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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2 07:38:07 作者: 木松音
    晏橙做過很多出格的事,但這是唯一一件無法被原諒的事。或許是老天也不想看他這個壞人人生美滿,安排了余書銜來到他的身邊。

    讓他愛上他,讓他對他無法自拔,然後再逼迫他遠離他。

    生活啊,真他媽操蛋。

    余書銜醉了。酒量一向不錯的余書銜不過是喝了幾瓶啤酒便醉了。或許並不是酒精的作用。

    酒不醉人人自醉。

    可能是今晚月色太過美好,余書銜又傾吐了那麼多壓在心底里不為人知的話,他便像是終於可以放鬆下來了,便任由酒精將他的神經麻痹。

    晏橙抱著他到了自己的主臥,將他平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剛才他隱約試探過余書銜,才知道當年那件事他們家裡人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那一瞬間他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哀。

    慶幸的是他還可以像這樣繼續擁有他,悲哀的是所有美好的一切,終有一天要結束。

    晏橙俯下身輕輕吻了下余書銜的額頭:「阿書,我愛你。」

    同一時間,余書銜緩緩睜開眼。儘管他的大腦開始運轉緩慢,但並沒有失去意識。晏橙的表白讓他有些驚訝。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孩。

    察覺到余書銜醒了,晏橙也有些尷尬,一下子臉都紅了,閃躲著余書銜的目光。

    「那個……我看你醉了就把你抱進來了。你要現在就睡還是洗個澡?」晏橙不自在地說道。

    「晏橙。」

    「嗯?」

    「我想上你。」

    「???」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活兒肯定沒我好。讓我教你。」

    「!!!」

    「我一直寵著你遷就你,今天花好月圓,你也遷就我一回。」

    晏橙沉默了很久,最後像是妥協了一般,笑著湊過去親了下余書銜的唇。拿你沒辦法。

    ***

    事實證明醉酒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好事兒。比如余書銜,就趁著酒勁兒終於把晏橙給辦了。

    其實那天晚上他暈暈乎乎的,思緒時而清醒時而混雜。但他不會忘記晏橙看著他的眼神。

    那種盛滿了愛意的目光他不會看錯,繼而也就越發篤定耳邊隱約聽到的那三個字不是幻覺。

    說實話乍一聽見那三個字他是有些懵的。他並不排斥,只是有些驚訝。

    這三個字的分量實在是太重了,他很少去碰這三個字。有時候他甚至覺得「我喜歡你」比「我愛你」來得實在多了。

    他以為晏橙也是這麼想的,卻沒想到他毫不猶豫地就說出了「我愛你」。

    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就好像是乾涸許久的田地忽然降下來一滴雨。雖然迅速消失不見,但它穿過石礫與土壤,鑽過細小的縫隙終於浸潤了他的心。他從沒有哪一刻像那時一般如此渴望擁有晏橙。

    是擁有,不是被擁有。

    那是他作為一個雄性,在那一瞬間最想對他做的事。他想做點什麼來回應他的表白。

    此前那麼長久的相處,床笫間余書銜不止一次提出這種要求,但都被晏橙或裝傻或耍賴的方式躲過去了。他喜愛他,也願意寵著他。

    正是因為知道邁開這一步有多疼他才熄了那點兒心思,不捨得他也經歷一次。反正都是在一起,形式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誰讓他比他小了十歲?讓著他了。

    可在那晚那一刻,他心中的渴望忽然呈幾何倍數增長。而令他意外的是,晏橙竟然同意了。

    他察覺到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但又對這種變化帶來的未知而迷茫。

    晏橙疼得臉色發白但依然沒有叫停,余書銜忽然就有些心疼了。算了,身體上的歡愉抵不過心理上的不舍,以後不難為他了。

    儘管晏橙全身粉紅默默承受的樣子確實讓他心跳加速、血液發燙……

    看著這樣的晏橙,余書銜甚至有種錯覺,晏橙就像曾經的他一樣,竭盡所能地包容他、慣著他。

    像是補償,又不完全像,說不上來的感覺。

    但自此之後一個比較明顯的變化就是,晏橙比以前更黏人了。

    但不是之前那種缺乏安全感的黏人,而是像相愛之人的親昵一般。晏橙似乎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度過,他那樣認真對待這份感情的樣子,讓余書銜懷疑,難不成明天他們就要分開?

    他繼而失笑。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

    期待已久的假期終於要到來,這幾日晏橙的臉上多了憧憬的表情。

    連余書銜都被他感染得也開始嚮往著接下來的一周。

    臨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們正在檢查行李,晏橙忽然接到了一通電話。緊接著他便面露抱歉跟他說:「阿書,我得回家一趟。晚點兒回來。」

    晏橙仍是笑著的,但余書銜還是察覺出來了不對勁。

    「家裡有事嗎?」

    晏橙似乎也沒想瞞著他,淡聲道:「嗯……我爸貌似知道咱倆的事兒了,叫我回去。」

    余書銜有些意外。他是知道程董那個人有多死板嚴厲的,估計被他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兩個人的事兒,沒道理讓晏橙一個人擔著。

    晏橙搖搖頭:「放心,我應付的來的。在家乖乖等著你老公就行!」說著還流氓地啃了下余書銜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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