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毒辣報復
2023-10-02 07:41:54 作者: 嫣然而笑
程天心去了一趟洗手間。
她剛才問工作人員要了一卷膠布,用這些膠布粘住自己的十個手指頭。
她這樣做,當然是有目的。
回到宴會場中後,她面帶微笑地向程一嵐和高太太的方向走去。
程一嵐一看到程天心,心裡陡然升起厭惡之心:「你來幹什麼?」
程天心的笑容如春風和煦:「一嵐,我只是想過來跟你說說話。」
程一嵐冷聲道:「誰要跟你這種人說話?」
程天心看著程一嵐,咬著牙,表情委屈又受傷。
但她終究還是沒有和程一嵐吵下去。
半晌後,她看著高太太,禮貌地打招呼:「高太太,你好,我是一嵐的姐姐程天心。早就聽說你的美貌艷揚遠播,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說得不假,高太太雖然已經35歲,但她的保養工作做得極好。
皮膚仍然細緻嫩滑充滿彈性,看起來最多只有25歲。
她的五官也長得極好看,可以和影視明星媲美。
難怪高先生會如此寵愛她。
高太太早就聽蘇青說過很多程天心的壞話,但如今聽到程天心這種沒有誇張的討好,反而是實實在在讚美的話,心裡頭對這丫頭的厭惡,也隨之減輕了。
她微笑地看著程天心:「天心,你也好。」
程天心淡淡地微笑道:「高太太真是好福氣。既能永保青春,又能獨享老公的寵愛,真讓人羨慕。」
高太太聽到這話,頓時心花怒放,看著程天心的眼神也越發柔和:「你這小嘴真甜。」
哪個人不愛聽讚美的話?
程天心微微一笑,謙虛道:「這都是高太太實至名歸。」
程一嵐看到高太太對程天心明顯的喜愛,很是忌妒她,罵道:「程天心,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和我媽再清楚不過,少在外人面前裝模作樣。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很噁心?」
程天心往前走兩步,直到與程一嵐的距離只有一步之遙。
她的臉上是一副十分委屈的表情:「一嵐,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姐妹,爸爸說過要讓我們好好相處的,你忘了嗎?」
說完,她逕自握住了程一嵐的手。
程一嵐厭惡程天心的觸碰,一把甩開她:「別碰我。」
其實程一嵐的力道並沒有多大,但程天心卻故意站不穩,小小的身體朝站在程一嵐旁邊的高太太倒去。
高太太神色惶恐,及時扶住程天心。
程天心在混亂之中,以極快的速度取下高太太手中的鑽戒,最後丟進程一嵐的包包里。
動作做完後,程天心穩住腳跟,高太太同時也把她扶了起來。
她作出一副很感動的樣子,對高太太說:「高太太,謝謝你。」
高太太笑著說不客氣,然後看著程一嵐,提醒她:「一嵐,這裡是宴會。」
被高太太這麼提醒,程一嵐也知道自己錯了,悻悻地垂下頭去。
接下來,程天心陪高太太聊天,她向高太太請教保養的辦法,並時適時恭維高太太,高太太眉飛色舞地說著,她享受被程天心崇拜的感覺。
幾分鐘後,她的電話突然響了。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帶著歉意對程天心說:「我先去接個電話。」
說完後就優雅地走開了。
高太太一走,程天心也懶得陪程一嵐演戲,瀟灑地轉身離開。
高太太聽完電話後,是十分鐘之後的事。
當她把手機從耳朵上取下來的時候,突然發現戴在右手上的那枚三克拉鑽戒不見了。
她頓時惶恐不已,隨後迅速展開尋找行動。
她一邊尋找,一邊不停地問別人。
宴會場中很快就引起一陣躁動。
不久後,所有客人都知道高太太丟失了最心愛的鑽戒。
主辦方霍氏夫婦親自上前慰問,派了很多人去尋找。
高太太急得快哭了。
那枚鑽戒是她所有首飾中最昂貴,最體面,最能顯擺她尊貴身份的代表。
在此之前,她不知向多少人炫耀過。
如果被那些人知道她的鑽戒丟了,她們一定會幸災樂禍。
就在這時,程天心在齊菲的耳旁耳語了幾句。
齊菲聽完後,震驚得瞪大了雙眼:「不會吧,程一嵐竟然是小偷?」
「不梁不正下樑歪,她媽媽不好好教育她。這就是後果。」程天心淡淡地說。
聽程天心這麼說,程天心在心裡無比鄙夷程一嵐和蘇青。
