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2023-10-02 07:41:54 作者: 嫣然而笑
蘇青母女被趕出程家後,程天心的心情每天都像陽光普照一樣,非常開心。
但這種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過完年後,蘇家那邊突然傳來消息,蘇青要在蘇家辦36歲的生日。
據說她幾乎邀請了所有上流社會的人,而徐若蘭也放話,要幫她姑姑把36歲的生日舉辦得風風光光。
徐若蘭的身份地位畢竟很有聲望,她說的話自然很有水份,肯買帳的人也不少。
只不過,他們心裡都有疑惑,這蘇青不是程太太嗎?
她怎麼會在娘家舉辦生日宴?
難不成是和程北來鬧彆扭了,整這麼一出,故意氣程北來?
程天心和程北來也收到了蘇青寄過來的請帖,程北來看完請帖後,怒得一把把它撕掉。
「這賤婦根本就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把她趕出了程家!」
蘇青越是這樣,他越是對蘇青反感。
如果不是蘇青掌握著他毆打她的證據,如果蘇青只是一個毫無勢力的人,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地和她離婚。
這個狡滑可惡的女人,他恨不得手撕了她。
程天心自然是能感受得到程北來的怒火的。
蘇青和徐若蘭他們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讓程北來服軟,卻不知這樣只會更加惹怒程北來,一旦他的憤怒到達臨界點,他就會徹底剷除蘇青這顆禍害他的毒瘤。。
程天心輕輕拉住程北來的胳膊,對程北來說:「爸爸,你不用擔心,我們儘管去看看她想幹什麼好了,我的手裡有她陷害欺負我的證據,別人不會指責你的。」
真是一言驚醒夢中人。程北來的眸子頓時一亮,臉上的煩躁之色瞬間褪色,「對,我們不用怕她。」
程天心繼續安撫程北來:「爸爸,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讓阿姨毀了你的。」
程北來寵愛地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天心,你真是我的好女兒。」
她的聰明與心計常人難及,他相信程天心有這個能力。
程天心的嘴角勾得深深的,雖然心裡很噁心這種話。
在蘇青的生日宴到來之前的前一個周末,程天心接到了霍逸群打來的電話,霍逸群說有事找她,請她在遊樂場見面。
程天心追問他什麼事,他卻含糊其辭不肯告訴她,只說:「你來就知道了。」
程天心並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你不說我就不去。」
霍逸群沉默了一會兒,聲音輕揚:「我想到要怎麼整蘇華和程一嵐了。」
其實程天心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她差的只是一個合適的機會。
聽霍逸群這麼說,她胸口一熱,脫口而出:「等我。」
霍逸群看著湛藍的天空,嘴角勾得深深的。
其實他和程一嵐無怨無愁,他並不想害無辜的人,但程天心曾經所受的屈辱,必須得有人去為它買單。
而且程一嵐也不是什麼好貨色,沒少欺負程天心,所以他沒什麼好內疚的。
半個小時後,程天心出現在他面前。
她穿著一條天藍色的連衣裙,戴著白色的草編帽,靜靜地站在他面前,有種清新脫俗的美。
這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不知不覺已經14歲了,越長越美,不再是他初見時的那個瘦得乾巴巴的小女孩了。
兩年的時間她已經脫胎換骨。
「你在想什麼?」見他打量自己,程天心一臉疑惑。
霍逸群的目光放肆地盯著她的胸,「我在想,你長得挺美的,就是胸,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一點呢?」
程天心也不惱,似笑非笑:「霍逸群,據說酒店那些小姐的身材都很好,你要不要去找個小姐過把癮啊?」
霍逸群一把抱住她,低頭凝視著她那張在陽光下像是發著光的臉,「小姐哪有你乾淨,哪有你香?」
「你就不能正經點嗎?」
霍逸群的笑容反而更深了:「誰叫你小小年紀就魅力那麼大,害我想入非非!」
「是你自己不純潔,你放開我!」
在眾目睽睽的當眾摟抱,程天心真怕被同學看見,掙脫了他的懷抱,斂了斂神色,切入正題,對霍逸群說:「你不是說想到辦法整蘇華和程一嵐了嗎?」
「是啊。」
「那快告訴我!」
霍逸群微微一笑,又露出了那種狡滑的本性,「本公子今天很無聊,想在這玩玩。」
