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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21:19:57 作者: 林嘯也
愈發濃郁的牛奶味無孔不入,像倒灌的江河水終於找到閘口一般,迅猛地鑽進鏡子裡,昭示著omega此時的情熱難耐。
「唔……好熱……怎麼辦……」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庭慕又早就燒得沒了神志,他跌跌撞撞地奔向門口的衣帽夾,把顧梵深的衣服全都扯了下來。
回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就撞在了茶几上,他悶哼著跪倒在地,腦袋「砰」一聲磕在了凳子上。
「小心!」顧梵深喊得破音,心臟也被一股大力攥緊。
他屏住呼吸看著小o撐著地板坐起來,緩慢地抬起頭,剎那間兩雙眼睛隔著鏡子遙遙對上,一股鮮血從庭慕額頭涓涓滑下。顧梵深心頭鈍痛,怔住了,「慕慕……」
小o遲鈍地意識到自己磕破了頭,他抬起手抹了下腦袋,殷紅的血沾了一掌心。
庭慕就能那樣呆呆地望著血跡良久,倏地苦笑了一聲,「我每個月只不過要一個臨時標記,你都不願意給……」
明明當初簽婚前協議時有幫助他度過發情期這一項,但把自己的工作安排得有條不紊的大卻連一個小小的日期都不記得。
每次都要等時候到了,庭慕巴巴地湊上去小聲要,如果對方心情好的話就在他脖子上隨便咬一口,心情不好只當沒看見。
顧梵深早就雙眼猩紅,抵著鏡子低聲說了句:「對不起……我忘了……」
對面的人想要站起來,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顧梵深扒著鏡子不停囑咐他慢一點,庭慕最終還是跌在了地上。
他索性不再掙扎,蜷縮在地毯上緊緊抱著alpha的衣服,把整張臉埋進去,痴迷地小口小口嗅聞上面殘留的信息素味道。
顧梵深的眼神逐漸變得柔和,一顆心臟軟成了水,自言自語般問:「喜歡我的味道嗎?」
原來只需要一縷殘留的信息素都能讓他滿足成這樣,可即便如此自己也很少給。
他解開襯衫領口,嘗試著釋放自己的信息素,希望它們也能滲透出去給小o一些安撫。
但鏡子裡的空間像是三維單向的,聲音,味道,畫面都不能反向傳播。
對面的omega已經被發情期折磨的渾身潮紅,身後的布料滲出一股股水漬,像是淫/亂又無助的小蛇,縮在衣服里胡亂地扭動哀求。
「熱……好熱……深哥……我疼……」
他艱難地撐起身子,爬著去夠沙發上的手機,alpha絕望地低下頭,聽著對面不斷傳來的來電提示。
【對不起,您呼叫的用戶正忙。】
他的手機掉在了電梯裡,不可能接通小o的電話。
庭慕的眼淚流了滿臉,睫毛被淚水泅濕黏連著,身子像是擱淺的魚一樣痙攣。
他側躺在地上,無助地對著鏡子的方向哭求,低啞的聲音里滿是恐懼:「深哥,接電話吧……我發情了……唔…求你接電話…哥…救救我……求你……」
對面的手機提示不斷傳來,像是一把鈍刀切割著alpha的心臟,拳頭在鏡子上砸的出血,血痕和眼淚一起往下淌。
「別再打給我了……」
顧梵深跪在地上,崩潰地撞向玻璃,緊閉著的眼睛裡滿是心疼和苦澀。
「打給你媽媽,助理,誰都好……讓他們來送抑制劑……」
「別再打給我了……我接不到……」
omega對伴侶有本能的依賴,即便只做過臨時標記,他們也會在發情期渴求alpha的安撫。
燒成一團的腦子和滾燙的腺體都促使他們無法思考,除了伴侶,小o根本想不到其他辦法求救。
顧梵深是他能想到唯一的救贖,是他喜歡了兩年的斑駁光影。
但直到今天庭慕才明白,這段光,從來沒有照在他身上。
*
對面的哀求和低喘還在繼續,顧梵深連抬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掛著水痕的嘴角被咬的紅腫破皮,不斷滲透進來的牛奶味雖不至挑起他的易感期,但無時無刻不在傳遞著omega的痛苦。
他的伴侶需要他,極度需要他……
像是徹底心灰意冷,又像是再難以忍受,庭慕嗚咽著抓緊手機,撐著茶几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他貼著牆壁慢慢往浴室的方向蹭,想要去沖個冷水澡,可走到鏡子前時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顧梵深眼睜睜看著他的眼睛驟然瞪大,有光照進眼底,小o嘶啞的嗓子裡擠出一聲驚喜萬分的「哥!」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顧梵深望了一眼客廳的鐘表,隨即高聲嚇止他:「別看!別看!不是我!不要看!」
小o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他迫不及待地撐著鏡子拿出手機,以為自己的救贖就在眼前。
可當屏幕亮起,只彈出一條懸浮的簡訊,來自顧梵深——
【明天起出差一周,今晚不回。】
是alpha中午編輯好的定時發送。
庭慕舉著手機僵在原地,明亮的眼底徹底暗了下去。
他牽動嘴角,扯出一個無聲的笑,像是吊著生命的最後一口氣轟然消散一般,虛軟的身體貼著鏡面滑倒在地。
那雙空洞的眼眸正對著鏡子裡崩潰的顧梵深,閉上眼前,小o低喃了一句:「我再也不要了……」
一滴淚滾落眼尾,高大的alpha直直跪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說:
別跪了顧梵深,你老婆正跟我還有評論區一票「義肢」姐姐拜堂呢ʘᴗ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