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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41:06 作者: 端木初初
    納蘭雲逸站在那護欄旁,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清歌道:「魅姑娘,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顧清歌搖了搖頭,「請納蘭兄先等下!」就在眾人不解之時,顧清歌對著台下那個坐莊的賭家道:「這位公子,小女子可否為自己下一注?」

    那人挺顧清歌對自己說話,先是一愣,心想,這魅姑娘不是當冤大頭給自己送銀子來嘛?豈有不允之理。於是連連點頭道:「魅姑娘為自己下注,這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您要下多少呢?」

    「不多不少,十萬兩!」

    顧清歌這一出聲,所有人都驚叫了起來。想不到顧清歌居然如此的財大氣粗,一下子喊出了這麼大的數目!

    要知道十萬兩銀子已經可以買下個天香樓給買下來了,也是一個賭場上十年的收入啊!平常人用幾輩子才花的光,顧清歌卻這樣送了出來!這怎麼不令人驚異!

    那人也是有些呆了,「魅姑娘,這可是要現銀的!」

    顧清歌笑了笑,對卓一凡道:「卓公子可願意借小女子十萬兩白銀?」

    卓一凡啞然,沒想到顧清歌居然會問自己借銀子。不過,卓一凡也不是不念恩的人,單單是顧清歌助他抱得美人歸就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這十萬兩銀子他還真不放在眼裡!

    他點了點頭道:「魅姑娘需要銀子,何須一個借字。這十萬兩銀子就當在下送給魅姑娘的賀禮吧!」說完,就叫人去錢莊去取了銀子。

    這邊納蘭雲逸見顧清歌如此陣勢,搖了搖扇子,眼中掩飾不住驚奇道:「魅姑娘好大的手筆。既然魅姑娘下注十萬兩,那在下也一起湊湊熱鬧吧!同樣給自己下注十萬兩。」

    納蘭雲逸話剛說完,在場人眾人還沒有緩過神來,就聽到慕容航饒有興趣的道:「本王也下注十萬兩押雲逸勝。」

    「哇……」所有人都瘋狂了,也就是說單單是他們三個就已經在賭三十萬兩銀子了,更不要說一旁的王孫公子紛紛效仿,各自押幾萬幾千兩上場了!

    若是說剛才只是小賭怡情的話,那麼現在就已經是在豪賭了。偏偏這次的主角還有他們的戰神王爺在場,這怎麼不叫人振奮。

    顧清歌笑著看著台下,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既然給她送銀子過來,她為什麼不收。她可不是什麼清心寡欲之輩,銀子嘛,正常的人都會喜歡的!

    不一會兒,因為押顧清歌贏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已經成了一賠三十了,但還是止不住的有人押納蘭雲逸勝。

    等到慕容航和納蘭雲逸、卓一凡等人的隨從抬著幾箱銀子來的時候,慕容航才宣布比試正式開始。

    慕容航看了看著熱鬧的場面,想了想道:「剛才本王來的時候,外面星空月色怡人煞是好看,不如就以月夜為題,你們各作一首詩詞吧!」

    「是!」

    顧清歌在台上來回走了幾遍,想遍了腦海中的詩詞,最終找到了幾首可以在此時讀出來的。不過這事關那些銀子的事,她自然要先試下納蘭雲逸的水。

    抬頭看向納蘭雲逸的時候,他已經笑意盈盈的看著顧清歌了,顯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心中暗自佩服納蘭雲逸的才思敏捷,顧清歌道:「納蘭公子想必已經作出高作了吧!不如就先請了!」

    納蘭雲逸自然也不推辭,當即吟道:「獨上江樓思悄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來玩月人何在,風景依稀似去年。」

    納蘭雲逸一說完,當即就有贏得滿堂喝彩。特別是那些下了注的人,更是個個紅光滿面。

    顧清歌細細品味了一下,月光如水,波柔色淺,宛若有聲,靜中見動,動愈襯靜。這首小詩顯得很是悠遠醇美。顧清歌不由在心裡開始佩服起納蘭雲逸來了。

    「好詩!納蘭公子才思好敏捷。受到公子的啟發,小女子也作出了一首,請鑑賞!」說完,顧清歌微微抬首吟道:「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

    這首詩相對於剛才的納蘭雲逸的詩來說,意境差不多,用意也不遠。實在是難分仲伯。在場的人不少人都說掙扎了一下,再是叫起好來。

    畢竟這種的時候,要想偏心的維護納蘭雲逸的話,這樣不過是捏著鼻子哄嘴而已。更多的是對納蘭雲逸的一種不信任的表現。所以不少人都尊重了事實,知道當這次顧清歌作出這樣的好詩,其實不過是一次走運而已。

    但是納蘭雲逸卻不這麼想。原本慕容航出題的時候,他就想到了。但是顧清歌的反應也和他一樣,也是那樣的從容不迫。並且後來作出的詩居然不下於他,這不由讓他有了一些興致。

    慕容航雖然不是很精通這方面的東西,但是大概的好壞還是聽的出來的,於是當即就宣布了平局。

    第二局比試,時逢秋季,慕容航以季節秋為題,讓他們各做一首。

    秋原本在古代詩詞裡面就有不少精彩的詩句,顧清歌根本就不用擔憂。和納蘭雲逸一人作了一首「桂魄初生秋露微,輕羅已薄未更衣。

    銀箏夜久殷勤弄,心怯空房不忍歸。」和「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這一局自然又是作為平局。