就在高太太把整個宴會場都翻遍只差沒挖地三尺的時候,齊菲突然跑到她面前,故意大聲對她說:「偷你鑽戒的人是程一嵐。」
齊菲的聲音幾乎讓所有的客人都聽見了。
當然也包括程一嵐。
所有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程一嵐。
程一嵐怒氣沖沖地跑到齊菲面前:「我什麼時候偷高太太的鑽戒了,你別血口噴人!」
齊菲冷哼一聲:「剛才站在高太太身邊的人是誰?」
程一嵐的臉氣得漲紅了:「剛才程天心也站在高太太身邊和高太太說話啊,你為什麼不說是她偷的?」
齊菲冷笑道:「程天心和高太太是第一次見面,而且說話的時間都沒幾分鐘,哪能輕易下手?」
程一嵐氣得七竅生煙:「我知道你討厭我,所以希望我出醜,但是你憑什麼認定是我偷的?」
齊菲冷笑道:「這還不簡單,只要你打開你的包包,讓我們檢查不就可以證明了嗎?」
程一嵐以為齊菲只是瘋狗,對她亂咬一口,她的包包里是不可能有鑽戒的,不由得誇下海口:「如果我的包包里沒有鑽戒,你要怎麼補償我?」
齊菲嘿嘿一笑,臉上卻是無比認真的表情:「我替你洗腳。」
程天心在她心中是足智多謀的女諸葛。
她絕對相信程天心。
她相信不會有替程一嵐洗腳的那一天的。
程一嵐看著霍逸群,對霍逸群說:「學長,你都聽見了嗎?如果齊菲冤枉我,她就幫我洗腳,請你幫我做證。」
她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霍逸群神色複雜,沒應程一嵐。
他向來不喜歡介入別人的鬥爭。
但他總覺得事情不簡單。
程一嵐抵死否認,齊菲卻一口咬定是她乾的。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目光緩緩地看向了程天心。
只見程天心安靜地站在一旁,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氣度沉穩。
他相信,這一切肯定和程天心脫不了干係。
有了霍逸群的保證,程一嵐開始當著所有人的面拉開了包包的拉鏈。
齊菲一眼就看到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頓時心花放怒。
在程一嵐想遮掩之前,她迅速伸手進去將它拿出來。
當所有人都看到齊菲手中的那枚鑽戒時,程一嵐原本得意的臉色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程北來皺起眉頭,忙問程一嵐:「到底是怎麼回事?高太太的鑽戒怎麼會在你這裡?」
程一嵐急得快哭了:「爸爸,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偷。」
然後,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忙指著程天心:「我知道了,是程天心,是她偷了高太太的鑽戒,是她陷害我的。」
程天心安靜地從人群中走出來,步伐沉穩地走到程北來面前。
她平靜地,堅定地對程北來說:「爸爸,我不知道一嵐為什麼說是我陷害她的,但我真的沒有偷高太太的鑽戒,我只不過是和高太太說了幾分鐘的話,怎麼可能輕易下手?偷了之後又陷害一嵐。我只是一個12歲的小孩,沒有這麼大的能耐吧?」
如果她是一般人,她摘了高太太的鑽戒,一定會引起高太太的警覺。
但她不是普通人。
她的青梅竹馬兼義兄秦海是一名神偷。
前世她雖然沒有幹過盜竊的勾當,但秦海卻傳授了一些偷東西的技巧給她。
她覺得好玩,也就學了幾招。
秦海是很高明的神偷,都說名師出高徒,她自然也是不差的。
「程天心,真正偷鑽戒的人是你,把鑽戒丟進一嵐包包里的人也是你。」
一個突然從人群中走出來指證程天心的少年,讓事情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程天心看著這個熟悉的少年。唇畔附上了一絲不容易讓人察覺的冷笑。
那少年上半身穿著白色的西服,下半身穿著黑色的褲子,身材頎長挺拔,五官堅毅俊美,自有一種矜貴氣質。
他冷冷地盯著程天心,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程天心記得他。
他是蘇青大哥的二兒子----蘇華。