程天心聽出了潛台詞,就是希望她陪同。
清咳了兩聲,她對霍逸群說:「我本人嗜靜不嗜動,不太喜歡遊樂場的這些娛樂,但看在你上次英勇地救了我一命的份上,我姑且勉為其難答應好了。」
她的話剛說完,霍逸群就突然把她抱起來,興奮地轉著圈。
「woo!」他激動地大喊一聲,心花怒放根本掩飾不住。
「放我下來……」程天心始終害怕別人看到他們這樣子,臉上總寫著不安。
但直到霍逸群興奮的情緒發泄得差不多了才肯放她下來。
被他轉了太久,程天心的頭很暈,沒好氣地對好整以暇的他說:「你簡直是精力無窮啊。」
霍逸群牽起她的手,她甩開,「不要拉我,我自己會走,要去哪裡?」
「我們去漂流吧?」
「漂流?」
「你不覺得很刺激?」
「你我都未成年,應該買不了票吧?」
「這遊樂園是我們霍氏旗下的集團。誰敢攔我?」他說這些話的時候,霸道十足。
原來是霍氏旗下的,難怪這傢伙那麼囂張,程天心在心裡鄙夷他。
結果,她陪著霍逸群在這裡玩了大半天,直到他們精疲力盡,不過心情倒是十分歡暢。
當他們氣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小憩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霍逸群問她餓不餓。
程天心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還真是有點餓了。」
「我們去吃飯吧。」霍逸群站了起來。
「去哪裡吃飯?」
「酒店。」
程天心是真的餓了,到了酒店後就大快朵頤,霍逸群手撐在桌子的邊緣,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你看什麼?」雖然她此時此刻的行為舉止可能是粗魯點了,與淑女毫不沾邊,但她管不了那麼多。
而且她根本不在乎霍逸群對她的看法,她對霍逸群早就沒了前世的那種感覺。
霍逸群勾唇一笑,眼神卻是認真的,「沒什麼,我覺得這樣的你很好,完全放開自己。」
她每天都提心弔膽地防著別人,他都替她累。
當然他知道,她也是無奈。
程天心撇嘴,「你就算說我粗魯,我也能接受。」
「雖然粗魯了一點,不過,」他似笑非笑,目光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讚賞,「我挺喜歡的。」
這傢伙真是隨地隨地向她表白!程天心沒有接上他的話,吃飽了之後便用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正了正色,對他說:「陪你玩了一天,你也是時候告訴我,你打算如何惡整程一嵐和蘇華了吧?」
這是要求的口吻了。
霍逸群看著她,淡笑道:「我們霍家下個月打算在天悅酒店舉辦一個大型宴會,霍家的聲望在Z市向來都是數一數數二的,所舉辦的每一場宴會都會有很多人出場,想讓他們兩個身敗名裂,這是個好機會。」
程天心眸子微微放光,嘴角帶著愉悅的笑,「確實是好機會,只不過你有計劃了嗎?」
「我像是蘇華那種衝動又沒腦子的蠢貨?」
確實,霍逸群在她面前經常看著不著調,但程天心知道他是個深藏不露的人。
她想,沒有計劃的事,他肯定不會做。
「我需要做什麼嗎?」
「當然,這件事情需要你配合。」
程天心揚起燦爛的笑顏,眼睛彎彎的,裡面閃著瀲灩的水光:「我最喜歡做壞事了。」
她似乎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上戰場了,一副熱血沸騰的樣子,可即使如此,霍逸群也不覺得這樣的她可怕。
這個世上有很多種人。
程天心是屬於那種自保過度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自保在任何時候都沒有錯,因為每個人都有生存,都有幸福的權利。
剝奪別人生存和幸福的權利,就應該受到懲罰。
霍逸群不會看不起這樣的程天心,因為他自己也不是一個好人。
本質上。他是和程天心一樣有恩必記,有仇必報的人。
他一把抱住程天心,笑嘻嘻地凝望著她:「那天一定要打扮漂亮點。」
程天心的笑容漸漸斂起來,滿臉好奇:「為什麼?」
「程一嵐越是醜陋可恥,才能襯托你越高貴美麗,大家對你的印象才會更深刻!」他說得倒也在理。
程天心的嘴角勾起來,打量著他的臉,目光裡帶著欣賞:「想不到你還挺細心的。」
「我這個人就像黃金,渾身上下都是憂點!」霍逸群對自己非常自信。
「你除了錢多長得帥點,我還真是沒覺得你有什麼憂點」程天心毫不留情地潑他冷水。
「以後你會慢慢發現的,程天心,除了我,其它的男人再也入不了你的眼。」霍逸群在說話的時候劍眉飛揚,志得意滿。把他的自大自負彰顯得淋漓盡致。
程天心但笑不語。
會有那個時候嗎?未必!
