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頁

    有百姓激動起來：「來了來了，僵王出來啦！」

    幾個大儒看著陳沐盼，搖頭嘆氣。

    陳沐盼面帶微笑，不生氣反而說：「諸位年長，請先說吧。」

    那語氣分明是在表達，再不說你們就沒機會說啦。

    可惜大儒們走哪兒都遇到禮待，壓根沒想到。

    他們還以為陳沐盼是露了怯，抬頭挺胸搖頭晃腦說了起來。總之是各種貶低挖苦，勸她自刎謝罪。

    雖然他們引經據典說得文縐縐的。但周圍的百姓聽車軲轆話時間長了，也聽出他們的話是多麼難聽刺耳。

    百姓們壓低聲音議論：「僵王為什麼不反駁？是無話可說嗎？」

    「不是有個詞兒叫什麼唾面自乾？就是這樣吧，是身為大王的氣度。」

    「我看就是無話可說，因為僵王理虧。」

    「對啊對啊。別人罵我我都會打架，何況是大王。肯定是理虧心虛嘛。」

    議論聲漸漸響起來，陳沐盼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對著身後一招手：「拖下去殺。」

    整個廣場為之一靜。大儒和門生們鬧起來：

    「你憑什麼斬殺我們的老師？他們獲了什麼罪？」

    「只是因為你辯論不過，就要殺人嗎？！」

    「『防民之口猶如防川』，你殺了我們，就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官逼民反！」

    陳沐盼笑嘻嘻，外放內力說：「我今日斬殺你們，是效仿聖人的言行。

    聖人辯論輸給少正卯。同時開門授課，聖人的弟子跑光，去聽少正卯的講學。

    聖人說少正卯妖言惑眾，而誅殺少正卯。

    我曾經聽過一堂講座，那先生說，『人人遵守的才是道德，如果只規定某一性別，那就是禮教害人』。

    現在我自然要為世間除害，誅殺你們。

    來人！誅殺！」

    幾百儒生血濺當場。

    上萬圍觀百姓腿軟跪地：「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口中再無包含輕蔑的「僵王」，而是畏懼的「陛下」。

    陳沐盼、楚姣雪等人開始按之前僵王領地的規矩清洗整理所有的疆土，並且派兵追殺前朝、外族餘孽。

    最出名的大儒們都死了，天下儒生又懼又怕。

    可更多的是普通百姓。普通百姓連字都認不全，在陳沐盼的統治下可以讀書習武、吃飽穿暖。

    而這些是在世家儒生治理天下的時候沒有的。普通人當然要維護陳沐盼。「新儒」推行，天下趨於穩定。

    又幾年後。陳沐盼再次興兵，殺入草原各地等外族發源地，徹底殺滅外族，並將那些地盤納為己用。

    御書房，陳沐盼、楚姣雪、崔冬兒、姜梅、沈春燕、楊珍、錢母、瑩娘和洪氏等開國元老坐著，齊刷刷地看站在那裡的女子。

    女子是沈春燕的女兒沈慧兒。負責大僵王朝全國科舉考試的制定與執行。

    陳沐盼：「別緊張，把你的所為與諸位再說一遍。」

    沈慧兒垂頭，聲音卻響亮：「童式、鄉式、會式、殿試，都採取筆試加面試。烈士子女皆可加分。」

    當年跟隨陳沐盼的大多是女子，烈士也自然是。

    陳沐盼、楚姣雪等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楚姣雪意味深長地說：「上有所好，下有所效」，負責面試的是朝中第一批官員，是跟著打天下的女子官員。」

    陳沐盼：「做得好，你下去吧。」轉目看向楊珍。

    楊珍笑著說：「我負責戶籍田地。凡女子當家立戶，均可發宅基地。凡生女嬰者，可減稅三成。如今入戶的女男與比例已經持平。」

    姜梅：「我負責商戶。鼓勵女子走出家門行商。為此我提出一些方案鼓勵她們，並給予她們方便。」

    沈春燕：「我掌管刑部。天下案件皆在我手。」

    什麼殺妻殺兒媳殺女嬰，以前只是罰錢和流放，現在必須遵循大僵律一命還一命。」

    洪氏：「我掌管……」

    總之，士農工商行行業業方方面面都抓得死死的。就連酒樓後廚都不放過。

    瑩娘看看幾人：「我按吩咐去各地育嬰堂巡查過。」

    楚姣雪很感興趣：「裡面女孩們怎麼樣？選拔了多少進入各地區的最高學府？又選拔了多少進入我們王城學院。」

    瑩娘挺高興：「她們能讀書習武是幾輩子想不到的事。比起男孩自然更努力奮進。

    優秀的女孩太多太多，幾乎全部進入了當地的最高學府。她們個個都好，我差點都帶回來。」

    國家需要繼承者，「新儒」需要傳承者。她們身為開國元老要做的事太多，更擔心沒倒在亂世刀劍下，反而倒在太平盛世。所以需要培養選拔新一代的能立起來的人才。

    通過選拔進入王城的女孩子們，會被重點培養。在她們學有所成時，會被任命到全國，讓她們在實踐中真正地立起來，成為新一代掌權者。

    春來春去又一年元宵節。

    入夜的王城熱鬧非凡，空中煙花不斷，街道花燈遍布。

    皇城最高建築上，陳沐盼與楚姣雪並肩而立，俯視王城中歡快慶祝的百姓。

    楚姣雪：「我們會成功吧？一定會的吧？」

    陳沐盼笑：「世人攘世人往，皆為利攘往。」

    這一代人下一代人下下一代人，所有獲得利益的人。會自發建立、維持新的秩序、學說、傳統。經過幾十年、幾百年，這個世界終究會變得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