蘇華比自己年長五歲,他現在應該是17歲。
但他成熟的氣質使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蘇家落敗後經歷了不少人情冷暖,自然比一般人更早熟。
程天心淡淡一笑,不卑不亢道:「你叫她一嵐,想必你們的關係非同一般。所以你為了保護她而指證我這不奇怪。但是……我拒絕承認。」
蘇華眯起眼看著對面的那抹小身影,眼底有複雜的情緒翻騰。
他沒想到一個12歲的小女孩,居然有如此勇氣與膽量。
她神色不慌不亂,那沒有一絲笑意的眸子裡噙著濃濃的自信,仿佛她勝券在握。
但他蘇華也不會輸給一個黃毛丫頭。
他望著程天心,緩慢而清晰道:「很簡單,我們只要將監控器調出來查看即可。」
程天心淡淡道:「那就這麼做吧。」
蘇華盯著神色如常的程天心,唇畔溢出一抹冷笑。
他雖然沒有看見程天心是如何下手的,但他表妹一嵐從來沒有幹過偷竊的勾當,他也不相信一嵐會幹這種勾當。
而且從程天心去向高太太打招呼後,高太太的戒指就不見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監控器會記錄一切,程天心,你就等著名聲掃地吧。
你把我姑姑和表妹害得這麼慘,我今天一定要為她們討回公道。
很快就有人去監控室調查證據。
蘇華不放心,親自下去。
齊菲惴惴不安地走到程天心身邊,附在程天心的耳邊問:「會不會有事?」
程天心淡定地安扶她:「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給程一嵐洗腳的。」
齊菲不安的神色,頓時轉為尷尬。
她就是不想給程一嵐洗腳,所以才這麼害怕。沒想到程天心居然猜中了。
她訕訕地:「程天心,如果你坑害了我,我下次再也不幫你了。」
程天心淡笑不語。
大概二十分鐘後。去監控室調查證據的人和蘇華一起回來了。
此時蘇華的臉上,已經褪去了剛才篤定的自信。
他的眉頭深深蹙起,看上去很不安的樣子。
齊菲迫不及待地問去監控室調查證據的人要結果。
對方回應說:「我們查看過多次,均沒有發現兩位程小姐下手。」
齊菲說:「雖然他們沒有看到是誰下的手,但戒指就在程一嵐的包包里,這是人贓並獲。偷竊者就是程一嵐。」
程天心勾唇一笑,有淡淡的冷嘲遮住了她澄澈而清郁的雙眼。
開玩笑,如果神偷沒有一點絕活兒,早就絕種了。
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她也不會動手。
程一嵐,前世你搶盡風頭,讓我只能活在你的陰影下。
這一世,我會讓我們的身份對調,以後你只能活在我的陰影下。
程一嵐氣鼓鼓,對齊菲罵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他們也說了,沒有看見我下手。不是我偷的,你給我閉嘴!」
齊菲反駁說:「如果不是你偷的,那戒指怎麼會在你的包包里?難不成是戒指自己長了腳,自己跑進你的包包里?」
「你……」程一嵐臉色青白交加。
她已經明顯感受到,那些人已經在悄悄議論她了。
程北來是最愛面子的人,眼裡有深深的慚愧和不安。
他沒想到兩個女兒都陷入了盜竊事件,將他的臉都給丟盡了。
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他安撫齊菲道:「齊菲,結果還沒出來,不要亂說話!」
齊菲不以為然道:「我有沒有亂說,事實不都擺在眼前了嗎?有其母必有其女,一嵐的媽媽勾結綁匪綁架程天心,又裝大肚婆騙你,還故意在我們面前假流產陷害程天心,程一嵐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不是有樣學樣嗎?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齊菲的話一出,周圍引起一片譁然大波,他們都沒有想到程家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精彩的故事、
程天心眼裡掠過一絲笑意。
齊菲啊齊菲,不枉我經常提點你教導你,你真是越來越聰明了,說話已經達到一針見血的地步了。
她不能將程家的醜聞宣傳出去,因為這勢必會引起程北來的不滿。
但是齊菲的身份,卻可以想說就說。
齊菲的代言,簡直比廣告還好!