…………
很快就到了蘇青的生日宴。
徐若蘭的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她真的讓蘇青的生日宴蓋冠雲集,熱鬧非凡。
程天心和程北來到蘇家的時候,都被一眼望過去到處都是人頭,還有張燈結彩的熱鬧環境給嚇住了。
程北來臉色很陰沉,蘇青這報復的一巴掌打得真是響啊。
程天心卻幸災樂禍,蘇青徐若蘭她們越是作,越是不可能讓程北來鬆口叫她們母女回程家。
人的愚蠢有時往往體現在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是程天心卻猜錯了,因為蘇青的所作所為並沒有讓人覺得她和程北來分居了。
相反,她一看到程北來,就立即笑盈盈地迎了出來:「老公,天心,你們來了,快進來吧。」
那熱情友好的樣子。仿佛他們之間不曾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
程天心一直在觀察著蘇青,但蘇青的笑容完美地無懈可擊,讓她看不出一絲破綻。
事有反常必為妖,程天心總覺得這件事情不單純。
程北來也默默地打量蘇青,蘇青笑著挽住他的胳膊,拉著他進去。
程北來低聲在她耳邊說:「你想幹什麼?」
「老公,你放心,我不會戳破我們已經破碎的夫妻關係。」蘇青輕拍他的胸口,臉上的笑容很嫵媚。
「那現在在娘家高調地辦你的生日宴又是怎麼回事?」程北來的臉色像塊寒冰一樣冷,與她嫵媚的笑容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
「是若蘭的主意!」蘇青說的是實話。
「但是你同意了!」程北來的語氣充滿責備。
「我希望你正視一下我,」蘇青雖然在笑著,但眼神卻是嚴肅的,「北來,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始終是你的妻子,我們一起生活了12年,我為你生下一嵐,為你操持程家,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而且我的肚子還懷著你的另一個孩子,你怎麼能說把我趕走就趕走,否認這些年我對程家所有的付出?」
說到最後,她臉上的笑容斂了起來,表情變得委屈,一副炫然欲泣的樣子。
程北來對她故意擺出來的委屈與柔弱無動於衷,冷冷一笑:「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這時,一位蘇青的朋友上來了。
蘇青立即收起自己委屈的情緒,綻開笑臉,故意替程北來整理了一下他有些凌亂的領帶。
她的朋友看了看程北來。又看了蘇青,「蘇青,看你們夫妻這麼和睦,說明你們的感情一點問題都沒有啊,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在娘家舉辦生日宴呢?」
「哦,是這樣的,我這不是懷孕了嗎?」蘇青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到底是說謊說得多了,「風水大師說我們程家有陰氣,不適合我這個孕婦居住。」
「啊,難道這就是你之前懷上的孩子都沒法生下來的原因嗎?」她的朋友很震驚。
蘇青有習慣性流產,早已不是什麼秘密,圈子裡的人都知道。
蘇青尷尬地點點頭,到底是心中的傷痛,很難做到全然不介意。
她朋友挺同情她的,關懷地說:「既然這樣,那你可要千萬小心了,蘇青,希望你順利產子。」
「謝謝。」蘇青微笑道謝。
朋友走開後,蘇青得意洋洋地看著程北來,仿佛在說,看到了吧,我並沒有損你的顏面。
程北來默默地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剛才的戾氣已經消了不少,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蘇青勾唇一笑,垂下眼帘的時候。眼裡湧起一種算計的情緒。
徐若蘭幫她辦生日宴這種舉動,一是想利用輿論的壓力讓程北來早點鬆口叫她們母女回去,雖然她對別人解釋說程家有陰氣,但陰氣是可以驅逐的,時間久了人家就會問程北來為什麼還不接她們母女回去。
她手裡有程北來長期毆打她的證據,她不擔心程北來會跟自己離婚,只要不離婚,回到程家那是遲早的事。
其二嘛,當然是用來對付程天心的。
今天他們一定要送一份大禮給程天心,不把程天心打倒,他們枉為人。
此時程天心正坐在蘇家庭院安靜的一角里,穿過人群,觀察著在宴會上長袖善舞的徐若蘭,還有極力演著和程北來夫妻關係很好的蘇青,半支著臉頰,一臉若有所思。
蘇青看樣子並不是想告訴別人,她被程北來趕出來了,那麼她和徐若蘭的這種舉動,究竟是為了什麼?