    前兩局都是平局了,還剩下最後一局了,這最關鍵的一局,多少人也都在紅著眼看著台上的人了。

    眾人再也不敢小看台上那個小小的女子了。若是說第一局還是運氣,那麼第二局不可能是那麼巧合了。至少她還是有一些才氣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慕容航接下來的最後一道題目。

    縱然再不將這錢放在眼裡,慕容航還是感受到了一些壓力。看著所有的目光都在看著自己,慕容航只好道:「這最後一局是最關鍵的一局,本王就不擬題了,兩位隨意作便是,優者為勝,如何?」

    「自然是聽王爺的!」納蘭雲逸沒有意見,他看向顧清歌道:「前兩局都是在下先來,這局就請魅姑娘先吧!」

    顧清歌挑了挑眉,她倒是無所謂,反正知道的也就那麼些,找出最好的一首便好了。若是納蘭雲逸可以作出更好的,她自然是無話可說。當下也不推辭,向前走了三步,開始吟道:「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糙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旅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好!好!好!」納蘭雲逸聽完連說了三個好字,就連臉上的神色也十分的激動。「在下在京城之中得到各位的厚愛稱為京城第一才子,現在看來真是慚愧!這一局,在下甘拜下風!」

    說道慚愧,顧清歌才是慚愧呢!不過這個時候也只能是硬著頭皮上了。   聽到納蘭雲逸認輸,在場的人一片譁然。不少人都覺得納蘭雲逸是欺騙了他們,但是一想到顧清歌所作的詞,又確實是非常的好。一般的人並不一定作的出來。只得心悅誠服,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台上的顧清歌。

    「納蘭公子你謙虛了。這純屬小女子好運而已。眾所周知,納蘭公子文賦第一,在這方面,無人敢於爭鋒!」

    納蘭雲逸卻是豪邁一笑,「輸了就是輸了,哪還有那麼多理由。在下這十萬兩輸給姑娘,心服口服!」

    「那我就笑納了!」

    這時有人算了一下,按照一賠三十的話,顧清歌已經贏了三百萬兩了。一兩銀子的本錢都沒有出,就贏了三百萬兩,這可是從來就沒有的事。在這風月場上的人,都是名利中打滾的,自然知道這三百萬兩意味著什麼。當下對顧清歌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原來就是顧清歌與墨香的花魁比賽,但是因為她與納蘭雲逸的賽詩,那花魁比賽已經遠遠的不算什麼了。

    自今日開始,魅這個名字算是徹底傳開了!任誰都知道,在天香樓除了有一位色藝雙絕的墨香之外,還有一位更為神秘的女子,她在初次登台的第一個晚上就締造了一個傳奇。空手贏得三百萬兩白銀,以一己之才讓納蘭雲逸甘拜下風。她的才華、氣度和容貌引得無數人的傳頌,但是卻在那日之後,她卻不肯再輕易露面。

    即使是有人拋卻千金,也難謀得佳人一面。

    顧清歌剛換好衣服,就看到一小廝走到自己的身邊道:「清玄小姐,我家公子有請!」

    「你家公子是?」

    「小的是東平郡王的家奴。」

    東平郡王,複姓納蘭。

    「那小哥等下,我先換身衣服。」

    「那小的就在這裡等姑娘了!」

    換好常服後,顧清歌就跟著那小廝往二樓走去。

    在走到樓梯轉彎的時候,顧清歌看到前面迎面走來的人,立馬將頭低了下去。但是卻不小心被旁邊的樓梯給絆住了腳,整個人都往一邊倒去。

    慌亂之下,隨手抓住了旁邊的東西。

    這個手感好像不對勁啊!應該是抓到了某人的衣服。

    眼神微微掃了掃,顧清歌心中暗叫糟糕,好像是抓到了慕容航的衣服。這個時候再裝作沒看見也來不及了。

    大大方方的抬起頭,顧清歌有些歉意的道:「請王爺恕罪!」

    「免禮!」慕容航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而他身邊的人卻叫了起來:「這不是清玄姑娘嗎?」

    顧清歌循聲望去,是一個很年輕的公子哥。在她的印象里,慕容航似乎從沒有和這樣的狐假虎威、油頭粉面的人交往過。

    再一看,顧清歌又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有些眼熟。

    「原來是南宮公子!」

    此人正是慕容航的小舅子。怪不得會和他在一起。

    那南宮濟見顧清歌認得他,不由臉有得色,「不知道等會清玄姑娘能否賞臉喝上幾杯?」

    顧清歌看了眼慕容航,「不好意思,清玄現在要去納蘭公子那裡。再晚些,妾身就要回去了。」

    南宮濟沒想到顧清歌竟然是如此的不給面子,想說什麼,但是察覺到慕容航正站在自己的旁邊,嘴唇動了動,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慕容航看了眼前的人,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越過顧清歌走了過去。

    顧清歌就知道,依照慕容航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人,是不屑也不會和她這種弱女子計較的。

    順利的見到納蘭雲逸,顧清歌有些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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