程北來已經羞愧得無地自容了。
蘇華冷冷地瞪著程天心。
就算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蘇青勾結綁匪綁架過程天心,但他覺得這情有可原。
誰叫她害得姑姑和一嵐那麼慘?
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蘇華忽然又想出了一個辦法,他高聲道:「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驗指紋。」
蘇華的話一出,再度引起一陣譁然大波。
只有程天心神色如常。
她的眼眸靜如古潭,聲音亦疏朗:「那就取硝酸銀來吧。」
霍逸群的雙眼,一直盯著程天心。
他從來不擔心程天心,就憑她這樣的氣度,他相信她能脫身。
霍氏夫婦很快派人取來硝酸銀。
硝酸銀檢驗指紋的實驗原理是:人的手上有汗跡,用手動過白紙後,汗跡就按手指紋線留在紙上。
如果將硝酸銀溶液小心地塗到紙上,硝酸銀就跟汗跡中的氯化鈉作用,生成氯化銀和硝酸鈉。氯化銀在光照的條件下,分解出銀的小顆粒和氯氣。銀粒呈灰黑色。隨著反應的不斷進行,銀粒逐漸增多,由棕色逐漸變黑色。從而顯現出黑色的指印紋線。
程天心在眾人的注視下一一按照步驟做了試驗。
顯示的結果,讓蘇華的自信潰不成軍。
程天心看著蘇華,臉上露出一絲輕飄的笑容來,那笑容像是天邊的一縷寒風,卻看得蘇華心頭髮涼:「如何,你還要咬定是我栽贓陷害嗎?」
在行動之前,她已經用透明的膠布綁住了自己的十根手指頭。
她特地綁得緊緊的。戒指上怎麼可能會留下她的指紋?
她既然敢行動,就斷不會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
蘇華當然是憤憤不平的。
程天心只是一個12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做到這般神不知鬼不覺。
程天心又笑,帶著無盡的嘲諷:「如果警察介入此事,你就是做假證。你比我年長。相信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做假證會有什麼後果。」
蘇華的臉色,頓時慘白如紙。
程天心卻不再言語。
眾人紛紛對她的勇敢與智慧,表示讚嘆。
儘管程一嵐再如何否認戒指是她偷的,但事實就擺在眼前,一切已容不得她逆轉。
高太太為了顯示自己的善良大度,並沒有把程一嵐交給警察。
但她的心裡卻對程一嵐種下了厭惡的種子。
她與蘇青本來就不穩固的友情,恐怕要因此斷裂了。
宴會沒結束之前,程北來就拖著程一嵐狼狽離開。
程天心本來就不喜歡宴會,如今目的已經達成,她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回到程家後,程北來惡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程一嵐:「程一嵐,我白養你了。一個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去做小偷,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五指印即刻被清晰地印在程一嵐嬌嫩的臉上,她疼得快要哭了,指著程天心委屈地控訴道:「我沒有偷,是程天心,是她陷害我的。」
蘇青聽到動靜,匆匆從樓上走下來。
一看到自己的女兒被打得臉都腫了,立即上前護住他,柔聲對程北來道:「老公。有話好好說,一嵐這么小,你想打死她嗎?」
話說完後,她又看向此時正坐在沙發上悠閒喝著茶的程天心。
她的眸子裡迸發出難以言喻的凌厲。
一定是程天心那個小雜種。
一定是她陷害一嵐的。
程天心就算不抬頭,也能感受到蘇青對她的恨意。
她啜了一口茶,慢條斯理地站起來微笑地面對蘇青:「阿姨,我知道你以為是我陷害一嵐的,但是我們在現場已經調查過了,監控器里沒有我動手的痕跡,而且戒指里也沒有我的指紋。我只是一個12歲的孩子,哪裡來的這麼大本事去陷害別人?」
她看著蘇青臉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淤痕。今晚的心情簡直可以用酣暢淋漓四個字來形容。