「程天心!」齊菲的聲音突然傳入耳中,她一側頭,就看到齊菲氣沖沖地朝她走來。
齊菲看起來很生氣,她的身後跟著程一嵐,程一嵐則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
她和齊菲的關係一直很好,從未不和,如今齊菲對自己產生那麼大的敵意,想必是程一嵐暗中挑撥離間。
即使如此,但程天心並沒有惱,因為應付區區一個程一嵐對她來說,綽綽有餘。
「程天心,枉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朋友,你卻背叛我,賤人,臭表子。」齊菲說完就怒不可遏地甩了程天心一巴掌。
她雖然是有錢人,但是家裡的背景到底還是黑色的,憤怒的時候還是暴露了她偏低的素養。
程天心忍著臉頰上的疼痛,默默地看著齊菲,一雙眸子像冰塊一樣寒冷,「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不分青紅皂白地打我?齊菲,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態度?」
「我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人,程天心,你休想轉移矛頭。」齊菲的成長環境比較複雜,腦子被鍛鍊得很聰明,「你明知道我喜歡霍逸群,為什麼還要勾引他?程天心,枉我以為你像仙女一樣冰清玉潔,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要臉。」
「我勾引他?齊菲,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勾引他?」程天心的目光緩緩地看向程一嵐,程一嵐卻也沒有閃避她的目光,只是幸災樂禍地對她冷笑。
程天心明白了,是程一嵐到齊菲面前嚼了舌根。
「啪!」齊菲突然把一沓照片甩到程天心面前,那些照片在空中旋舞了一會兒,才緩緩落到地面上。
程天心低頭,看到那些照片全是她和霍逸群那天在遊樂場裡玩樂的照片。
照片上的他們看起來玩得很開心,而程天心在坐旋轉木馬的時候。霍逸群一直在下面靜靜地看著她。
那雙墨黑的眼睛裡藏著的深情,幾乎要把人溺斃。
這才是讓齊菲暴跳如雷最主要的原因。
她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男生,居然把情用在她最好的朋友身上。
如果這個人是別人,她或者還能好受一些。
為什麼偏偏是程天心?
她哪裡不如程天心了?
