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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38:07 作者: 木松音
    余書銜知道,晏橙應該早就離開了。並且起床後他才知道,晏橙還把晏小橙抱走了,小貓的所有東西都不見了。

    一整天下來他都在忙著整理行李。其實美國那邊該準備的不該準備的都給他準備好了,他只需要人去就可以了,並不需要準備太多行李。可余書銜就是總覺得自己好像落下了什麼,不知不覺間箱子就被塞得滿滿的。

    離開期間他把房子交給景鑠來打理。畢竟以後回國了這兒他還要住,而且房子空太久了不好,他就讓景鑠沒事兒的時候來幫著打掃打掃。景鑠也欣然答應了。

    離開這天好多人要送他。母親、繼父、景鑠一家、林安南……

    余書銜沒讓他們送,最後只讓徐司開車把他送到了機場。

    「到了那邊兒落地了告訴我一聲。」徐司拍了下他的肩,「自己一個人,異國他鄉的,好好照顧自己。」

    余書銜失笑:「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婆婆媽媽的?」

    「去你的!」徐司推搡了他一下,「關心你還關心出錯了?」

    余書銜沒心沒肺地笑著。

    「等我什麼時候有時間了去美國看你。」徐司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越說越覺得傷感,「那邊兒是挺崇尚性開放的,你輕點兒嘚瑟,可別沾上什麼不乾淨的病。」

    「操!你能不能說點兒好的?咒我呢?」余書銜白了他一眼,「再說了,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獵艷。」

    徐司嗤了一聲:「前年還是去年來著,過年你去美國玩兒,不是勾搭個小藍眼睛嗎?我後來才知道他是拍鈣片兒的演員。靠,那樣兒的你也敢吃!我能不擔心你嗎?」

    余書銜臉一綠:「行了行了,比女人都磨嘰。你放心,我肯定健健康康的,爭取活的比你長。」

    徐司撇了撇嘴。

    辦理完值機託運完行李後沒多久余書銜就要去安檢了,徐司最後抱了下他輕嘆一聲:「一路平安啊。」

    「嗯。」余書銜跟他抱了下,眼睛不自覺往別處看。

    最後眼眸暗了暗。

    余書銜走得倒是挺瀟灑的,頭也沒回。那抹身影消失在安檢口後徐司轉身便離開了。然而眼角餘光似是瞥到了什麼,他腳步頓了下猛地看過去。

    然而他只能看見一個略顯慌亂匆忙的背影。怎麼那麼像……晏橙?

    可是不待他多看,那人便快步走出航站大樓了,他緊趕慢趕小跑著才將將追上那人。眼見著那人開車門要進車,徐司忽然吼了一聲:「晏橙!」

    果然,那人身形頓了下。僵立了幾秒他便關上了車門轉過身。

    徐司嘆了一聲走上前,微皺著眉頭看著一臉寒霜的晏橙:「來了怎麼不吱聲?」

    「我不是來送余書銜的,我來接一個朋友。」晏橙沒什麼好臉色。

    徐司挑了下眉,輕咳一聲,嘴角多了一絲笑意:「我也沒說你是來送書銜的啊。」

    晏橙神色一僵,緊接著臉就黑了。

    徐司以拳掩唇,整了整神色,不再調侃他了。他也就膽大這麼一小下,畢竟他不是余書銜,可不敢招惹這個脾氣並不算很好的小少爺。

    「那個……其實你剛才應該現身的。」徐司輕嘆一聲,「書銜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往別處看,我就覺得是在找你……」

    晏橙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緊握成拳,下頜線條冷硬。眼瞳之中有波動,但又很快被他壓制下去。他故作冷酷道:

    「我說了我不是來送他的。」

    徐司的表情顯然是不太相信的。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能看出來這兩人都還記掛著對方,並且根本就不可能結束。估計這又是什麼新開發的小情趣。

    徐司點點頭:「也對。估計這一趟再回來你倆在一起的可能性也不大了。」瞥了眼晏橙裝模作樣的神情,他故意說道:「剛我還說怕他去那邊野大發了回來不好跟你交代,既然你也不在意了我就不管他了。」

    晏橙一瞬轉過臉,眯了眯眼:「什麼意思?」

    「噢,也沒什麼,就是以前書銜去美國度假的時候在那邊交了個男朋友,嗯……就算是『男朋友』吧。金頭髮藍眼睛那叫一個好看,跟洋娃娃似的。那小老外還挺迷戀書銜的,當初差一點兒跟他回國。估計這回去美國他們又能重新聯繫上。」

    晏橙把牙咬得咯吱作響,忍了半天:「把你電話給我。」

    徐司不明所以,乖乖地把電話給他了。晏橙擺弄了兩下還給他後重重地冷哼了一聲便轉身上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二更 轉眼半年】

    十多個小時的航行,簡直就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即使余書銜買了頭等艙,依然覺得憋悶難受。對他來說,長久困在一個密閉空間裡不能大幅度活動,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而且脖子後面火辣辣的疼,估計晏橙那一口咬得不輕,他就是不想想起他都不行。只要他躺下,微微扯到後面的傷口,晏橙那張臉就會從腦海中浮現出來,陰魂不散的。

    余書銜皺著眉看著手裡的書,發現自己總是無法專心,書上的字變成了陌生的符號,一個都看不進去。他輕嘆一聲把書合上放到一邊,跟空姐要了一杯紅酒淺酌,眉間始終盈著淡淡的愁緒。

    他儘量讓自己表現得灑脫一點,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想晏橙。他總能想起他或倔強或活潑的神情,想起他摟著他在他耳邊低聲說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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