程北來眼裡有熊熊怒火冒出,指責蘇青道:「都是你這個賤婦寵壞了一嵐,讓她越來越膽大包天。」
「我……」蘇青有苦說不出,只能低聲下氣地對程北來道歉,「對不起,我以後會好好管教一嵐的。」
「我沒有錯,是程天心,是她陷害我的。」程一嵐仍然不服氣地替自己申辯。
程北來忍無可忍之下又甩了程一嵐一巴:「你還不知悔改是不是?」
程一嵐傷心地放聲大哭:「爸爸,為什麼你這麼偏心?自從程天心來了之後,你的心就變了,你再也不疼我了。我恨你……」
程北來煩躁地按著太陽穴:「你自己回房間閉門思過!」
蘇青見狀,趕緊拉著程一嵐上樓。
程天心卻及時地獻殷勤,對程北來說:「爸爸,我去煮百合蓮子粥,讓你清心降火。」
面對程天心,程北來的怒氣減了不少,笑著對程天心說:「嗯。」
他的眼神里,慢慢地變柔和了,有一種回憶的味道。
程天心將他的神色盡收眼底,故意提高分貝說:「我馬上去煮,你一定等我哦。」
蘇青和程一嵐氣得站不穩。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
……………………
除了報仇,程天心的另一件事就是學習。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贏過所有前世害過她的人。
前世她的文科成績還好,但是理科卻讓她非常頭疼。
而司徒譽是個全能的天才,所以只要一有空,程天心就找司徒譽請教問題。
一開始她是去司徒譽所讀的普通學校找司徒譽,但因為司徒譽在學校里是非常受女生歡迎的帥哥,所以程天心的出現引起了他們學校女生的敵視。
幾次下來,只要程天心去他們學校找司徒譽,那些囂張的女孩就會找程天心的麻煩。
後來司徒譽索性把程天心帶回他外婆的家。
司徒譽本來就沒什麼朋友,外婆見他這麼喜歡程天心,愛烏及烏,對待程天心的態度非常熱情友好。
今天是星期天,程天心從早上就出來,已經在司徒譽的房間裡看了一個早上的書了。
司徒譽走進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她在伸懶腰,一副疲憊的樣子,於是對她提議道:「今天天氣好,我們去放風箏吧!」
因為今天是星期天,所以公園裡的遊客不少。
天高雲淡,風和日麗,秋風陣陣襲過。吹起枯黃的落葉和落花,靜謐的美不可言說。
司徒譽買了一隻蝴蝶形狀五顏六色的風箏。
他帶著程天心來到寬闊的草坪上,把風箏交給程天心,自己在一旁引導幫助。
程天心一邊跑一邊放線。
風箏飛得越來越高,程天心仰望著高空,發出陣陣驚喜的尖叫。
這是她重生後第一次這麼開心。
重生後,她每時每刻想的都是報仇,從未有一刻敢放鬆自己,每天都心事重重,弦繃得太緊,她也有累的時候。
而在上官譽面前。她不需要算計,不需要提心弔膽。
所以今天她才讓司徒譽陪自己出來玩,就是想藉此機會放鬆一下自己。
當風力不繼時,司徒譽總會幫忙快速收線,以防風箏掉下來,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何時天空中突然颳起一陣大風,程天心和司徒譽急忙收線。
然而,卻在他們把風箏拉下來之前,風箏的線就先斷了。
程天心和司徒譽眼睜睜地看著風箏向下傾斜,滑落----
緩緩地掉落到草坪上,最終停在某人的腳邊。
程天心緩緩地抬頭,在四五百米之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孔。
他飛揚的眉在陽光下有一種銳利的弧度,襯托得他的臉看起來異常英氣。
程天心微微一笑,然後從容優雅地朝他走過去。
她蹲下身,撿起在蘇華腳邊的風箏,緩緩地站起來。
她粉雕玉琢的臉上,噙著一抹微笑:「表哥,好久不見!」
蘇華看著站在程天心身邊的那名俊俏少年,對程天心戲謔道:「看來你們玩得很開心!」
司徒譽冷冷地看著蘇華。
他知道這個人對天心肯定不懷好意。
程天心淡淡一笑:「我每天都這麼開心!倒是你的姑姑和表妹……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蘇華眸子裡的溫度驟然下降:「程天心,你最好別得意得太早,總有一天。你也會成為今天的她們。」