「程一嵐,你是如何得到這些照片的?」程天心冰冷的眼神落在程一嵐身上。
程一嵐冷哼一聲,便趾高氣昂道:「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程天心,你連好朋友的牆角都敢撬,你真不是人,還把自己裝得像蓮花一樣純潔高貴,我呸!」
「程天心,你什麼時候和霍逸群勾搭在一起的?」憤怒和忌妒已經讓齊菲失去了理智,她一個箭步上前,揪住程天心的衣領,那眼神好像想吃人一樣。
「齊菲,你冷靜一點!」程天心的眼裡湧起了一絲愧疚。
她每一次和霍逸群在一起的時候,都覺得愧對於齊菲。
「你搶了我最喜歡的男生,你背叛了我,你讓我怎麼冷靜?」齊菲的眼睛猩紅猩紅的,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
「齊菲,我和霍逸群之間真的沒什麼!」
「沒什麼你們會一起去遊樂園玩,沒什麼他會那樣溫情脈脈地看你?程天心,你還要虛偽做作到什麼時候?」
齊菲太過激動,聲音太大,很多人聽到了聲音,便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他們看到地上那些照片的時候。紛紛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畢竟齊菲喜歡霍逸群,在圈子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蘇華看到那些照片的時候,心中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憤怒,憤怒讓他迫不及待地想發泄。
「齊菲,你不知道這個賤人就是這麼無恥的,她不止勾引霍逸群,還和其它的男生有來往,你不要被她給騙了。」
程天心怒瞪了一眼蘇華,然後扯開了齊菲的手,微吸一口氣,然後對齊菲說:「齊菲,我從來沒有勾引過霍逸群,他喜歡我是他一個人的事。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在一起。另外,就算我們是朋友,但是我不欠你的。」
「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程天心,你對得起我!」齊菲的心仍然痛得難受。
「齊菲,我能夠理解你的忌妒,但是我不是霍逸群的女朋友,我和他之間什麼也沒有做過,我並沒有背叛過你。」
「你們一起去玩了,還說什麼都沒有做過?」
「那天他剛才有事找我!」程天心目光坦蕩蕩的。
「小賤人,你以為齊菲是三歲小孩嗎?把她當猴子耍呢!」蘇華這個賤男又開始落井下石,「你骨子裡就是一個表子,卻還想立貞節牌坊,噁心!」
「你給我閉嘴。」程天心瞪著蘇華,目光像箭一樣冷,「你上次綁架了我,差點就三個男人輪了我,你有什麼資格罵我?」
眾人一片譁然,沒想到程天心和蘇華之間竟然還有這樣的插曲。
上次在蘇絕和徐若蘭的婚禮上,蘇華他們就對試圖陷害程天心,後來被程天心反將一軍,大家都覺得蘇華會做這樣的事一點都不奇怪。
他們挺同情程天心的,當然這些同情的人不包括程天心的敵人。
蘇華臉上閃過一抹虛色,但稍縱即逝,「程天心,你別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綁架你了?」
「我可以證明。」人群中。霍逸群像個翩翩公子一樣走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雖然只有17歲,但成熟沉穩的氣質卻容易讓人忽略他的真實年齡。
他雖然17歲,但氣場卻輾壓在場的所有人。
人的氣場是與他的身份地位息息相關的,所以窮人很難有氣場。
他走到蘇華面前,譏誚地冷笑:「我可以證明,是他綁架了程天心,並且想讓三個男人輪了她,蘇華,你簡直就是社會敗類,我真替你父母感到悲哀。」
蘇華眼裡划過一抹慌色,正不知所措的時候,徐若蘭上來說話了:「霍少爺,你貴為霍家長孫,怎可以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胡言亂語?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徐若蘭知道他們拿不出證據來,所以才敢這樣說。
程天心勾了勾嘴角,對徐若蘭說:「你以為我們真的沒有證據嗎?」
「拿出來啊?」徐若蘭篤定程天心拿不出證據,所以大言不慚,氣勢囂張。
程天心目光明亮,直直地落在徐若蘭身上,然後當著徐若蘭的面拿出一支錄音筆,緩緩地開了錄音,當庭播放。
「蘇華,你要幹什麼?」
「小賤人,你害得我身敗名裂,你覺得我想對你幹什麼?」
「你不要亂來,蘇華。有什麼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小賤人,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
……
錄音播放到蘇華說到那一句:「你們三個誰先上」後,程天心就把錄音關了。
其實這段錄音並不是她當時錄下來的,當時她根本沒有帶錄音筆。
這是後來她讓蕭奇幫她找了一個配音師,模似了當時的場景,偽造了這份錄音,靠著良好的記憶力,她和配音師模擬得沒有絲毫偏差。
不過那個差點就強爆了她的男人,她倒是沒有辦法弄到他的原音,所以後面就沒有錄下去了。
這份錄音當然也不能交給警察,但用來嚇嚇蘇華他們還是不問題的。
而蘇華,她的目光幽幽地看了過去,只見蘇華的臉色已經慘白如紙。
