋒芒畢露,蘇河則要低調內斂許多,往往這樣的人也容易控制。
看著程天心胸有成竹的樣子,司徒譽不再質疑她的決定:「我會辦好這件事的。」
「你總是這麼體貼!」程天心莞爾一笑。
司徒譽笑笑不語。
天心,因為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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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海告訴她,他剛和赫連城從歐洲回來,他說他有禮物要送給自己。
自從秦海成為赫連城的徒弟,赫連城經常帶著他全世界地跑,他們一年也見不到幾次面,平時都是電話聯繫。
程天心心中甚是想念他,當然欣然答應。
程北來此次攬下的世紀珠寶展各世界都在看著,她相信赫連城和秦海這次回來,不是偶然。
她隱隱覺得,秦海和赫連海此時回來是衝著此次的世紀珠寶展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