「是嗎?」程天心的聲音仍然溫柔,甚至聽不出一絲的怒氣:「難道你姑姑還想故技重施,再演一出假懷孕的老戲,然後再假流產陷害我?」
那種驕傲的挑釁和漫不經心的漠視,讓蘇華的眸子裡迸發出一種凌厲的冷光。
然後,他緩緩地笑了,笑容里充滿了鄙夷:「你以為你很聰明嗎?在我們看來,你只是個土包子,上不了台面的跳樑小丑!」
他就是要羞辱她,讓她難堪。
司徒譽的眸子倏地染上一層寒霜:「羞辱別人,其實你比別人更可恥。」
蘇華卻不怒反笑:「怎麼?看不得我羞辱她?」
司徒譽正想反駁回去。程天心卻突然伸出手擋在他的腰間,示意他住口。
她緩緩地回頭,對司徒譽微笑道:「阿譽,如果有一條瘋狗咬了你一口,難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他一口嗎?」
司徒譽立即會意過來。
他俊美的容顏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十分燦爛,讓周圍的一切皆因他的笑容而黯淡失色。
他開心道:「是啊,我們的確不必理會那些亂咬人的瘋狗,免得傳染狂犬病。」
「你……」蘇華氣得臉孔發青。
程天心對司徒譽微笑道:「阿譽,我們去別的地方玩吧!」
司徒譽提議道:「那,我們去划船吧!」
程天心欣然答應:「江上空氣好。我們去那邊消消毒!」
蘇華氣得心肝都在顫抖。
在江上,司徒譽劃著名船,程天心坐在船上,惘然地望著水中因為划船而掀起的波浪出神。
她記得小時候只要媽媽有空,她就會纏著媽媽帶自己出來玩。
她們兩母女的生活很拮据,哪怕媽媽承諾每個月帶她出來一次,她都會很開心。
但想起一切已如這劃板下的波浪,船過水無痕,物事人非,她不禁失笑。
司徒譽一邊划船,一邊出神地凝視著她。
此時的她看起來有很多很多的憂傷。天地都因她的悲傷而變得黯淡失色,他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心情也隨著她的悲傷變得沉重起來。
「天心!」良久,他才輕聲呼喚她。
程天心回過神來,回頭看他:「嗯?」
「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你不用在意。」司徒譽以為她不開心是因為蘇華剛才對她的羞辱。
程天心忽然笑了:「不,我不會因為一條瘋狗而傷心,因為他根本不值得。」
司徒譽如釋重負:「你能這麼想就好了!」
船繼續行進,程天心仰頭看著天邊的日光,忽然想起曾經在書上讀過的某句話:
「生命的道路上出了什麼岔子,不能僅靠智力上的理解去化解。這是生命的模式,它在你體內,深入骨髓。你必須回去,如果你真得想變得自然,你得重度往日的時光……找出來,回歸到過去,再度經歷它。如果有遺留下什麼東西,唯一的方式就是重新經歷它,往回走。再度活過它,而不只是回想它。」
………………………………………………………………
今天,蘇青帶著程一嵐回了娘家蘇家。
蘇青身上的傷痕,讓每個蘇家人都為她心痛。
她和程一嵐也不斷地向蘇家抱怨程北來的忘恩負義和程天心的惡毒。
蘇家人為她們憤憤不平。
但即使如此,他們也無力幫她們。
因為現在的蘇家早已不再風光,越來越強大的程北來也不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他們自身都難保了,能做什麼?
蘇家也養不起蘇青和程一嵐母女倆。
所以他們只能給予精神上的同情。
蘇華心裡十分恨程天心,談話間,他情不自禁地向蘇青提起了程天心和司徒譽的事。
蘇青頓時眯起眸子,專注地盯著蘇華:「你是說程天心經常和一個男孩子在一起?」
蘇華點頭:「是,我曾多次看到他們在一起,似乎很親密的樣子。」
蘇青問:「那小雜種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蘇華思考了一下,然後道:「這沒好什麼好奇怪的!」
男女之間很難有純真的友誼。
蘇青的眼珠子飛速地轉動著,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她算計的眼神,讓蘇華覺得很詭譎。
他覺得蘇青好像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