不光是她。徐若蘭蘇絕蘇青他們都同時大驚失色,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徐若蘭,「程天心,這份錄音是你偽造的吧?我們蘇華可是從來沒有綁架過你!」
徐若蘭不愧聰明過人,馬上就想到了反駁的藉口。
程天心反問:「你覺得偽造那麼容易的話,不如你來偽造一份好了!」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直接把它交給警察?」
「你們徐家在軍政這一塊的勢力無人能及,就算我把蘇華交進去,他在牢里也肯定不用吃苦,說不定你們還會偷偷把他弄出來,」程天心說到這裡,明亮如鏡的目光直接落了徐明昌的身上,「徐總司令,您也不是第一次徇私了,不是嗎?」
「老子說過一句話,多言數窮不如守中,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那意思就是說,人說的話越多越容易讓自己陷入困境!」徐明昌畢竟是老江湖了,一點都沒有自亂陣腳。
程天心再聰明,在他眼裡都只是一個孩子,應付一個孩子對於他徐明昌來說,還是綽綽有餘。
程天心勾唇一笑,眼神卻噙著挑釁的鋒芒。
她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大家還記得00年發生的那件轟動整個Z市的殺人案嗎?富二代陸江捅死搶走自己女朋友的情敵余敵,隨後陸江被警察逮捕入獄,一年後他被槍斃了。後來,陸江父親突然多了一個養子,而且把整個陸氏都交給了他。不知道大家有沒發現。陸江和陸老先生的養子的音色很像,都是很少見的低聲炮,而且他們的眼睛幾乎一模一樣,不信的話大家回去之後可以拿他們的照片對比一下。」
這些事是前世她從袁立父親喝醉的時候聽來的。
袁立父親說,陸江根本沒死,槍斃之前就被人掉包了,出來後就整容並且用了指紋燒熔術,消了他原本的指紋,完全做到瞞天過海。
但去年,陸家人遭到仇人的報復,全家人葬身於火海中,無人倖免。
所以程天心才敢提起這件事,否則她可不敢輕易捅馬蜂窩。
徐明昌的臉色頓變,程天心的眼睛像一面鏡子。明晃晃地照著他,讓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不知道,陸家養子是不是就是整容後的陸江呢?」
說到這裡,程天心相信眾人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她話到即止。
陸家與徐家的交情最是要好,而當時這件事非常轟動,外界多少雙眼睛盯著它,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到偷梁換柱一定不是簡單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官,員就能做到的。
徐明昌內心已經翻江倒海,他不知道程天心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在他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程天心不是人,是無所不能的神。
但他面上依然看不出一絲慌色。到他這個年紀,這個高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程天心,在指證別人之前,請把證據亮出來,否則你一味地像條瘋狗一樣亂咬人,只會顯得你沒教養。」
程天心微微一笑,眼睛微微地彎了起來,她的眼睛波光瀲灩,風采無限。
對於徐明昌的問題,她只回答了一句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程天心,你少胡說八道妖言惑眾,陸家養子和陸江的指紋完全不一樣。你說這種話是把我們國家的公務員都當猴子耍嗎?」徐若蘭言詞犀利地反駁。
「徐小姐,你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一種技術叫做指紋燒熔術?」
相比起徐若蘭激動的態度,程天心始終是不徐不徐,在她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負面情緒,她就那樣溫柔地笑著,聲音亦得溫和悅耳,像夏日吹過,讓人覺得異常舒服,很容易讓人接受。
老子有一句話叫做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意思是天下最柔弱的東西,可以驅使天下最堅硬的東西。
這種人才是真正強大的人。
而那些外表強悍的人,其實只是在掩飾他們的脆弱和無能。
「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麼指紋燒熔術,程天心,你有種就把證據甩出來,只有這樣大家才能心服口服!」徐若蘭雖然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但她的慌亂憤怒,氣勢已經明顯落於程天心。
程天心得意地朝她揚了揚手中的錄音筆,「沒有證據的話我也不敢胡言亂語,只不過要看我會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亮出來罷了。蘇華,錄音在此,你還敢說自己沒有曾經找三個男人輪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